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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香襲人

第二章 蘇帕摩咖啡 ——愛情的苦與甜

咖啡香襲人 陳秋嫻 7866 2019-09-27 22:04:00

  沈悅和司拓是青梅竹馬的情人,兩個人都熱愛著藝術(shù)。沈悅熱衷于美術(shù),從著名的藝大畢業(yè)后就從事美術(shù)方面的事業(yè),在校期間就聞名于全國,她的畫以畫風細膩,情感動人而聞名,后來和司拓相識相戀后,自己開設了一個藝廊,卻用司拓的名“拓”來命名。而司拓卻十分熱愛攝影。曾經(jīng)他會長時間離開家到世界各地去取材??稍诤蜕驉偞_定愛戀關(guān)系之后,不愿長時間兩人分隔兩地,就放棄了在各地跑的機會,也放棄了成名的機會。只是在同一個城市開設了影樓,取名“悅”,自己擔任首席攝影師,拍出來的照片也深受好評。

  沈悅和司拓是從小認識的,記得沈悅七、八歲的時候,后面一幢樓搬來了一家人,或者只能說兩個人,一個小男孩和一位阿姨。是的,司拓在很小的時候父親就離開了他們,據(jù)說是未來追求自己的理想去了。于是就只剩下了司拓和母親相依為命??墒撬就氐哪赣H卻從未怪過司拓的爸爸,也把司拓教育得很好,沒有讓他產(chǎn)生負面的情緒。

  沈悅深深地記得司拓母親曾經(jīng)對她說的話,就在沈悅略微懂事而問了司拓父親事的時候,當沈悅為司拓與他母親不平時,司拓的母親穆婉晴卻說,她從未怪過司拓的父親,他有自己的決定和追求,為何要用虛無的一根繩子生生地把他綁住呢?這樣兩個人都痛苦。還不如放他走,讓他自由,給他快樂,自己也算是解脫了。

  沈悅永遠也忘不了當時穆婉晴眼里的哀傷和憂愁,這是一個溫婉女子的悲哀,看得太過清楚只能把無奈留給自己。

  那時候的司拓是個不愛說話的孩子,卻總是溫和地照顧著沈悅,把沈悅當作妹妹般疼愛和保護,在沈悅的面前,司拓的笑容總是最多的,也永遠地是那么燦爛。而沈悅也總是跟在司拓后面,永遠地當個被關(guān)懷的孩子。

  可就在兩個人關(guān)系越來越好時,沈悅的父親升遷,要搬到另一個城市生活。沈悅的父母知道沈悅會舍不得司拓怕她吵鬧就瞞著她悄悄地和司拓母親告別,帶著熟睡的沈悅離開了原本兩個人有著美好回憶的城市。

  第二天醒來,發(fā)現(xiàn)陌生的房間,陌生環(huán)境的沈悅開始哭鬧,可也無濟于事。媽媽告訴沈悅可以寫信給司拓,兩個人還可以聯(lián)系。于是,沈悅就天天開始寫信。沒過幾天,司拓也回信了,信上的司拓就是在安慰還在傷心的沈悅,讓她要開心一點,告訴她兩個人還會有見面的機會??墒窃谝粋€多月后,沈悅收到司拓的一封信后,就再也沒有接到任何回信了。

  信上說,司拓的媽媽有了他爸爸的消息,所以要帶著他離開原來的城市去尋找他的爸爸。等到安定下來再給他寫信??墒巧驉傋蟮扔业纫恢睕]有等到司拓的信。她失望了,過了好幾年,等到她上大學的時候,她決定不用再等了,就背上行裝踏上了藝大的求學之路。

  沈悅在藝術(shù)上的天分在她的專心下被發(fā)覺了出來,沒多久,她已經(jīng)在藝大非常有名,因為她創(chuàng)作出來的作品都非常受歡迎,特別是她的《思慕》系列,用紫色和藍色的極度協(xié)調(diào)與感染,加上根據(jù)自己的情感所創(chuàng)作,讓觀看的人深受感動。有人出價10萬買一幅卻被沈悅拒絕了。于是也讓她聲名大噪。不僅名于她的才氣也名于她的堅決,更因為美麗的她拒絕了一位位追求者。于是“冰山才女”的頭銜當之無愧地落在了她的頭上。

  而在藝大最受人矚目的則是鬼才攝影師拓。很多人不知道他的全名,卻只知道才升上大三的拓已經(jīng)出版了三本攝影集,辦過十多場攝影展。他拍攝的照片不是角度思維新穎迷人,就是神奇怪異,讓人嘆服。學校的老師教授及校外的評論者都對他的攝影天賦感到驚奇和贊嘆??墒撬麉s常常神出鬼沒。據(jù)說,一年的時間,他可能只有一、兩個月呆在學校,其他時間不是在外面拍攝,就是躲在暗房里洗他珍貴的照片。學校因為他的才能也沒有多少意見,有時還會請他幫助學校或老師拍攝些照片,而他也一般都會幫忙,除非沒有時間。只要他在學校,就會有很多同學和學弟妹來請教他,他一般也謙遜地指導。所以他在學校可以說是深受老師同學的愛戴。

  只是他很少在外面的人面前露面,所以除了系里的幾位同學和教授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資料,甚至是他自己的照片都未曾謀面。因為系里的同學都受過他的拜托不要幫他大肆宣傳,讓他能夠?qū)P牡財z影,創(chuàng)造新的藝術(shù)。為了他的才能不被影響,惜才的每個人都幫他維護著神秘的面紗。這就更讓外界對這位攝影界的新人投以關(guān)注和好奇了。

  一個學期在冬天來臨后就快要過去了,這時候拓才從外面背著沉重的行囊回來。在他胸口掛著小小的帆布袋子,這是他這回出遠門拍攝的成果。他準備先回校和教授報備了再回到自己租的暗房里洗出這些照片。

  這時候經(jīng)過學校的荷花池邊,下雪后的池塘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冰。而變成了白條的柳樹邊有一個穿紅衣的女子正在畫板上畫著什么。紅色的長羽絨包裹著她纖細的身軀,她的手卻裸露在冰冷的空氣中,不停地畫著。那雙原本嫩白的雙手被冷風吹得泛紅。在這片雪白的美景中的一抹紅色讓拓有一種莫名的沖動。于是他舉起相機就連續(xù)地拍了很多張。

  而聽到聲響的沈悅轉(zhuǎn)過頭,卻看到了嚇了她一大跳的人。這個人身穿粗大的軍綠色棉襖,頭發(fā)和胡須把他的整張臉都遮蓋了起來。他的頭發(fā)齊肩,看上去卻亂糟糟的,像是很久未洗,絡腮胡也有好幾寸長,遮蓋了面部,看上去有些兇相。手上拿著多功能的數(shù)碼相機,彎著腰正要拍攝,好像因為她的回頭而停滯了動作,所以看上去的動作又有點好笑。

  這時候的兩人都沉默了,微風吹來,柳枝上的雪花簌簌地落了下來,有些落在了沈悅紅色的衣服上,拓趕緊捉住了這一瞬間,又舉起相機拍了一張。而沈悅也沒有因為他魯莽的動作而生氣,反而微笑了起來。接著她打破了沉默說:“這位先生,你知道這是侵犯肖像權(quán)的行為嗎?”

  拓也笑了,趕緊道歉:“對不起,這位同學。我是攝影系的,因為看到你在這雪景中很美,所以情不自禁就拍攝了起來。

  沈悅沒想到他會這么直接夸贊自己,臉蛋微微地紅了。拓又忍不住想要拍下這幅畫面,但又怕太失禮,也就作罷了,只能直直地看著她。沈悅被他看得更加不好意思。于是就轉(zhuǎn)身開始收拾畫板:“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再見?!?p>  拓知道是自己的冒昧影響了她,但不知改如何道歉,就只能默默地看著她收拾作畫的材料,看到那雙被凍得通紅的雙手,他突然想到給她買副手套。

  于是他問道:“請問,你的美術(shù)系的嗎?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還在收拾的沈悅抬起頭驚訝地望向他,不明白他這么問的原因,總不可能第一次見到就喜歡上自己。

  看到她疑問的神情,拓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感覺小的時候就有一個小姑娘總是用大大的眼睛充滿疑問地望著他,不用說出問題,他就能把她有要的答案告訴她了。而這時,他也能明白她的疑問,于是,他解釋說:“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今天打擾到你了,希望改天能向你道歉?!?p>  沈悅聽了,搖了搖頭,笑著說:“不用了,我也正準備要走了。你不用在意的?!闭f著就背著自己的畫板和他搖了搖手,“再見。”

  拓也笑了,靜靜地望著她背著畫板消失在茫茫的白雪中。

  她就像一朵清新的水仙,綻放在冰冷的白雪中,那樣純潔、雅致而又低調(diào),卻在他的心中蕩起了一層漣漪,他仿佛問道了一絲絲淡淡的花的清香。

  拓覺得不可思議,于是趕緊回到暗房想把照片清洗出來。他拿著沈悅的照片,久久地看著,越看熟悉的感覺越弄。特別她那雙大大的眼睛,就像是能說話的眼睛,總是讓他的心中回味出什么。這時候拓就像處于迷霧中的行人,走不出空曠的陸地。其實他心中已經(jīng)有點想望,可卻不敢去碰觸。是的,這么熟悉的臉龐,會不會就是小時候常常跟在自己身后的小悅?

  他不敢去確認,怕自己的期望會落空。想到離開沈悅的前幾年,自己常常會感覺看到了她,可是總是失望。久而久之,他就讓自己忘記她,把她放在自己內(nèi)心最深的角落,不去觸碰。如果這次也是認錯呢?他又仔細地看了一遍沈悅的照片,突然,他有了一個驚喜的發(fā)現(xiàn)。這個女孩的右眉上有一粒小小的痣。他記得小悅在同樣的位置也有一粒痣,曾經(jīng)她還對他說,不想要這顆痣,因為她怕自己像奶奶一樣,眉邊的痣越長越大。那時他還安慰她說,這顆痣長在這里讓她看上去更漂亮了。她才露出開心的笑容,不再介意這顆痣。

  那么,拓就更加確定這個自己偶遇的女孩就是沈悅。這是他們的緣分嗎?拓這樣驚喜、激動地想著。

  而經(jīng)過一件事后,拓就更加確定她就是他心里的小悅。過去幾天后,拓把拍攝的照片拿出來讓攝影系的同學觀摩,評價,但除去了自己在湖邊拍攝的幾張??删驮诖蠹遗d高采烈地討論的時候,拓的室友苗青說:“誒,這不是美術(shù)系的‘冰山才女’沈悅嗎?”拓聽到這個名字激動地望了過去,原來苗青拿到的是拓不小心漏掉的一張女孩的照片。

  他走過去,趕緊拿過照片說:“你說她叫什么名字?”

  “沈悅啊,拓,你不會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就把人家拍下了吧?”大家都笑了起來。

  接著就把沈悅在學校的傳聞都告訴的拓,拓這時候就更加確定她就是他的小悅了。

  他想如果小悅見到他會是怎樣的心情呢?會不會和他現(xiàn)在的心情一樣?現(xiàn)在的拓真想要馬上見到沈悅,親口告訴她自己就是司拓。想看看她會有什么反應??墒?,如果小悅忘記了呢?忘記了自己,忘記了小時候一起的回憶。拓又開始緊張了起來。于是,他決定再等待幾天,再給自己幾天時間去了解沈悅,然后告訴她真相。

  這幾天,他為沈悅選了一副白色手套,毛線織的,有五個手指,內(nèi)里有厚厚的絨毛。他覺得這正是她給人的感覺,純潔的,溫和的。還可以讓手指自由地伸縮,可以方便作畫。

  他又美術(shù)展廳觀看了她的畫作,當他看到《思慕》中展出的一幅時,他確定了沈悅的心里沒有忘記他,就像他從未忘記過她一樣。這幅畫描寫的就是沈悅記憶中兩個人在草坪上玩耍的場景,草坪的綠色慢慢過度到天空的藍色,點綴其中的就是思念的紫色花朵,和他心中記憶完全一直,和他的思念完全吻合。當時的他激動得眼眶盈滿了淚水。于是他決定馬上去找沈悅。

  當拓懷著緊張的心情站在沈悅面前時,世界好像變得安靜了下來,出來他們,人群漸漸淡去般只剩下兩個人。拓望著面前已經(jīng)變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的沈悅,而沈悅望著記憶中熟悉的面孔,只是稚氣的臉已經(jīng)轉(zhuǎn)為成熟。是他嗎?不敢確認。是她吧?應該是的。

  拓決定打破沉默,于是小心翼翼地問道:“沈悅,你還記得我嗎?”

  “司拓?”沈悅不敢確定地問道。

  拓肯定地點點頭,見他點頭肯定的沈悅突然啜泣了起來。為了防止自己哭出聲來,沈悅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流著淚的眼睛卻一刻不停地看著這個與自己失散多年的大哥哥。他可曾還記得當年的自己像個跟屁蟲一般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總是跟他撒嬌,叫他拓哥哥?

  拓朝沈悅走去,緩緩地伸出雙手。沈悅馬上投進司拓的懷里,這個懷抱還是像小時候一樣給她安全,給她溫暖。還流著淚的沈悅展開了美麗的笑顏,因為她的思慕有了結(jié)果,她可以確定。

  司拓拿出那雙給她買的手套,輕柔地幫她套上,沈悅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那天在湖邊看到你的手肯定被凍壞了,以后作畫就可以帶上它,這雙手套的手指可以伸出,作畫就方便了?!?p>  “你是那天的攝影師?”沈悅驚喜地說。

  司拓肯定地點點頭,“驚訝嗎?”他露出了調(diào)皮的笑臉。

  沈悅也欣喜地笑了。

  他們終于找到了彼此,像是命運安排的戀人。

  他們順其自然地開始交往了。也就是這段時間,他們兩個的藝術(shù)發(fā)展到了更高的成就,引起了社會的關(guān)注。也就是這時,嫣然認識了他們,當時的嫣然也在同一個城市上大學,作為學校文學社的編輯,她負責去采訪這一對在藝術(shù)系被稱為“才子佳人”的戀人。

  經(jīng)過這一次的采訪,嫣然和沈悅一見如故,馬上成了知己。那時的他們都未曾想到,經(jīng)后的歲月里會有怎樣故事無奈地相連。

  一年后,司拓畢業(yè)了,為了等沈悅,他留在了北方。這段時間因為兩人的愛情,司拓的作品有了更大的突破,充滿了讓人為之振奮的熱情和活力??催^他作品的人都會因之震撼。他在藝術(shù)方面的成就更加被人肯定,成為了小有名氣的攝影家。

  三年后,沈悅畢業(yè)了。兩個人毅然決定回到南方,那個充滿小時候記憶的地方。而那時的嫣然已經(jīng)早他們一年回到南方,做了一位雜志社的編輯。

  司拓的經(jīng)常外出采景讓兩個人都厭倦了經(jīng)常異地相隔的無奈,于是依舊對藝術(shù)充滿熱情的兩人決定在一處安定下來。沈悅開設了一個藝廊,命名為“拓”。而司拓開設了影樓,取名“悅”,自己擔任首席攝影師。于是,在大家的震驚和惋惜中,兩個逐漸淡出了藝術(shù)圈,只是偶爾還有作品發(fā)表。

  可是就在兩人即將決定結(jié)婚的時候。沈悅卻做出了分手的決定。原因很簡單,就是她不愛司拓了。于是決然地離開了。

  一年,司拓整整用了一年的時間去尋找她,最后還是無功而返,卻意外地在“BLUE”再次見到了她。原來她一直都沒有離開,一直還在這個城市,只是不愿意在他的面前出現(xiàn)。

  后來,嫣然與她聊起才發(fā)現(xiàn),原來就在他們決定結(jié)婚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自己與司拓因為彼此都局限了自己的才華。為了穩(wěn)定,他們很少出去看看其他的世界,欣賞一些自己喜歡的藝術(shù)。自己鐘愛的美術(shù)無法伸展,原本的夢想所剩無幾。她再也沒有靈感去創(chuàng)作,再也沒有熱情去藝術(shù)。

  而他也發(fā)現(xiàn),司拓的攝影室沒有一點自己的創(chuàng)作,沒有一幅自己喜歡的作品,只是為了一些新婚夫婦拍攝婚紗照,為了年輕的少女拍紀念寫真。司徒對攝影的愛好和熱情呢,他獨到的眼光和對美的追求呢?好像全都消失了。為了什么呢?想來想去好像還是因為兩個人的交往限制了彼此,讓對方都失去了熱情和動力。

  沈悅開始焦慮,自己應不應該和司拓結(jié)婚呢?兩個人真的適合嗎?兩個人結(jié)婚后是不是會失去對藝術(shù)的熱情,自己會不會沒有一點靈感。自己會不會阻礙司拓的發(fā)展。她忽然覺得自己與司拓兩個人是不是在走司拓爸爸以前走的路,她還記得穆婉晴哀傷的神情,她說的放他自由的那些話語。而這些話語不斷地在她的腦中回旋。

  當她的婚前焦慮越來越嚴重的時候,司拓還沉浸在快要結(jié)婚的喜悅之中,為了婚前的準備忙得渾天暗地,卻依舊開心。晚上他常常和朋友們?nèi)ズ染茟c祝,說是為了告別單身生活。

  沈悅開始更加地焦慮。他每天都很晚回來,又開始擔心,他是不是后悔結(jié)婚了,他會不會去找別的女人?我真的適合他嗎?當她發(fā)現(xiàn)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時,它已經(jīng)開始侵蝕她的心,讓她每天都焦慮不安,常常只流眼淚而吃不下飯。而司拓卻一點也沒有發(fā)覺,只是覺得沈悅可能對當新娘子有些緊張和不好意思,卻不去在意。她開始找產(chǎn)生這種情緒的原因,發(fā)現(xiàn)是自己太在意司拓了,她太愛他,卻產(chǎn)生了懷疑。

  或許兩個人應該冷靜一段時間,不然這個婚姻只能束縛了兩個人,讓雙方都失去發(fā)展的空間。于是沈悅毅然決然地對還在積極準備結(jié)婚事情的司拓提出了分手。讓司拓和所有對他們充滿期待和祝福的朋友們措手不及。

  任司拓如何挽回都沒有用,第二天沈悅就消失了。司拓深受打擊卻不知道造成這樣結(jié)果的原因。他開始酗酒,連續(xù)一個多星期,他只和酒作伴。他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那個他已經(jīng)布置好的他和沈悅的新房,充滿喜慶紅色的房間。任誰勸說也不肯開門,到處砸酒瓶子。最后當孟喬忍無可忍把門撬開后,房間里到處充滿酒氣和破碎的酒瓶。

  司拓就躺在灑滿枯萎玫瑰、百合花瓣的紅色新床上,那一張他和沈悅一起挑的新床。他的血也深深地印在那床鮮紅的床單上。觸目驚心。

  當送到醫(yī)院的時候,他還在昏迷,卻一直叫著沈悅的名字,求她回來。他身上有十幾處傷口,全是酒瓶碎片割破的。背上,手上,腿上甚至臉上也有一條,從下巴一直伸到嘴角。他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嘴里卻一直叫著沈悅的名字。

  作為沈悅多年的好友,蔓依和嫣然都深受感動,卻無法改變現(xiàn)實。她們深深地感受到司拓對沈悅的愛卻無力幫她們改變,畢竟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旁人無法插手。只是有句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們都明白,兩個人都是深愛著對方,可是正因為太愛了而怕傷害了對方,卻想不到相愛的不能在一起不正是傷害嗎。

  其實沈悅是來看過司拓的。蔓依和嫣然知道沈悅在哪,知道她從未離開,只是舍不得離開司拓太遠的距離。沈悅也知道司拓關(guān)在房間酗酒的事,她以為過幾天司拓就會好轉(zhuǎn),就會相同轉(zhuǎn)而振作??删箾]想到會出這樣的事。蔓依為了兩個人的事情想去把沈悅罵醒,她不明白,為什么相愛的兩個人要彼此互相傷害。她為司拓不值也為沈悅心疼。

  嫣然就坐在邊上聽蔓依對沈悅的責罵,她也希望沈悅能讓蔓依罵醒,雖然知道可能沒什么效果。而沈悅知道司拓為了她受的這些苦后也只能哭。當沈悅哭得不能自己而蔓依也說得沒有力氣的時候。嫣然只輕聲說了句,你先去看看司拓吧,他現(xiàn)在還沒有那么快醒。

  這一句話讓兩個人都沉默了,嫣然和蔓依期待著沈悅的答案,而沈悅開始了矛盾的掙扎。去嗎?如果司拓醒了,看到了她,那么兩個人這么多天的煎熬不是白費了,不去嗎?自己又不放心司拓現(xiàn)在的情況,多想飛過去看看啊?,F(xiàn)在的沈悅就像躲在一個黑屋子里,門自由地開著任她行走,可是沒有窗讓她看看窗外的世界。她只能選擇推開門出去或者一直躲在黑暗中。可是屋外的結(jié)果卻無法預料,是光明的晴天還是黑暗的陰天,她自己也無法知道自己的未來也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最后,她還是選擇了去偷偷地看司拓一眼,想在他還未醒過來之前陪在他身旁照顧。然后再悄然地離開。當沈悅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司拓時,她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越掉越兇。她只能捂著臉咬著唇克制著。大家都讓了出去,讓他們兩個人單獨地相處。病床上的司拓可以說全身都裹著繃帶,臉上、身上、手上、腳上全都受傷,一些血痕還透過繃帶滲了出來。

  這時候的沈悅猛然發(fā)現(xiàn)司拓是多么地愛她,甚至對她的愛超過了自己的生命,而自己對事業(yè)的追求現(xiàn)在看來是多么地不堪。那時又怎會懷疑司拓的愛呢?但現(xiàn)在的她還有什么顏面出現(xiàn)在面前,害得他如此狼狽的自己,該如何面對他?

  沈悅最終還是沒有出現(xiàn)在司拓的面前,而是寫了一封信,希望司拓不要去找她,她想出去走走,思考兩人的關(guān)系和未來。她說,等到她想通的時候自然就會回來。希望他能好好保重,照顧好自己。

  但是司拓并沒有因此而放棄,他振作了起來,還沒等到傷病完全恢復,就起身到沈悅的故鄉(xiāng)去尋找她的下落。

  可是沈悅卻出乎大家意料地留在了南方。誰也不知道她的下落,大家也和司拓一樣以為她回到了自己的家鄉(xiāng)。最后卻由嫣然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下落。

  原來,沈悅也一直很喜歡“BLUE”的風格,但是以前兩人從未一起來過這家店。那一天嫣然也沒想到會碰上失蹤好久的沈悅。

  她們聊了許久,嫣然一直為沈悅做思想工作。沈悅也說,在這段時間,自己好好地思考了很多問題,想了很多。她發(fā)現(xiàn),兩個人在一起,會有許多不同的問題,有時候理念不同,有時候會為了小事而爭吵。但這些都需要雙方的磨合。沒有司拓陪伴的這些日子,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已經(jīng)離不開司拓,因為多年交往的習慣,更因為雙方的愛已經(jīng)根深蒂固。

  嫣然請沈悅喝了一杯蘇帕摩,問她:“你覺得這個咖啡有什么不同的味道?”

  沈悅細細地品了一口,覺得這杯平常的咖啡多了一些苦味,在口中存留了一會后甜味慢慢地滲透回了口腔。喝下后,有一股濃郁的香味充斥在其中。沈悅驚奇地望了望嫣然,“很獨特的口感!”

  “是的?!辨倘幻蛄艘豢谧约旱乃{山咖啡,“這是哥倫比亞生產(chǎn)的蘇帕摩,苦中帶著甘甜的味道,并且有獨特的香味,它的口感總是令人難忘。我想,品味中,你也應該品出一些心得了吧?”

  沈悅釋懷地笑了笑:“我想是的?!?p>  “愛情,有時候就像這杯咖啡,必須經(jīng)歷過痛苦,才能品味出其中的甘甜,這樣的愛情才會散發(fā)出永不消散的濃郁香味?!?p>  沈悅釋懷地笑了:“謝謝你,嫣然!”

  嫣然笑著搖了搖頭。

  “真的很想他!”沈悅笑著說,眼淚卻不由自主地落下。

  為了給他們兩人一個驚喜,大家偷偷地聯(lián)系了司拓,把他叫了回來,并約在了“BLUE”咖啡館,也在沒有告知沈悅的情況下,讓她來到咖啡館。兩個相愛卻分離的愛侶終于重逢,相愛如故。

  在大家都以為結(jié)局會幸福圓滿的時候,沈悅卻因為難產(chǎn),失血過多而離開了司拓,只留下一個剛出世的孩子嚎啕大哭。大家都在擔心司拓能否承受這個打擊時,他卻出乎大家意料地平靜。他說,他和沈悅的最后一刻時,兩個人就已經(jīng)說好了,要微笑地面對將要的離別,并且要笑著送她離開。

  經(jīng)過生死離別的司拓變得成熟了,更加安靜了。辦完沈悅的喪失后,他把取名為司幕的孩子交給了奶奶照顧,自己悄悄地離開了,再也沒有和任何人聯(liá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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