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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南懷杰

第六十二章:往事渺蒼茫,開脫一人闖

神探南懷杰 趙曉展 6580 2020-12-31 22:29:08

  第六十二章:往事渺蒼茫,開脫一人闖

  策馬揚鞭春風里,塵土波濤后馬蹄

  青云刷刷趕樹梢,斑影吱吱喚鳥棲

  車水馬龍東海宮,熙熙攘攘螞蟻群

  浮走水路半輪月,通州一案和心意

  命運多舛,無暇順應潮流樂章時便成了古董號的人物。于嗣登感覺自個已是那古董號人物,街頭上流行的戲曲沒聽過,街頭上流行的小吃沒吃過,街頭上姑娘家流行的衣服頭飾沒見過,青樓里來了哪位新名媛也不知道,更別提遛鳥斗蛐蛐賭錢了。他老娘說,太平盛世到了,都這么大的人了再不成個家別人會說閑話的,再不成家也太不像話了。每當他娘說這話時,他娘旁邊的虎妞便咬著手指頭笑嘻嘻盯著于嗣登笑,笑的于嗣登全身起雞皮疙瘩。馬上又要隨欽差大人巡查江浙富庶之鄉(xiāng)的鹽吏,一去快則一季度慢則便是半年。于嗣登下定決心要買件貴重的禮物送給秀秀姑娘,秀秀姑娘便是天生吃定他的賈秀才。于嗣登在首飾店咬了咬牙,買下一枚墜著一顆大珍珠的金叉,放在精美的匣子里,藏進懷里??渖细哳^大馬直奔護國寺旁的聚品樓而來。

  南懷杰躺在搖椅上研究著從于嗣登那帶來的案宗,賈秀才坐在文案桌上撥打著算盤,時不時的罵兩句兔崽子之類的狠話。這時王小二笑呵呵偷偷摸摸的在清風軒門口向賈秀才招了招手,賈秀才正愁火氣沒地方發(fā),便咆哮道:“兔崽子,上兩個月你們幾個竟偷喝掉老娘七壇杏花酒,看這個月我不剝了你們的皮!”

  王小二習慣了這樣的訓斥,也造就了免疫力。嘻嘻呵呵一笑道:“秀秀姐你來一下噻?!?p>  賈秀才知道,每當王小二這樣笑時總有好事,不是撿到了錢包,便是酒菜還沒上齊客人已經付錢走人了,甚至付了半月的客房錢三天不到沒退房就走了。每次遇到這樣一勞永逸的買賣時王小二便會如此得意洋洋的笑,笑著與賈秀才分享這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賈秀才撥上最后一粒算珠,合上賬本,起身來到門口。門口是王小二,樓梯拐角處還有笑的呲牙咧嘴的孫猴子??吹綄O猴子牙縫里還沾著一塊牛肉,賈秀才想踹給他兩腳。

  王小二道:“秀秀姐,你要發(fā)筆小財了。”

  賈秀才道:“發(fā)他奶奶腿個財,這大半年酒樓被你們禍害的,不賠錢已經萬幸了?!?p>  孫猴子道:“那個鉆石王老五買了個大金釵要送給秀秀姐。”

  賈秀才當然知道鉆石王老五是誰了,面孔一紅,眼睛里不自覺的有點濕潤。便往王小二屁股上踹了一覺,道:“趕緊干活去?!?p>  孫猴子趕緊跑開了,笑道:“真的,這傻冒送禮物給姑娘家,竟然先拿出來給我們看,問我們你會不會喜歡?!?p>  賈秀才的臉帶已紅到了脖頸,孫猴子又骨頭犯賤的道:“我們就告訴他,我們秀秀姐只喜歡男人穿的靴子,男人系的腰帶?!?p>  賈秀才一聽真來氣了,追上孫猴子給了一腳。然后瞧見店門口外還在馬上呆呆坐著的于嗣登。

  于嗣登也瞧見了賈秀才,便趕緊跳下馬,快步邁進店門走到賈秀才面前,從懷里掏出一枚精美的木匣子,遞到賈秀才面前。賈秀才愣一愣,一想到里面是很值錢的東西,本能的伸出了手,然后接住了。一想到有什么不對,欲要開口說話時,這于嗣登好似辦完了一件驚天大案一般,嘿嘿一笑,轉身快步逃出店門,跳上馬匹一抽馬屁股,噠噠噠的去了。

  賈秀才盯著于嗣登的背影離去,而后“哎哎哎”的喊了兩聲,瞧見店小二與掌柜子,甚至后廚里面的廚師都探出頭來張望。賈秀才趕緊怒眼一瞪,一跺腳的指著掌柜道:“這幾個月你的進貨單賬目上米面青菜豆腐沒漲價,但佐料調料、牛羊肉雞鴨鵝魚卻是漲了不少,幾樣好酒也沒少漲價,是不是拿了不少回扣?”

  掌柜眼睛一瞪嘴巴一歪,趕緊道:“秀秀姑娘,天地良心啊,現在勢頭好,行情旺,啥東西都在漲,柴火都漲的快一倍了?!?p>  賈秀才又瞪著店小二與后廚的廚子道:“你們這幫兔崽子,偷偷喝好酒吃好肉的帳先不給你們算,怎么能弄丟幾口鍋幾箱子碟子,都是干嘛吃的。”眾人趕緊扭頭忙活去了。

  賈秀才先下手為強,瞧見眾人不打趣自個了,偷偷一樂呵,快步上樓去了,哼著小曲拋著小匣子走進清風軒。南懷杰已在窗前瞧見了方才于嗣登贈物那一幕,心里五味雜陳,按理說該為賈秀才高興才對,畢竟這于嗣登也算是自個所佩服所喜歡的人物,人品上算正直的,雖說腦袋瓜子里蹩住了一根筋。但瞧見那一幕時就是不痛快,就是不爽,就是莫名的上火。南懷杰聽到這哼哼唱唱的小曲,好似每一股都在諷刺他一般,便頭也不回的打斷道:“聽說你方才發(fā)了筆小財!”

  賈秀才聽著這種酸不溜秋的語氣心里有股說不出的高興,這種高興甚至是高傲的也是復仇的。瞧了眼南懷杰,故意走到他面前,將匣子輕輕的打開,小心翼翼故矯揉造作的樣子,把那枚金釵拿出來,在自個頭發(fā)上比劃了比劃。

  南懷杰道:“你擋到我的陽光了!”

  賈秀才道:“太陽早就大西面去了,這窗還有哪門子的光!”

  南懷杰翻了翻卷宗又換上一本,瞟了一眼嬉呵呵的賈秀才,順帶掃了一眼那枚捏在賈秀才手中的金叉。無辜地嘆了口氣,看著卷宗念叨道:“拜金女!”

  賈秀才又是一爽快的樂呵。

  晚飯時分,賈秀才換上了身女裝,梳上發(fā)束,將那枚金叉叉進發(fā)鬢里,對著鏡子左右照了照。心道再奚落一番南懷杰去。正欲出房門時,心里突然莫名的憂郁了起來。靜靜地坐到椅子上發(fā)了會呆,撇嘴笑了笑,笑著笑著感覺到眼睛里泛出了淚花,趕緊揉掉眼中淚水,又撇嘴一笑。便將金叉拔下來放回匣子中,匣子放進抽屜最里端,隨意捏一只頭花別在發(fā)鬢上。

  自賈秀才離開清風軒,南懷杰便無心再裝下去,將案宗一甩扔到地上,搓了搓嘴巴躺在椅子上,越想越不是滋味,越不是滋味心里面便越是壓抑。推開窗一躍而下,順著護國寺大街走到盡頭,又穿過幾道胡同來到后海。順著后海溜達了半圈心里稍微舒坦了些,便鉆進一家小酒館里喝了壺酒。而后悠悠噠噠的回來了。

  剛進清風軒的門檻已聞到了他很懷念的一種味道,這種記憶的味道是深入骨子里的,只是一時半會卻記不起來是哪道菜了。走進屋里,賈秀才一掃下午那份面孔,一份少有的溫柔掛在面孔上。笑道:“難得我秀秀姑娘靠優(yōu)雅的美色為咱倆發(fā)了筆小財,我就忙活了小半天親自下廚,做了份全京城獨此一份的荷包叫花雞。來嘗嘗,保證正宗的不能再正宗!”

  荷包叫花雞對于南懷杰與賈秀才有份特殊的記憶,不單單是美味,而是那個動亂的年代兒時的他們流落街頭特殊的見證。

  秀秀敲掉荷包外的烤焦的膠泥,輕輕揭開荷葉,一只熱氣騰騰的荷包雞趁現在面前。南懷杰吞了吞喉嚨,心里的反感瞬間一掃而去,還多了份小小的感動。便笑道:“就差那半壺發(fā)濁的高粱酒了。”

  賈秀才道:“發(fā)濁的高粱酒是沒有,但上等的高粱酒卻有一瓶,嘗嘗看。”賈秀才倒上兩杯酒,很漢子的撕下一只雞腿遞給南懷杰。

  南懷杰皺了皺眉頭,接過啃得很香。

  兩杯酒下肚后賈秀才道:“還記得那一年的雪好大,小破廟的瓦被壓塌一半。道路被封,年三十了,卻沒地去整點硬貨來吃,隔壁三里地外的那座被稱為陰宅里住著一群叫花子,大過年的卻是肉香酒香飄到幾里外。咱倆饞的是直流哈達子,你就想出了一個餿主意。鋸下廟里最兇悍的兩個羅漢像頭,又從萬墳堆里撿來幾個人頭骷髏,大半夜的趁著月光跑到陰宅整門前堆起來兩個雪人,將兩個羅漢頭放到雪人上,然后你我就拉長聲音在門口哭泣,你那聲音還真是毛骨悚然。那群叫花子跑出來看個究竟,幾個骷髏頭便扔進院子火堆旁。等那群叫花子再回去繼續(xù)喝酒時,一不小心趟到一枚骷髏頭,你就驚悚的大喊一聲,那群叫花子當真是嚇的哭爹喊娘的,逃的比啥都塊。那晚咱就有了大房子住,還有高粱酒,吃喝住無憂,還從火堆里扒出一只荷包叫花雞!”

  南懷杰搖搖頭苦苦一笑,與賈秀才碰杯一飲而盡。南懷杰道:“那晚吃的最飽喝的最爽,大年初一那群叫花子叫來同伙,大白天的又返回那陰宅,咱倆沒地方逃,便掀開堂屋的一尊棺材跳了進去。誰知道棺材里面生了老鼠,你大叫起來,推開棺材板跳了出來。從此那幫叫花子再也沒有踏進過那座陰宅半步?!?p>  講到這,賈秀才便與南懷杰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酒瓶見底,荷包叫花雞也只剩下雞骨頭了,賈秀才問南懷杰道:“京城第一神探,你說掩蓋謊言的最高明的方式是什么?”

  南懷杰道:“不要說謊便是掩蓋謊言最高明的方式。”

  賈秀才道:“懂了,就是這謊言不要說出來?!?p>  南懷杰道:“只字不提,不聞不問,就當事不關己,渾然不知?!?p>  賈秀才笑了笑道:“這就是你這家伙的高明之處?!?p>  南懷杰想了想,搓了搓鼻子,呵呵一笑離開餐桌洗刷去了。

  賈秀才回到自個的房間,坐在梳妝臺前回味一會方才的暢談,抿嘴笑了笑,摘下那朵頭花,拉開抽屜取出于嗣登所贈送的那枚金釵。將匣子打開,取出金釵端詳了一陣子,笑道:“是真的漂亮!”又將金釵放回匣子中,而后從床底下拉一只箱子,將匣子丟了進去。自言道:“秀秀姑娘,記住了,你也曾被人追過!”

  賈秀才將箱子推回原位,從靴子里掏出一封信,十天前就已收到的一封信。收信人是南懷杰,信的內容很簡單,上面寫道:查獲櫻花谷生還眾人現居福建金門島!

  賈秀才咬了咬嘴唇自言自語道:“我為你扔掉了這枚金釵,你也應還我一份人情。你也說了,掩蓋謊言最高明的方式就是不要說謊,只字不提,不聞不問,就當事不關己,渾然不知?!?p>  賈秀才將這封信伸到蠟燭火焰上,燒掉了!

  那天清晨,護國寺的街道顯得格外清新,好像昨晚下了一夜雨一般,賈秀才將南懷杰的包裹已整理完畢,賈秀才自個的包裹昨晚便已早早打包完整。

  南懷杰洗把臉推開窗,瞅了瞅街道,遠眺天幕上的幾朵灰云,又回頭瞧一眼桌上的兩個包裹,皺了皺眉頭,回過身將目光鎖在啃著包子的賈秀才面孔上。

  賈秀才感覺有些怪異,道:“干嘛,我臉上有蒼蠅嗎?”

  南懷杰道:“今逢六,易遠行。”

  賈秀才呲溜一口粥,道:“我知道,所以我把包裹整理好了!”

  南懷杰道:“于嗣登沒告訴你嗎?好吧,看來是沒有,他只顧著撒銀子討好人去了?!?p>  賈秀才咳了一下,差點沒被嗆到,道:“南懷大少怎么有點婆婆媽媽的,不會是研究案宗受那位真假難辨的怨婦影響吧?!?p>  南懷杰道:“這案件表面看上去有點類似天水喪失案,天水喪失案中沾邊的女子都卷了進去。所以,這次你就安心的在家經營酒樓生意,快則半月慢則一月我就回來?!?p>  賈秀才一聽到這立馬急了,眼睛一瞪包子往桌上一放,直接懟道:“不行!”

  南懷杰已猜到會有如此結論,甩開扇子扇了扇笑了笑道:“現已天下太平,這起是失蹤案又非兇殺案,你去了多有不便不說,我還要分心照顧你。再說,這于木頭也在長江那一代辦差,緊要關頭多少都有個照應。你就安心在家賺錢,接下來的歲月,清風軒的生意黃了,就全靠你這聚品樓來持續(xù)這小康生活了。”

  賈秀才道:“你少來,老師說過,戰(zhàn)亂年代人心惶惶只求安穩(wěn),只有填不飽肚子的饑者會鋌而走險,案件往往一目了然。太平盛世之時人心追逐利益,貪婪便會作怪,武將落文官升,有心智的士大夫階層鄉(xiāng)紳階層便會因貪婪而搞出一些疑難雜案。這才剛開始。將來咱清風軒的生意多的去了。”

  南懷杰吸口氣“咦”了一聲,品了品這話,難得一次如此佩服賈秀才。感嘆道:“只要沾上生意的事情,賈老板永遠站的高高的,望的遠遠的。但,這個案件,真的不適合女人參與,特別又是一位很有個性很有誘惑力的年輕漂亮姑娘家。除非你真的承認你符合條件參與?!?p>  賈秀才撇了撇嘴,不屑的笑了笑道:“這個時刻南懷大少終于承認我還是一位姑娘,還是一位漂亮的姑娘,這可是迄今為止我第三次聽到這樣的夸贊?!?p>  南懷杰搓了搓鼻子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過頭去,道:“這次我可沒到向你借錢的地步!”

  賈秀才苦苦的笑了笑,嘆了口氣,撿起桌上的包子接著咬了一口,聲音有些委屈的道:“上一次辦案失蹤了幾天,便有了讓你牽掛的笑笑,這次要失蹤三十來天,不知道又會被哪家狐貍精給拐跑?!?p>  南懷杰哈哈哈一笑,搖了搖頭,道:“我南懷杰何許人也,能拐跑我的姑娘還沒出生呢!”

  賈秀才道:“聚品樓的這幫兔崽子已被修理的很老實,交給他們已很放心?!?p>  南懷杰想了想,點了點頭,道:“看來是甩不掉你了,也好,關鍵時刻總要一位掌柜子,以免案子是破了,銀子卻虧了?!?p>  賈秀才一愣,沒料到南懷杰這么快就轉變了態(tài)度,且如此爽快的答應了,本打算女人一次,撒些有點咸咸的淚水的。心里嘀咕一陣子,雙瞳盯緊南懷杰。

  南懷杰道:“不用慌,待于嗣登早朝后幫我們取得官文批示,是幫朝廷在破案,地方官員便會協(xié)助,也會將咱倆奉為貴客。”

  賈秀才點了點頭,指了指稀粥饅頭小菜,南懷杰坐下來,端起碗,呲嘍一聲吸了口粥。

  飯后,南懷杰掏出懷表瞧一眼,道:“這于嗣登太不靠譜,都這個點了還沒到?!?p>  賈秀才道:“于大哥應該是有事耽擱了?!?p>  南懷杰笑道:“是他被那害羞的老臉耽擱了。”

  賈秀才嘻呵一笑甚是得意。

  南懷杰道:“還是親自跑一趟刑部比較保把?!?p>  南懷杰夸上馬匹,一溜煙的去了,城南門,于嗣登已在一匹高頭大馬上候著??吹矫婵咨霞苤桓蹦R的南懷杰獨自一人馳來,于嗣登笑的很是開心,搓了搓胡須遠遠的就道:“南懷兄單槍匹馬的灑脫勁道是有副英雄蓋世的樣?!?p>  南懷杰不屑的道:“少來啦,我還不知道于兄樂呵的是啥嘛!東西齊了嗎?”

  于嗣登遞給南懷杰一個包裹,道:“蓋上刑部章印的聘用官文,通關文帖、船票、盤纏、干糧,還有換洗的衣物?!?p>  南懷杰道:“還有于兄的那枚虎頭玉佩?!?p>  于嗣登觸了觸胡須,有些情不自怨的向腰間摸了摸,摘下扔給了南懷杰,叮囑一句:“南懷兄,銀票會送到秀秀姑娘那,保重!”

  南懷杰略略一笑一拉韁繩,轉過馬頭,竄過城門,絕塵而去。

  于嗣登望著南懷杰塵煙而去的背影,羨慕的嘆了口氣,想想接下來怎樣向賈秀才交差,不覺得后背上浸出汗水來。咬了咬牙,一拍馬屁股,向內城趕去。

  出了京城南門,順著驛站大道直往東行。大道上車水馬龍,有牛拉的慢悠悠的糞車,有馬拉的鏢師護衛(wèi)的貨車,也有吸引眼球的四匹大馬拉著的豪華轎車,還有如同南懷杰般單騎一匹駿馬的少俠。驛站處有哨兵站哨,旁有酒旗飄揚的酒館,當真是一片繁華盛世的祥兆。南懷杰心里有種說不出的舒暢,好似天大地大任他去闖般的自由,天空浩瀚任他展翅高飛的激情。馬累的喘了,便在驛站處歇歇腳,喝些酒給馬加加料,困了便在客棧睡上一覺。不急不慢,趁著好時光欣賞著北方風光。

  正是:

  策馬揚鞭春風里,塵土波濤后馬蹄

  青云刷刷趕樹梢,斑影吱吱喚鳥棲

  車水馬龍東海宮,熙熙攘攘螞蟻群

  浮走水路半輪月,通州一案和心意

  三天后來到了天子渡口,天津衛(wèi)!

  京杭大運河渡口可謂是人潮人海,遠遠望去密密麻麻熙熙攘攘,如同熱鍋上會叫囂的螞蟻。貨物周轉,旅客進京出京往往都在此聚集,還有軍隊的調派,軍糧的調運,這條京杭大運河當屬大清疏通頭與腳的大動脈。

  南懷杰剛下馬,一位眼神機靈十五六歲模樣的街娃子便沖了過來,他身后也有幾位和他打扮類似年齡不相上下的同伙欲要圍上來。他第一個牽著了馬韁繩,后面的伙伴無奈,略有失落的散去了。

  南懷杰笑了笑道:“混在出行人群中,替旅客托帶行李引領上船的俯首者,俗稱小黃牛。”

  這小黃牛躬身施禮而后嘿嘿一笑,道:“公子氣質軒昂,一看就是有學問有見識有膽量有氣魄的大人物,公子您說的對,我就是一位俯首甘為路子牛的小黃牛,為公子辦理各種繁瑣的登船步驟。買船票、寄存馬匹、帶貨、調船艙、辦理通關手續(xù)等等,一步到位?!?p>  南懷杰打量一眼面前的小黃牛,瞧了瞧他那雙磨掉后腳跟的小牛皮靴,和黑的黝黑的面孔,又有如此伶俐的口齒。便先丟給他一粒碎銀子,掏出船票和通關文帖。道:“不用找,辦完后還另有小費?!?p>  小黃牛接過銀子放在嘴角一咬,趕緊塞進懷里,喜的一嘴白牙暴漏無疑。

  小黃牛將馬寄存好,寄存票簽交付南懷杰。舉著通關文帖擠到最前端遞給一臉威武的官員,官員掃一眼趕緊站起來,順著小黃牛所指望見南懷杰,向旁邊的官差低估了兩句,敲上一個章印。在小黃牛的帶領下,登上了一艘很是氣派的大客船,長度一百來米,甲板之上便是三層的客艙,甲板之下也有兩層貨倉。

  小黃牛興致勃勃的道:“公子,這艘可是大清帝國數得著的大船了,名字叫做山川號,本是來往扶桑國。萬歲爺突下圣旨,要取消與海外來往,這船便從海上拖回到運河上跑南北線。船龍骨是鐵包木木鑲鐵組合的框架,結實的不能再結實,完全可當戰(zhàn)船來用。甲板下是貨倉,望南運麥子往北運大米之類的。甲板上三層是客房,特別是第三層的房間更是奢侈的不能再奢侈,就算達官貴族也會驚嘆里面的金碧輝煌。公子,您的客艙是第三層船頭處,可是本船的頭等艙!”

  順著嘻嘻囔囔的人群,登上舷梯登上山川號客船,順著樓梯登上第三層尋著客艙號,推開門,南懷杰環(huán)視一下房間很是滿意的笑了笑。小黃牛探著頭將房間打量一遍,吐了吐舌頭,贊嘆的哇了一聲又搖了搖頭。南懷杰又賞了一粒碎銀子,小黃牛接過眼神放出光芒,不再放進嘴唇。直接塞進懷里,向南懷杰鞠躬言謝告別。

  剛走兩步突然又轉身回來,對南懷杰笑瞇瞇道:“公子,要是半夜有女人敲門,記住,別開,凈是敲竹杠的?!?p>  南懷杰呦了一聲,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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