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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我梨梨雪

第九章:傅梨骼的護(hù)短與溫柔

傅我梨梨雪 何淮予 3396 2019-09-28 14:40:07

  “阿棠!”解棠知愣愣地抬頭,望著那雙秋水剪瞳,只覺天底下怎會(huì)有那么好看的眸子。

  解棠知張了張口,困難地喊道:“阿姐。”

  還是有不一樣的,傅梨骼就不一樣。

  她對(duì)他很好,還會(huì)給他糖吃,從來沒有辱罵虐打過他。

  他想,如果是傅梨骼的話,哪怕她打她,他也心甘情愿。

  傅梨骼斂了斂眼底的慍色,將小孩護(hù)在自已的身后,望著剛剛走來的席夫人張氏,冷道:“怎么,因?yàn)樗枪媚?,就沒錯(cuò)了嗎?”

  張氏有些訝異,剛剛還沒有攻擊性的女子,怎般看了那小孩一眼,就忽然凌厲起來了呢。

  張氏也是來接女兒回家的,只不過看著還沒放學(xué),便在旁邊的糕點(diǎn)鋪里逛了逛,擇了幾份好吃的糕點(diǎn)買給席甄,哪知?jiǎng)偝鰜肀憧匆娮约遗畠涸馊似圬?fù)了,這不連忙趕了過來。

  正讓傅梨骼給個(gè)交代呢,卻發(fā)現(xiàn)對(duì)面那模樣俊俏的少年,臉色有些不對(duì)勁,慘白得嚇人,而下一瞬這驚月軒老板娘就冷下了臉。

  三言兩語問清楚原因,張氏臉色也不太好看,自家女兒這般不知羞的當(dāng)街親吻少年,她面上是有些掛不住,可這等事本就是姑娘家吃虧,那少年還推了女兒一把,于情于理她都要護(hù)著的。

  可眼前這個(gè)長(zhǎng)得十分好看的女子,卻令她有些發(fā)怵,她還是聽聞過的,驚月軒老板娘。

  這名頭雖然一般,但沖著人家乃是傅家唯一嫡女來說,就顯得很尊貴了。

  說是被趕出門,還不是活的好好的,若是得罪了,被傅家知曉后免不得要護(hù)著,終歸是一家人。

  到底是自家親閨女。

  “老板娘,事情我也聽說了,我家甄兒是不對(duì),可這種事畢竟是姑娘家更吃虧,令弟二話不說便推我家閨女,未免小氣了些?!睆埵详幊林?,語氣里一點(diǎn)都不客氣。

  一旁的席甄見有了人撐腰,也就不哭了,尖著嗓子叫道:“解棠知!你今日必須給我個(gè)交代,我就不要面子了嗎?”

  傅梨骼抬了抬眼,淡淡地打量了下張氏,又看向那個(gè)紅著眼委屈巴巴的小姑娘,輕諷道:“夫人這話說的,倒是我家阿棠不對(duì)了?沒錯(cuò),阿棠身為男兒郎,推女孩子這事不風(fēng)度也不該。

  可令愛小小年紀(jì)便覬覦我家阿棠,在外就敢親男孩子,若沒人在指不定要如何強(qiáng)取,隨便說一聲我是姑娘家我更吃虧,我家阿棠的名聲不就毀了?

  該不會(huì)那天尋上門來,要我家阿棠給個(gè)交代,我還不知我在外頭,有了個(gè)所謂的弟妹?!?p>  一番話說的毫不留情,一點(diǎn)都不顧及人家小姑娘臉面。

  阿蟬完全不掩眼底的嫌惡,冷聲道:“送來念什么書啊,連姑娘家的自尊自愛都不知道,還好意思來念書?年紀(jì)輕輕便干的出這等事,等長(zhǎng)大了看上了誰,豈不是也不管別家愿不愿,上前親一口就道非禮強(qiáng)著人家要交代?”

  張氏張了張口,梗著脖子悶道:“我又沒尋老板娘要交代?!?p>  一臉憨像的既明也有些氣憤:“夫人不好意思,你家閨女好意思要交代呢,咱家少爺這一下倒是推得輕了?!?p>  身為解棠知的貼身小廝,既明當(dāng)然清楚自家少爺,平日里除了自家小姐,就沒親近過別的人,就連他都得小心著不碰到自家少爺,少爺雖說不介意,可他卻怕少爺覺著膈應(yīng)不舒服。

  以前本就受了苦,好不容易跟著小姐過了段舒適日子,哪想外頭纏了少爺沒幾天的小姑娘,竟敢這般沖上來親臉,日后那可得了。

  今日是席家姑娘不知羞親了自家少爺,若是沒處理好,指不定日后就成了自家少爺輕薄人家姑娘,非得尋上門來要個(gè)交代。

  什么交代?娶進(jìn)門呀。

  既明除了自家小姐外,可看不上外頭別的狐媚子些,林姑娘還好一點(diǎn),跟咱家小姐親近,可要是一些小妖精進(jìn)了門,指不定惹得小姐操心了。

  必須掐斷一切小少爺?shù)男∥椿槠薜目赡苄浴?p>  就算掐不完,也得將眼前這個(gè)小姑娘的掐斷。

  這非得是上天揭瓦的性子。

  “娘親我沒有!我、我,他推了我!”席甄被一群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也有些慌神了,忙指著傅梨骼身后的解棠知憤憤道。

  人群里響起一片噓聲。

  要說先前,他們也覺得老板娘的弟弟,做事不厚道,可站在老板娘的位置來看,這事可馬虎不得,一個(gè)沒處理好就成了輕薄,日后姑娘嫁不出去非得尋老板娘要交代。

  現(xiàn)在一看,本來這事就是小姑娘不知羞,原本憐惜她被推的,都覺得膈應(yīng)。要是自家男娃兒碰上這等事,指不定得鬧上門,多個(gè)兒媳婦。

  張氏拽了拽席甄,但到底還是有些疼惜她,底氣不足地控訴:“老板娘伶牙利嘴,我席家理虧,可到底不過是小孩子間的玩鬧,令弟卻這般下狠手,怎么說也是你們不對(duì)吧。”

  呦呵,一句話掀過,歸根于孩子的玩鬧。

  解棠知雖是憤怒,但也不想再讓阿姐與人爭(zhēng)論,正欲上前低個(gè)頭道歉,這事便這樣算了,卻不想被傅梨骼用力按住。

  只聽她淡道:“夫人也說了,不過是小孩子間的玩鬧,這小推小鬧的何必計(jì)較?”

  既明聽此,附和道:“就是,咱家小少爺不過是同你家小姑娘玩耍而已,夫人這般斤斤計(jì)較,未免小氣了些?!?p>  將話原封不動(dòng)的還回去,將臟水也皆數(shù)潑回去,誰比誰不會(huì)撂狠話呢?

  “嬌氣?!卑⑾s的話就比較直了,一句‘嬌氣’便將人家小姑娘被推倒這事,歸根為太過嬌氣受不了小孩間的玩鬧。

  所要的交代全被悉數(shù)駁了回來,張氏臉上顯然掛不住,拉著席甄匆匆離開。

  傅梨骼蹙了蹙眉,覺著心下郁結(jié),攜著解棠知回了驚月軒。

  剛領(lǐng)回后院遣走下人,解棠知便跪了下來,悶聲道:“阿姐,對(duì)不起?!?p>  傅梨骼淡淡地望著解棠知,問他:“為何道歉?”

  “我……我讓阿姐操心了。”頭遂是垂的更低了。

  “起來?!备道骥涝竭^他,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撿起茶盞,倒了杯茶遞給站在她旁邊的解棠知。

  解棠知愣愣地接過,沒敢喝也沒敢坐下。

  “阿棠,你很麻煩,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很讓我操心?!备道骥捞а劭此嫒萸謇?,“可我從未嫌棄于你,我以為你懂的?!?p>  不等解棠知想明白,傅梨骼又道:“解棠知于傅梨骼來說,是麻煩也會(huì)是寄托,身邊有個(gè)說得上話的人,想來操點(diǎn)心也是好的。”

  她拉他過來,將他圈在自已的懷里,撫了撫少年紅腫著的半邊臉頰,有些遲疑:“抗拒嗎?”

  解棠知聽懂了,猛搖頭。

  這就是傅梨骼。

  不會(huì)詢問解棠知過往的傅梨骼,不是不在意,而是不會(huì)讓自已去戳他的傷口子。

  那些事知不知曉又如何,只要知道他曾不好過,那就夠了,沒必要去刨根問底他怎般不好。

  如果他愿說了,她便會(huì)認(rèn)真去聽。

  傅梨骼想,她是真的瘋怔了,才會(huì)情不自禁地去親吻阿棠的臉。

  被別的小姑娘親過的那個(gè)地方。

  她語氣有些啞啞的,輕輕地倚在他的肩上,在他耳邊輕語:“這樣呢?”

  似是溫柔鄉(xiāng)。

  解棠知只覺得落在臉上的那一吻,輕的如春風(fēng)悄悄拂過,幾乎仿若未曾。

  那是與阿娘不一樣的愛撫。

  阿娘是帶著目的性的哄騙,傅梨骼卻是出于真心的憐愛。

  是不一樣的。

  傅梨骼的親吻,會(huì)讓他沉迷。

  無法自拔。

  他想,哪怕下一刻面臨的是毒打,只要是傅梨骼,只要是她,他也心甘情愿。

  原來冷冰冰的傅梨骼,溫柔起來會(huì)要人命。

  “喜歡?!彼囂叫缘?fù)е难晃辗氯魺o骨,湊近了些,能聞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就跟她的人一樣,淡淡的冷香。

  傅梨骼忽然被自家小孩抱住,下意識(shí)地想要推開,可最終還是沉淪在他那帶著哭腔,還有一絲委屈的歡喜里。

  罷了,僅此一次。

  只要不討厭就好,她不介意多出一個(gè),軟綿綿又聽話的弟弟。

  想來十歲的孩子,也同三歲小孩一般膩人。

  這是傅梨骼從未想象過的親近。

  那日事后過了兩三天,期間席家小姑娘一直沒來私塾,人也似乎銷聲匿跡一般。解棠知自那日之后,也不管有不有違君子之道,離各種女的都遠(yuǎn)遠(yuǎn)的,除去自家阿姐。

  傅梨骼也發(fā)現(xiàn),解棠知越來越黏自已,但他卻不多話,像是怕她嫌聒噪,一直都安安靜靜地待在她身邊,著實(shí)讓她覺著乖巧。

  既明也會(huì)每日向她報(bào)備私塾的事,小少爺在那挺受夫子和同窗的歡喜,并未有什么異常之處,全然沒有最先的怕生,舉止有度,言談大方,令人很難挑出錯(cuò)處。

  至于秋家那,老爺子也派人來提過,對(duì)解棠知很是滿意,已收他為學(xué)生,解棠知便從前輩,喚他為老師。

  傅梨骼遂是放心了。

  她很少想事,整日里都懶懶散散打不起精神的樣子,不是在喝茶就是在睡覺,不是在睡覺就是在嘗廚娘新做的糕點(diǎn),適時(shí)提幾個(gè)意見,改善之后端上去買。

  驚月軒似茶樓又似酒樓。

  而今日解棠知前腳剛踏進(jìn)家,后腳席甄就帶著下人跑來了。

  “解棠知你給我站??!”驕橫,跋扈,無禮。

  解棠知微微蹙眉,卻也不失禮數(shù),轉(zhuǎn)身望著她紅著眼提裙走來。

  “席姑娘有何事?”他溫聲問道,不親近也不疏遠(yuǎn),給人溫雅又不逾越的感覺。

  望著彬彬有禮的少年,席甄更加惱羞,便是他讓她失盡面子被爹爹禁足了整整三日,如今卻淡漠地看著她,沒有一絲愧疚!

  她知道那日自已太過心急,可身邊的姐妹們都對(duì)他有意,她若不搶先,只會(huì)讓那些人捷足先登。

  席甄家里是做生意的,有錢,她自小被養(yǎng)的好,加上爹娘的溺愛要什么有什么,從小便是被身邊的伙伴們捧著長(zhǎng)大。

  養(yǎng)的好自然水靈靈的好看,身邊的混小子都搶破頭地對(duì)她好,也就慣出了她驕傲自滿的性子,看誰都瞧不上,別人對(duì)她的好也覺理所當(dāng)然。

  直到在私塾遇上了解棠知。

何淮予

阿棠:親、親、親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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