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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香襲人

第七章 曼特寧咖啡——回味幸福

咖啡香襲人 陳秋嫻 7284 2019-10-02 22:00:00

  嫣然這段日子一直沉浸在溫暖的幸福中,或者自以為沉浸在幸福中,又或許是欺騙自己已經沉浸在幸福中。

  因為自從那日載著蔓依去找孟喬的時候,到現在為止,她都以為兩人已經和好如初,回復到曾經如膠似漆的幸福生活。所以,見色忘友的蔓依到現在還沒有“騷擾”她,讓她好些日子得以清凈。

  前幾日,聶慕辰又去另一個城市出差了,因為那邊的軟件突然出現了一些問題,有些嚴重,甚至影響了公司的運營,臨時接到上頭的通知,就匆忙地趕去了。到了那邊才給嫣然打來電話說明自己出差的事。嫣然有些措手不及,雖然知道他像蔓依一樣時常出差,而且時間都會很久,但這次回來還沒幾日,自己剛剛有些習慣兩人間的相處,他又匆匆地離去了。聶慕辰就像一片瀟灑的云,隨處快活地飄著,嫣然覺得自己無論怎樣都抓不住,那感覺虛無卻又真實存在的云,也跟不上他快活灑脫的步伐。

  想到這些,難免又多出些失落。雖然他還是每晚臨近半夜都會打來電話,與她說每天發(fā)生的事情,說自己這幾天煩悶的心情,聊一些瑣事,但嫣然還是覺得兩人之間欠缺了些什么,心總是空落落的??赡苁菭繏彀桑挎倘贿@樣告訴自己。因為心里有了一個讓自己牽掛的人。

  而這邊的孟喬卻一直在焦慮中。他知道那天蔓依的回來是代表了給兩人再一次的機會,可是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她就這樣消失了好幾天。

  那天,他跑到樓下的時候,已經不見蔓依的身影。想打電話給她解釋卻又發(fā)現手機竟然沒有帶下來。只能回到樓上,才記起安琪還在自己的房間。

  趕緊回去,看到安琪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張望,見他回來緊張地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那位漂亮的姐姐是誰?”

  “她是我的女朋友?!泵蠁讨腊茬鲗ψ约河兄酶?,而自己一直都覺得蔓依還是會回到自己身邊,于是,為了讓她死心,并沒有告訴他自己已經和蔓依分手的事。

  聽到這句話,安琪激動地反駁道:“不對,我知道你沒有女朋友,你們公司的員工說你已經分手了!”

  孟喬暗咒了一聲,不知是誰這么多嘴,被自己找到不好好教訓一頓!又只能勉強維持微笑地說:“其實公司是誤傳,我前些天和她發(fā)生了一場誤會,心情不好,所以公司的人才會傳出我和她分手的事。你看,她今天不是來找我了嗎?”

  “但她卻不信任你,誤會了你,否則不會就這樣走掉。”

  孟喬沉下臉,想到蔓依有些沖動的反應,無可奈何。為什么她不能先停下來聽自己的解釋呢?

  安琪更加地氣憤,自己這么喜歡他,打破女孩子的矜持接近他,可是他還是不為所動。在她有意的探聽下,又看到剛剛蔓依的反應,理所當然地認為孟喬的女朋友就是個無理取鬧,任性的刁蠻女人,還常常誤會孟喬。而孟喬的一顆心還是在她的身上,如此耐心。她的心里更加不平:“她都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誤會你,你為什么還這么在意她!我對你那么好,你為什么就不能好好看看我?”

  “安琪,感情的事不能勉強,況且你還小,有些事還不明白。今天先回去吧,作品的事明天再談?!?p>  安琪“哼”地一聲,紅著眼眶,抓起包包沖出了門外。

  孟喬疲憊地坐倒在沙發(fā)上,按了按眉頭。才想起要打電話給蔓依,卻發(fā)現她把手機關機了。

  想到她的公寓與找她,抓起車鑰匙的時候又作罷,還是明天去向她解釋吧?,F在去解釋,按她的脾氣也肯定聽不進去。又想到這次明確地拒絕安琪,以后應該就不會再有糾纏了吧!自己已經有些累了。

  作為國內聞名的藝術品交易公司的總監(jiān),現在的他受聘與安琪所在的美術學院的客座講師,本是想拒絕這個職位的,但考慮到可以在校園中搜尋到有特色的可以發(fā)展的藝術人才,他也就接受了這個一星期兩、三節(jié)課的講師職位。記得當年司拓和沈悅在學校的時候就已經有所成就了。

  安琪就是自己的講課空閑之際發(fā)現的一朵陶藝界的奇葩。記得那時講完課,而接下來正好沒有安排其他的行程,就準備在美院里隨便逛逛,正好逛到一個拐角的偏僻的教室的時候,里面昏黃的燈光吸引了自己往里面看去。

  正好看到了安琪坐在教室的正中專心致志地塑著一個陶胚,昏黃的燈光灑在她的臉上,有一種迷蒙的美,像是回到了古代,體會那一種歷史的沉淪。

  而仔細看她的陶胚,不像仿照傳統(tǒng)的感覺,也不像現在的創(chuàng)新派。在傳統(tǒng)中多了些現在的元素,古典中帶著現代的優(yōu)雅,兩者卻不相悖,而是和諧地相互統(tǒng)一,相互襯托,顯得清新典雅,又帶著些略微莊重,令人眼前一亮。

  她創(chuàng)造了現代瓷器的一種新的展現形式,如果把她的作品進行展示,在陶藝界甚至是藝術界都會引起轟動。孟喬當時是這樣想的。于是,他毫不猶豫地走進教室,準備向安琪自我介紹,希望能談談兩人的合作。

  而安琪看到走進教室的孟喬眼里驚喜地一亮,連忙犯下陶胚,喊道:“孟老師!”

  孟喬驚奇地看向她,笑著問:“原來你認識我?”

  安琪連忙點點頭,想不到有一天能和自己崇拜的偶像近距離的聊天,有些緊張又帶著興奮地說道:“我一直有去聽你的課,只是今天我們老師要求我明天就要重交期末作品,所以只能放棄你的課,在這做我的作業(yè)。”安琪哀怨地嘟著嘴,垂下頭。

  孟喬看著她可愛的動作,有些好笑。感覺這個小姑娘就像是鄰家的小妹妹,讓人忍不住想要去疼愛。不過她安靜做著陶胚的時候和現在給人的感覺有些截然相反,那時候是沉靜的,現在卻是活潑可愛的。

  “為什么你們老師要你重做作品?”

  聽到這個問題,安琪氣沖沖地拿起邊上一個成品陶瓷,優(yōu)雅的瓷器上用青花在上面畫出了像是水粉畫的一副荷花圖,而瓷器本身讓人的感覺就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荷花,顯得相襯相和,有著典雅和現代相容的獨特美感?!澳憧?,這是我做的‘青蓮’,我覺得做的挺好的,可是我們老師說做得不倫不類,讓我從新做一個?!睔鈶嵉卣f完,又小心翼翼地把“青蓮”放回了旁邊的架上。

  孟喬驚訝學校里老師對學生作品的眼光,不明白為什么把這么有能力的學生給埋藏了。如果自己沒有發(fā)現的話,是不是又一個藝術人才被埋沒了?

  “你還有其他的作品嗎?”孟喬問道。

  安琪點點頭,帶他走到隔壁的陳列室,介紹道:“這些都是我們班同學的作品,每人一個陳列架?!比缓笥种噶酥缸罾锩娴囊粋€架子說道,“那一架子就是我的作品,但老師都不太滿意我的作品?!本趩实匾恍?,安琪帶著些失落。

  “你叫什么名字?”孟喬突然問道。

  安琪“恩?”了一聲,有些驚訝孟喬的突然,隨即反應過來說道:“我叫安琪!是陶藝系大三的學生?!?p>  孟喬點點頭,說道:“那你先做作業(yè)吧,周六帶上兩件自己最滿意的作品到我的公司來找我?!彪S即從口袋里拿出名片夾,抽了一張給安琪。

  安琪驚訝地看了看孟喬的名片,用不確定的聲音問道:“孟老師,你的意思是?”

  孟喬看出了安琪的不可置信,笑著撫撫她的頭說道:“是的,我覺得你的作品很不錯,有很大的發(fā)展空間,周六到我辦公室談談我們的合作吧!”

  安琪驚喜地抬起頭,不敢相信地問道:“我真的可以嗎?”

  “你在質疑我作為藝術總監(jiān)的眼光?”孟喬開玩笑地問道。

  “不是,不是!”安琪馬上擺擺手,趕緊解釋道,“我的老師都不滿意我的作品……”

  孟喬打斷她的話,說道:“這個我會和你的老師去了解,你只要對自己充滿信心,專心創(chuàng)作就行了?!苯又鴵]揮手,走出教室,“周六我會等你的!”

  安琪熱淚盈眶地看著孟喬的背影走出教室,激動地不知該說些什么。終于有人承認了自己的作品,而且還是自己最崇拜的孟喬,看來一直堅持自己的創(chuàng)作理念是沒有錯的!

  安琪有時候會想,也許就是那個時候,自己對孟喬的崇拜變成了愛戀吧!

  孟喬走出教室后就去找了安琪的指導老師了解安琪的情況,這個古板的教授只要求學生再傳統(tǒng)的陶瓷藝術上精益求精,所以一直不能接受學生創(chuàng)新的風格,而安琪一直以來堅持的風格就是古典和現代的結合,所以一直受到了教授的批評。孟喬突然佩服起安琪多年來在打擊下還能堅持自己風格的堅強韌性。

  而周六也等來了安琪令人驚嘆的作品,辦公室里的同伴在看了安琪的作品后也一致贊美。大家決定包裝安琪的作品,并進行推廣,創(chuàng)造一個新的陶藝風格。

  于是,一行人周六加班,熱火朝天地討論著推廣計劃。

  那段時間,公司里的人都在為推廣安琪的作品忙碌著,做著宣傳計劃,籌備展覽,而安琪也忙著創(chuàng)作自己新的作品。

  而安琪除了開會時來公司外,總會在空余時間來探望孟喬,給他帶些便當,點心,買杯他最愛喝的曼特寧咖啡。孟喬知道安琪對自己的好感,但只把她當做妹妹的自己卻因為不愿傷害她而只能選擇逃避面對這個問題。

  而那一天正好宣傳計劃還又一些需要商量的地方,而安琪正好在學校參加期末考試,就約好晚上到孟喬家商量。孟喬沒有拒絕安琪的要求,于是晚上時,安琪就拎著一盒甜點和兩杯咖啡欣然地來到了孟喬的家。

  孟喬知道安琪這樣的要求是存在著些私心的,但自己也無法斷然地拒絕,于是只好答應。而看到蔓依到來的時候,他才徹底地后悔自己做的這個決定。

  可是,蔓依卻一連好幾天不和自己聯系,打電話總是不接或者是關機,到她的公寓找她也一直沒人。后來實在沒辦法跑到蔓依的公司才知道,她注定提出到外地出差,而這一次也不知道去幾天,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孟喬覺得自己實在沒有辦法了,在和蔓依相處的兩年里,自己對她的細心照顧、對她的所予所求,對她的付出總是不求回報,心甘情愿地以為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可是,她總是如此任性地說走就走,說分手就分手,為什么就不會體會自己的一番心意?

  原來覺得是兩情相悅,可是自從蔓依的離去,孟喬覺得一直是自己的一廂情愿了,這種想法讓他覺得可笑,笑得有些累了,閉上眼沒有發(fā)現一滴眼淚滑落在臉龐。

  蔓依看到那一張安閑地窩在孟喬家沙發(fā)上的甜美的笑臉的時候,只感覺命運的重演,她想問一問誰,為什么要讓自己再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但是她現在只有自己,她沒有勇氣再面對第二次了,于是,她逃了。不愿去想她是誰,他們兩人之間有著什么關系,為什么她會在他的房間。

  其實知道是自己錯過了孟喬,他已恢復了單身,有交女朋友的自由,要怪就要怪自己先放開了他的手,現在卻讓自己的手空空的。

  第二天蔓依就主動申請去外地視察,跟著總經理幾年,能力等方面不僅得到了提升,也得到了領導的肯定??偨浝硪卜判牡匕岩恍I(yè)務轉給她做,正好最近提出讓她出去鍛煉一段時間,回來就可以升上主管級別的職務。

  原先還猶豫的自己想拖延些時間再去,現在卻只能逃跑般地到西部的各大城市視察,借著工作的忙碌忘卻心里的失落與失去孟喬的恐懼,也算為了升職做準備。

  空下來的時候,不知該干些什么,就在市區(qū)的小街上隨意地逛著,走到一家咖啡館,興起就走進去,點一杯孟喬常喝的曼特寧咖啡。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咖啡口味,嫣然喜歡喝藍山,孟喬喜歡喝曼特寧,而自己卻總是換來換去,還被嫣然取笑了好多回。但孟喬為什么會喜歡喝曼特寧呢?蔓依喝下一口咖啡,細細地品味,思考為什么孟喬喜歡喝曼特寧,忍不住去探尋他的喜好。

  曼特寧有著濃厚的香醇滋味,淡淡的酸味,不濃不淡,正好合適,蔓依不由想起有時自己在孟喬面前的任性,刁蠻。而濃郁的香味與苦味很好地結合在一塊,喝下一口,滿口留香,回味無窮。而慢慢涌入口腔的香甜,有著讓人愉悅的驚喜。

  在品味的同時,不斷地回憶涌入腦海,兩人之間的若近似遠,堅定不移地走在一起,一起度過的歡樂時光,偶爾吵架的時光,生病時的細心照料……想到這些,蔓依忍不住地掩面痛哭起來,為什么一直以來都沒有好好看看孟喬的付出,一直把他對她的好當做理所當然,現在發(fā)現會不會已經太晚,他的溫柔,他的耐心會不會已經給了那位笑容甜美的女孩了?想到這又更加地痛苦,自己是應該離他遠遠的了吧,不要去影響他的幸福?

  嫣然并不知道這幾日蔓依與孟喬之間發(fā)生的事情,她的工作也漸漸變得忙碌,因為要做“古色原香”的旅游系列,這幾日不斷地跟著司拓到處取景,有時候還要一連出去好幾天,到省里的各個古村落,或者山區(qū)的一些特色風景進行拍攝,而自己在回來之后還要忙于撰寫介紹的稿子,往往都是很遲才睡。

  而聶慕辰好像遇到的問題也比較棘手,常常忙得不可開交,兩人有時候會一連好幾天都沒有聯系,而嫣然也不會主動地打給他,一是怕自己影響了他的工作,二是覺得電話接通后兩人不知該說些什么,自己不是個會找話題聊天的人,于是也就打消了主動打他電話的念頭。有時候嫣然也會錯過聶慕辰的電話,他有時候會過了半夜才打來,而剛剛寫完稿睡得特別沉的她已經沒法被手機鈴聲吵醒了。第二天看到未接來電的提示,想是晚上加班太晚,就發(fā)給短信過去,說聲:“晚上早點睡,不要老熬夜!”或者“注意身體”之類的。有時候聶慕辰也會回復一聲,有時候發(fā)出去的短信一直沒有回復,嫣然也會懷疑會不會是自己沒發(fā)送成功,也會想總是太忙了,沒空回一條短信。只是工作的時候手機也不離身,就怕錯過了電話或者短信。

  那一日正好來到司拓的家鄉(xiāng),也算是個挺有感覺的古鎮(zhèn),小時司拓和媽媽離開了和沈悅一起生活的城市,就是到這里來尋找他爸爸的消息。因為這里是司拓父親的故鄉(xiāng),而到這里以后,因為小鎮(zhèn)的古樸單純,司拓媽媽就決定住在了這里,不曾離開。嫣然說服司拓提早結束拍攝任務,抽個時間回家一趟。

  司拓猶豫了一會后還是答應了。嫣然陪著他買了一些補品和玩具來到他的家門口。還沒走近屋,就聽見孩子的笑聲,還帶著一個年輕女人溫柔的聲音。司拓聽了覺得奇怪,疑惑地看了嫣然一眼,嫣然鼓勵地推了推他,讓他自己去探究答案。

  小院里,一個女人微笑著坐在竹椅上,她的膝上坐著一個在不斷歡笑的小人兒,這是一幅溫馨的畫面,嫣然想,如果不是司拓看到那張略帶熟悉的臉而驚呆的話,他馬上會拿起胸前的相機猛拍起來。

  聽見動靜,女人和小孩都望向門口,發(fā)現門前站著的兩人,小人兒激動地滑下女人的膝蓋,朝著嫣然奔來,一邊喊著“姨姨,姨姨”一邊張開手讓嫣然抱住。嫣然歡喜地抱住他,看向司拓,而司拓則盯著那個面對著他顯得局促的女人。

  嫣然對著懷里的孩子說道:“幕幕,他是爸爸,快喊爸爸,讓爸爸抱!”

  司幕聽到“爸爸”,馬上驚喜地轉過頭,看了看司拓,又對著嫣然用稚嫩的聲音問道:“照片里的爸爸?”

  嫣然點點頭,司幕馬上朝司拓傾過身子,伸出手要他抱,一邊又喊道“爸爸,爸爸抱!”

  司拓看著嫣然身上可愛的孩子,這就是自己和沈悅的愛情結晶,就是沈悅犧牲自己生下的孩子。又看向嫣然,愛憐地接過孩子,用眼神問道:“她是怎么回事?”

  嫣然也用眼神回答:“等會就知道了!”

  司拓抱著孩子沉默地走進客廳,嫣然則熱情地對還在緊張中的人說到:“瑜,伯母呢?最近還好嗎?”接著走進她,握了握她的手。用司拓聽不到的聲音說道:“加油!”

  穆婉晴聽到嫣然的聲音趕緊從廚房跑出來,高興地說道:“嫣兒,你來了!”穆婉晴一直是叫嫣然“嫣兒”的,嫣然說也喜歡聽她這么叫她,顯得親昵。

  嫣然點了點頭,神秘地說道:“我還帶了個人回來!你可不要嚇一跳!”

  “不會是男朋友吧?”穆婉晴溫柔地笑道。

  “你看了就知道,保準您高興!就怕您太激動,先跟您打聲招呼!”嫣然半開玩笑地說道。于是扶著穆婉晴來到客廳,而原本微笑著的穆婉晴看到抱著孫子的人時,激動地快要說不出話,只能任著眼淚留出眼眶,嘴里輕輕地念道:“司拓,拓兒,我的拓兒……”

  司拓略帶愧疚地喊道:“媽!”卻不知該說些什么來彌補自己離去兩年給母親造成的傷害。

  嫣然默默地接過司幕,“來,幕幕,姨姨抱,讓奶奶和爸爸說說話!”又對著司拓輕輕說道:“好好安慰你媽,別讓她傷心了!”

  說完,就抱著司幕出去找沈瑜敘舊。

  穆婉晴和司拓說了一會兒就出來了,抹著眼淚,拉著嫣然說:“嫣兒,謝謝你,先歇會兒,我去做飯,等會一起吃飯!”沒等嫣然回復就快速地跑進廚房了。

  嫣然對著沈瑜笑笑,看到客廳門口的司拓正沉著臉看著這邊,而沈瑜已經僵硬著身子不敢動彈了,于是安撫地說道:“我會向他解釋一下,放輕松些,沒事的?!?p>  說完就站起身,走向客廳,準備先單獨和司拓談一談。剛走進,就聽到司拓僵硬的語氣傳來:“你早就知道了,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不是帶著你回來看一看了嗎?”嫣然故意笑嘻嘻地說道。

  “難道說我不回來你就不會告訴我了?”司拓想到嫣然的舉動有些生氣又帶些懊惱。

  “難道說你還打算永遠不回來嗎?”嫣然有些沖地問道。司拓聽了,頓時蔫了氣。

  嫣然看他這樣,就拉著他走進客廳,向他解釋了一下原委。沈瑜其實是沈悅同父異母的妹妹,當年升調到另一個城市的沈爸爸,因為志得意滿而被當時的一些領導們帶到了一些風月場合,認識了在那打工的沈瑜母親。原本溫柔善良的沈瑜母親不愿做沈家的第三者,卻深受沈悅父親儒雅溫柔的氣質所吸引,于是兩人不由自主地走到了一起,情深意濃地度過了一段時間??墒牵敯l(fā)現自己懷孕的時候,沈瑜的母親卻逃離了,因為兩人都對沈悅的母親有所歉疚,也因為不想破壞他們原本一家人的幸福。于是,沈瑜的母親懷著沈瑜一直在國內輾轉,直到兩年前來到了這個小鎮(zhèn),住到了臨近司拓家的另一條街上,也因為小鎮(zhèn)古樸寧靜,母女兩決定就定居在這里,不再離開。

  而沈瑜會遇到司幕是因為一年多前,才幾個月大的司幕突然發(fā)燒嚴重,給她輸液的正是在鎮(zhèn)醫(yī)院做護士的沈瑜,沈瑜看著這個孩子特別有親切感,而穆婉晴看到沈瑜也驚訝地瞪大了眼,仿佛看到了沈悅一般。

  聽到消息的嫣然和蔓依匆匆趕來,也都嚇了一跳,于是也就發(fā)現了這一段本不該發(fā)生的戀情。為了不破壞沈悅的家庭,兩人決定替沈瑜母女隱瞞事情的真相。大家也驚奇會有這樣的巧遇。沈瑜也很好奇自己的姐姐與司拓之間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更是為沈悅的離去而傷心不已。

  而在了解了司拓與姐姐的故事后,沈瑜發(fā)現自己深受司拓的吸引,對他有著更多的好奇和好感,也心疼司幕的孤單,于是欣然地接替了穆婉晴照顧司幕的工作,每天空余時間都會過來照顧司幕,也等待著司拓的回來。

  聽了嫣然的解釋,司拓也有些驚呆了,沒想到沈悅還有一個妹妹,而在這樣的小鎮(zhèn)卻相遇了沈悅的孩子。心里有些復雜,卻無法說出口。

  這時,沈瑜打破了客廳的沉默,說道:“阿姨說可以吃飯了?!闭f完端著兩碗菜走進了客廳,穆婉晴也端著碗筷走了進來。一起把飯菜碗筷擺好,氣氛有些尷尬地吃著飯,只是席間穆婉晴常常幫著司拓夾菜,說著:“這么瘦了,多吃點!”司拓也回夾了幾次。沈瑜先是喂著司幕吃飯,等到司幕吃完到一邊玩后才端起碗筷沉默地吃起來。

  嫣然悄悄地推了推司拓,希望他能發(fā)現沈瑜的付出。而司拓只是沉默地吃著碗里的飯,不置一語。

  吃完飯,兩人又準備出去采景,而小鎮(zhèn)需要的素材有些多,需要多些日子,兩人也就按照穆婉晴的要求在家里住下了。穆婉晴欣喜地去準備床鋪,嫣然則邀請沈瑜帶著司幕跟著司拓去拍攝,順便游玩,司拓聽了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反對,于是嫣然就帶著一大一小加入了采景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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