徐悅檸也突然開始打噴嚏了,估計是中了流感病毒的招了。她輕輕抽了抽鼻子,繼續(xù)認真的敲打鍵盤。
“你跟我過來?!绷_森不聲不響地站在她工位旁,極不友好的看她一眼。
這眼神讓徐悅檸以為自己做錯事了,連忙站起來,跟上他。
直接下到會議室的所在樓層,羅森指了指桌子的茶盞,命令道:“把這杯茶給沐少爺端進去?!?p> 要她端茶倒水?!
好嘞,她最會做這些事情了。
徐悅檸直接端起托盤,朝會議室走去,輕輕推開一扇雙開門,大大方方的進去了。
偌大的會議室只坐了四個人,薄子覃坐一邊,另外三人坐在另一邊。
另一邊,很明顯坐在最前面的那個就是傳說中的沐少爺了,她本是隨意地掃了一眼,卻在對上那雙極少見的桃花眼時,膝蓋一軟,差點摔倒。
我去!什么愁什么怨,這個變態(tài)色情狂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她怔愣兩秒,暗示自己安定下來,怕什么呢,今天薄子覃在這里,自然不會讓她吃虧的。再或許這個家伙今天眼神不好,認不出她來也說不定呢。
所以,要鎮(zhèn)定,鎮(zhèn)定…
認不出來?笑話!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就算化成灰他沐小爺也認得出來。
沐斯睿在徐悅檸推門進來的那一刻,驟變肅殺的眼神就沒有從她的身上離開過。
果然在這里。
薄子覃注意到對面男人突變的似乎要吃人的表情,轉(zhuǎn)頭就看見端著茶水走進來的徐悅檸,他登時緊張起來,犀利的目光射向自作主張的羅森。
徐悅檸忽略掉這些復(fù)雜的眼神,埋低腦袋,一聲不吭地繞過會議桌,向客人走過去,她腳步很輕,生怕弄出什么怪異動靜而引人注意。
在沐斯睿旁邊站定,徐悅檸刻意把頭微微向外側(cè)了側(cè),屈膝,輕輕把茶杯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沒看見她,沒看見她,沒看見她…
徐悅檸起身離開,氣才松了半口,脖子上的工牌一緊…
她抬頭,就看見沐斯睿兇神惡煞的臉…完蛋!
他手里捏著她的工牌,卷短了繩子,繩子緊了,勾住她的脖子,退不下來,也掙脫不掉,像上刑一樣。
這個動作太不尊重人了,他牽扯著她的脖子,像牽著一只什么非人類玩意兒。
沐斯睿站起來,垂眼掃了一眼工牌上的名字,得逞冷笑,“徐悅檸?小爺抓到你了?!?p> 呵呵…沐氏少爺,她還真是給自己招來了個大麻煩啊。
“跑呀,繼續(xù)跑?!便逅诡>局墓づ撇环拧?p> 徐悅檸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自己怕是要倒大霉,秒慫,“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認得沐…沐少爺,您別介意?!?p> “太遲了?!便逅诡C黠@不打算放過她,一副此仇不報枉為人得架勢,“小爺長這么大,都沒挨過揍,竟然讓你偷襲了兩次…”
沒挨過揍?不是吧?這么變態(tài)臭屁的混蛋,從小到大沒被人揍過?這也太不合理了,難不成這天下就她一個有正義感的人?
正義感什么的…
“對不起,我錯了,您就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毙鞇倷幙蓱z巴巴的眨眨眼睛,楚楚可憐,惹人心疼,“放過我,行不行呢,沐先生?”
只要能逃出他的魔爪,她不介意毫無下限的使用美人計…她這么美,對付這種好色的男人,一定讓他抵抗不住…
但是!居然不管用!
“不可能!”
沐斯睿根本不中計。
徐悅檸咬牙切齒,氣出東北話,“那你要咋的…”
“我要你…”沐斯睿伸出一只拳頭,在她臉龐“咯吱”握響,“雙倍奉還。”
說完,手臂掄滿,拳頭徑直朝徐悅檸的小臉飛上去…
徐悅檸眼睛一閉,就要昏厥倒地。
沐斯睿拳頭落空,工牌斷落,手里的人也已經(jīng)被搶走了。
薄子覃接住即將倒地的徐悅檸,瞧著她緊緊閉上的眼睛,膽戰(zhàn)心驚,又哭笑不得。
“我可沒碰到她?!?p> 沐斯睿捏著空空的工牌,輕輕皺眉。
薄子覃配合她的演出,“前幾天發(fā)生的港城大橋事故,她受了傷,身體一直沒有恢復(fù),很容易昏厥,還請沐少爺不要再與她為難?!?p> 身子那么差嗎?明明剛才還那么精神,這怎么說昏厥就昏厥,果然是個麻煩女人。
這次就饒她一命。
“啪!”工牌扔在桌子上。
沐斯睿掃了一眼被薄子覃擁在懷里的女人,長得可真是丑,白給他都不會要。
“走。”沐斯睿抬腿向會議室外走去。
身后的兩個跟班經(jīng)理很是無奈,將桌上的資料收起來,對薄子覃說道:“薄總,實在不好意思,沐小爺他…資料報告沐總看過之后,我們會盡快與宜中對接?!?p> “沒關(guān)系?!北∽玉f。
沐氏三人走出會議室,羅森看了看情況,也走了出去。
會議室里安靜下來,只剩陽光在游走。
“還裝?”
懷里的女孩悄悄睜開一只眼睛試探,確定沒問題才又睜開另一只。
徐悅檸拍拍胸脯從薄子覃懷里退了出來。
手上一空,懷里的人不在了。
薄子覃掩飾掉內(nèi)心的失落,低頭瞧著她的樣子,開口問道:“你跟徐衛(wèi)州學(xué)這些,就是為了應(yīng)付他?”
徐悅檸訕訕一笑,“是啊,瞧,還是有用的,是吧?”
薄子覃有些擔心,“檸檸,你怎么會得罪沐斯睿?”
“這個…”
徐悅檸把跟沐斯睿結(jié)怨的前因后果,老老實實給薄子覃講了一遍,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任何隱瞞。
薄子覃聽了,只能低聲嘆氣,星目看向徐悅檸,鄭重其事的提醒她。
“沐斯?!译m沒跟他有什么直接接觸,但他風(fēng)評不好,定然不是空穴來風(fēng),你離他越遠越好,明白嗎?”
徐悅檸點頭,表示自己太明白了,那個家伙的德行,她是親眼見過的,于傳言所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絕對不敢再招惹。
徐悅檸撿起桌子上的工牌,想重新掛回繩子上,卻發(fā)現(xiàn)扣子已經(jīng)壞掉了。
這上班沒多久,工牌又丟又壞的,真是個敗家子。
“那天,你怎么會跟江知年在一起?”薄子覃突然問她,“車禍那天?!?p> 徐悅檸停下手里的動作,抬頭,看向薄子覃。
“下雨,就搭他的車回家而已?!?p> “是嗎檸檸?”薄子覃淡淡苦笑,溫柔地瞧著她,“你知道你說謊的時候是很明顯的嗎?你會停下所有動作,不讓自己分神,很專心的說謊,特別是那種很嚴重的謊?!?p> 徐悅檸怔怔的看著他,呆愣半晌,轉(zhuǎn)而又笑了起來,“你比我還要了解我??山掖┪业闹e言又如何呢?我既然準備好了說謊,即便你揭穿我,我也會打死不承認的。”
房間里許久沒了聲音,連照射進來的日光都忘記了移動。
“你沒事就好。”薄子覃終于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轉(zhuǎn)而輕松一笑,“對了,下周的馬拉松比賽,我跟你一起跑,以免有人再半路暈倒,沒人管?!?p> ?。?p> 徐悅檸本來已經(jīng)打退堂鼓,想將參賽名額拱手讓人了。現(xiàn)在他都這么說了,真是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慫貨一匹,畢竟只有5公里。
5公里的話,她覺得她應(yīng)該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