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大人看我我超甜(9)
“聽說了嗎,最近南方有點亂。”
“好像最近咱們鎮(zhèn)里有許多南方逃命過來的人。”
“就是,我三姑嬸家兒子的鄰居就收留了幾個人,都是從南方跑過來的?!?p> “也不知道南方發(fā)生什么暴亂了?!?p> “你管它呢,反正也波及不到咱。”
“也是,咱們背后靠著仙宗呢,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撞上來?!?p> “對嘍,吃菜吃菜,今日大家都不醉不歸啊……”
鄰桌的幾個男人討論幾句后又重新開始新一輪酒局。一個個喝的臉色漲紅,大著舌頭吹牛。
云茶茶和毛團對視一眼,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此時外面黑色幕布籠蓋整片天空,只余下幾顆泛著淡淡的熒光的星子,月色朦朧飄渺,從窗戶照進來,正好照到坐在桌子前沉思的云茶茶,在她周身籠上一層薄薄的紗。
“我決定了,明天我們就出發(fā)去南方?!?p> 云茶茶右手食指和中指合攏輕扣桌面,發(fā)出噠噠的聲音。
“也不知道到時候容隱見到你會不會嚇一跳。”毛團在一旁拼命的聞著色香味俱全的紅燒肉,可惜它什么都聞不到,也吃不到,只能眼巴巴的看著。
“我失敗了,以后你吃飯的時候躲避著點我,我怕我饞瘋了會打你?!?p> 毛團生無可戀的癱在裝著紅燒肉的盤子旁,漸漸融化成一攤毛餅。
今晚云茶茶實在擰不過它的糾纏,只好給它點了一份紅燒肉。
它用盡各種辦法,都沒法享受到美食,最后只能認命的流出兩條寬寬的面條淚。
“我早就說了你不行,你還非不信!”
云茶茶斜睨它一眼,可惜這么一盤紅燒肉,就這么白白浪費了。
“這么晚了,可我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好無聊啊?!?p> 云茶茶雙手撐著下巴趴在桌子上發(fā)呆。
窗外這時傳來一陣響動,好像是有什么東西從屋頂磚瓦上走動。
大概是夜行的貓兒吧。
不多時,房頂上又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響動,似乎還有打斗聲和人的說話聲。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出去看看。
這么想著,云茶茶站起身將毛團揣進自己的袖口,將自己全身裹的嚴嚴實實,還帶上面具,左右確認無誤后準備上房頂瞧一眼熱鬧。
她找了一處比較隱蔽的地方,趴在橫梁房脊后面,悄悄抬起半個腦袋看前方。
果然不出她所料,就是有人在打架。
前面一個人似乎受了傷,踉踉蹌蹌地跑著,眼看著就要堅持不住掉下去,后面還跟著三個箭步沉穩(wěn)的成年男子。
后面跟著的男人們時不時還會拋出一條鎖鏈,鎖鏈頂端還帶著鋒利無比的彎鉤。
彎鉤幾次都要勾到前面的那個人,結果都被躲過去了。
后面的三個男人顯然心性開始浮躁,出招越來越無所顧忌。
空氣中隱隱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味,這種味道她聞過,就是鮫人一族血液的味道。
之前她在水底捕獵還不熟悉的時候曾弄傷過自己,水中彌漫開來的就是這種味道。
難不成前面的那個人也是鮫人。
云茶茶刻意屏住自己的呼吸,放輕腳步跟著他們,以她現(xiàn)在的修為,完全可以跟在他們后面而絲毫不被發(fā)現(xiàn)。
他們來到一處湖邊,被追到那個鮫人走投無路就要往水里跳,只有水里才是他的地盤。
后面的三個追隨者顯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三條鎖鏈同時出動,想要將那鮫人捆上岸。
鮫人剛入水,尾巴也剛顯露出來,就被三條鎖鏈給甩到岸上,鎖鏈尾端的彎鉤狠狠的刺入鮫人的琵琶骨中,鮫人疼痛難忍,直在土地上來回翻滾,帶起一片塵土飛揚。
隨著鮫人的掙扎,空氣中彌漫的血香味也越來越強烈。
云茶茶實在不忍心見這么殘忍的一面,心里想著好歹也是同族,她理應出手相救。
毛團的看法則是萬物皆有因果,隨他們自己去吧。
這是他們第一次意見上出現(xiàn)分歧。
毛團一個代碼組成的系統(tǒng),自然不能和附身在這個世界原本就存在的人身上的云茶茶比,也就只好由著她去。
“娘的,這小東西可真能跑,老子追了這么遠才抓到?!?p> “跑啊,怎么不繼續(xù)跑了!”
三個人的其中一個人氣喘吁吁的上前踹地上鮫人一腳,有些不解氣,正準備再補一腳時,被一旁從未言語過的男人給攔下來。
“行了,別弄死了,不然就賣不到個好價錢……”
男人話音未落,一道利劍穿風聲帶著濃烈殺氣從他的腦后飛躥而來。
男人飛速往旁邊一閃,目光投向遠處的樹后。
“不知我何處得罪了閣下,閣下要如此之我于死地?!?p> 男人的聲音沉穩(wěn),帶著江湖匪氣。
“閣下還請現(xiàn)身給我個說法。”
云茶茶從樹后走出來,一身淡藍色長裙,臉上帶著純白面具,身姿窈窕曲線玲瓏,顯然是位女子。
三個男人絲毫沒有因為對方是女人就放松警惕,試問哪個柔弱女子敢三更半夜跟蹤他們三個大男人。
更何況剛才眼前這個女人襲擊他們老大那一招,一看就是個練家子的,只不過看不出深淺。
就因為看不出深淺,才更要謹慎一些。
之所以用劍,是因為云茶茶不想暴露自己來自仙宗。
“也沒什么,就是看不過去你們的所作所為,想要替天行道罷了?!?p> 三人也是沒想到她會這么回答,紛紛相互對視一眼,然后老大說道。
“你想如何替天行道?”
“我要你們放了他?!?p> 云茶茶伸手指一旁趴在地上已經(jīng)進氣少出氣多的鮫人,又悄悄在鮫人周身布下水汽罩。
如此好受一點的鮫人微微抬頭看向那個幫他的女子。
是同族!
鮫人神色激動,不注意掙扎一下,后背又開始流血疼痛。
“哈哈,你來個屁的玩笑?”
“老三!”老大阻止老三的話,轉頭看向云茶茶。
“姑娘想要我放了他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們勞累一晚上,只要姑娘稍微給點辛苦費,我們就將他拱手送上……”
云茶茶聞言一笑,想起臨走前師父對她囑咐過的話,“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