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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香襲人

第十五章 維也納咖啡——品味等待

咖啡香襲人 陳秋嫻 6874 2019-10-10 22:00:00

  生活依舊繼續(xù)著,時間總是不斷地往前走著,不論是某人的離開或是再大的變故,都阻止不了平靜的蔓延,都打擾不了時間的靜寂。

  蔓依從原本繁忙的工作中調(diào)整回來,不僅輕松掌握了自己所負責的業(yè)務(wù),還培養(yǎng)了一組得力的部下,團隊的合作讓她的工作輕松了不少,這也是孟喬教會她的一種管理運行工作的方式。

  而孟喬則成功地進行了安琪現(xiàn)代式瓷器的展示會,贏得了各界的好評,又加上嫣然專訪的精彩介紹,把安琪的作品推上了陶瓷界的一個高點,不僅增加了安琪的知名度,也使得孟喬公司的業(yè)績更上了一層樓。雖然孟喬為此高興著,而安琪卻為此變得悶悶不樂,媒體的關(guān)注,頻繁的采訪讓她創(chuàng)作的時間大大減少,并且靈感也隨之飄散,讓她最近變得有些煩躁,遇到人就要大發(fā)一頓脾氣。

  嫣然的工作也恢復(fù)了從前,變得充實了許多,不再覺得空虛,不再無所適從,找回了從前的平靜,回到原來的軌跡讓她覺得安然與自在起來。該放下的還是需要放下。因為上次“古色原香”系列的成功,總編又給了她一個關(guān)于美食介紹的系列,而嫣然主動提出除了編輯文字做采訪之外,攝影的工作也教給她做,因此,嫣然只帶了個助理,開始了東奔西跑的采訪工作。

  令人驚喜的還是司拓與沈瑜兩人的交往,自從上次朋友間的聚會公開露面后,兩人的進展讓大家都非常為之高興,過不久就宣布要訂婚的消息,最高興的還屬司拓的母親和兒子。能看到自己的孩子從以前的情傷中走出來,重新找到幸福,這也是讓她覺得最幸福的事。而司幕最高興的是最喜歡的阿姨就要成為自己的媽媽,從此他的家終于完整了,終于可以對周圍的小朋友驕傲地說自己有爸爸媽媽了。

  因為幫助司拓籌辦訂婚宴,大家都沉浸在興奮與喜悅之中,大家一致決定追隨傳統(tǒng),辦一場古典的訂婚禮,地點就放在司拓的老家。為此,蔓依與嫣然在工作之余總是查找著古代訂婚的禮儀和必不可少的禮節(jié),常常跑到司拓老家接上沈瑜不是去定制禮服,就是去保養(yǎng)身體或是采買訂婚禮必備的東西。

  等一切準備妥當,司拓和沈瑜的訂婚宴也就開始了。嫣然與蔓依幫沈瑜穿上特別定制的大紅旗袍,別上端莊嫻雅的頭髻,帶上這天必須帶的金飾,等著司拓帶著伴郎來迎接。

  正好到吉時,喜娘的爽朗的聲音傳進了房里,引導著新郎按照傳統(tǒng)的禮儀接起了新娘,給了開門包,一陣熱鬧后,新娘和家里人告別,沈瑜母親熱淚盈眶地坐在客廳的高椅上,看著沈瑜與司拓對自己感恩地磕了三個響頭,又接過兩人送上的一杯孝心茶,接著幫兩人帶上代表和和睦睦,相生相隨的金項鏈,與沈瑜做了離家的告別,不舍地看著司拓抱著已是淚流滿面的沈瑜走出屋子。

  因為兩家離得近,為此大家設(shè)計的是步行回到司拓的家,可是因為新娘不能著地,于是一路上司拓都穩(wěn)穩(wěn)地抱著沈瑜往前走著。而蔓依著在一旁乘著喜傘,幫沈瑜遮擋著陽光。

  回到司拓家,司拓的母親已經(jīng)在門口翹首以盼了??粗恍腥税橹鴤鹘y(tǒng)的喜樂浩浩蕩蕩地走向家的方向,才在心里松了口氣,滿心歡喜地回到廚房和幾位請來幫忙的婆婆阿姨們張羅著宴會的飯菜。

  接回新娘后,也是對司拓的母親的感恩磕頭,敬完媳婦茶后聽著司拓母親告誡兩人要和睦相處的一些夫妻相處之道,繁瑣的禮節(jié)之后,大家熱熱鬧鬧地入座。因為兩位新人都要求簡單地辦理這次的訂婚宴,所以邀請的都是幾位至親好友,只擺滿了三桌,卻讓人倍感溫馨與幸福,對兩人的感情也是滿滿的祝福。

  而就在新人敬酒的時候,一位滿臉絡(luò)腮胡的男子走進了小院,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這是最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每個見過司拓長著絡(luò)腮胡的人都以為看到了另一個司拓,而司拓也是驚訝地呆立在一處,無從反應(yīng)。就在大家疑惑地兩處張望的時候,沈瑜的一聲驚呼才引起人們的注意,就在她喊到“媽”的時候,司拓的母親倒了下去,快到司拓來不及反應(yīng),只能跑到已經(jīng)倒下的母親的身邊,緊張地呼喊著。而這位陌生的男子快速地跑到穆婉晴身邊,緊張地注視著。

  還好到場的嘉賓中有與沈瑜同醫(yī)院的醫(yī)生,在他的指揮下,司拓把母親抱到了床上,為她附上溫熱的毛巾,一陣查看之后確診是由于受到過大的刺激才引發(fā)暫時的休克,休息一陣就好。

  看著在傳遍緊張地看著母親的司拓和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的陌生男人,沈瑜有些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于是走出房間對著門外緊張的客人們簡單解釋了一番,結(jié)束了這個結(jié)尾有些奇怪的訂婚宴。

  送走了客人,沈瑜回到房間,看到穆婉晴已經(jīng)緩緩睜開了眼睛,卻沒有動靜,只是直直地看著站在門口的絡(luò)腮胡男人,任由淚水默默地流出眼眶。

  司拓輕輕地擦拭著母親臉上的淚水,代替母親問出有些殘酷的問題:“既然拋棄了我們這么久,為什么還要回來?”這個問題一問出口,就像一把尖刀一般深深地刺進三個人的心里。

  聽到這個問題,司幕的父親有一刻的身形不穩(wěn),站在旁邊的沈瑜馬上伸手去撫,卻被司拓攥到了身邊,冷漠地說道:“這種人不值得我們關(guān)心?!睙o視門口那張滿面滄桑的男人臉上露出無限后悔或者是痛苦的表情。

  “婉晴、拓兒,你們聽我解釋,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先聽我解釋好嗎?”司拓的父親司耀倫哽咽地說道。

  看著穆婉晴帶著克制的哭腔背過身去,司耀倫克制不住地邁向前去,想去安慰傷心不已的妻子。

  穆婉晴一直覺得自己已經(jīng)習慣了等待,以為生活就這樣平靜的過去,不再傷心,不再憂愁,不再埋怨,卻沒想到看到自己離家將近二十年的丈夫,心中的委屈會這么多,傷愁會那么深,積埋多年的怨與恨都奔涌出來,無法克制,無法面對。

  司拓拉開司耀倫,盡管眼里泛著輕淚,依舊冷漠地說道:“不用什么解釋了,只要你離開,不要打擾我們的生活就行了?!?p>  “婉晴,拓兒,我知道錯了,我也是不得已?。 迸Φ財[脫著司拓阻攔的手臂,司耀倫激動地說道,“當年我為了拍攝中東國家的神秘色彩,開船出了愛情海,結(jié)果出了海難,后來被人救起送到了土耳其了,一直昏迷了三個月,醒來之后得了失憶癥,什么事都忘記了,直到最近出了一場車禍,才把所有的事都想起來,我真是不得以的。原諒我好不好?婉晴,原諒我,拓兒,原諒爸爸好不好?”

  聽到司耀倫的呼喊,司拓停頓了眼前的動作,穆婉晴也驚訝地轉(zhuǎn)過了身,不可思議地看著激動的司耀倫。

  “你不是故意想要拋棄我們?”即使穆婉晴把司拓教得很好,讓他失去父親的關(guān)愛依舊健康地成長,但也不能否認父親的離開還是深深地傷害了他。

  “真的不是,當年我為了讓你們過上穩(wěn)定的生活,決定結(jié)束到處奔波的生活,所以接下這個酬金客觀的攝影任務(wù),也當做最后一次的盡情拍攝,沒想到會出現(xiàn)事故,到現(xiàn)在才記起你們,我真是對不起你們,原諒我,好不好!”司耀倫哀求道。

  穆婉晴在沈瑜的攙扶下緩緩地從床上起來,慢慢地走到司耀倫的眼前,伸出顫巍巍的手,說道:“真的是你嗎?耀倫?你真的回來了,沒有不要我們?”

  司耀倫拉過穆婉晴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深情地說道:“是啊,婉晴,我一直在想著你們,你的身影一直環(huán)繞在我的腦海,每天都在想念,只是一直都記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兩個人痛苦著擁抱著,一旁看著兩位父母重逢的一對新人也感動地深擁在一起,感受著,感動著。

  幾天后,沈瑜與嫣然、蔓依分享著這份感動與幸福,一家人團聚的喜悅與圓滿,大家都為這段神奇的故事而傾倒。

  嫣然起來悄悄地向傅儒安點了三倍咖啡,回到座位說道:“今天,我們來嘗嘗等待的滋味?!?p>  就當大家好奇地看著嫣然臉上神秘的微笑時,傅儒安微笑著端著做好的三杯咖啡來到桌前:“女士們,維也納咖啡。”邊說著邊把咖啡放在大家面前,就在大家有些驚喜地看著裝飾著七彩米的精致咖啡時,傅儒安微笑著開始介紹:“這是奧地利最著名的咖啡,由一位名叫愛因.舒伯納的車夫發(fā)明的,所以也有人叫它‘單頭馬車’,這杯咖啡有著‘獨自等待’的意味,具體的故事就由嫣然告訴你們吧!”朝嫣然淺淺一笑,就退回了吧臺。

  嫣然無奈地看了眼回到吧臺的傅儒安,原本想要讓他介紹一下這個讓人感動的故事,沒想到他卻把這個任務(wù)推到了自己的頭上,氣憤地朝他做了個鬼臉,對著姐妹們舉起咖啡杯道:“先喝點咖啡再慢慢聽我講這個簡短的故事吧!”說著啜了口咖啡緩緩地訴說:“在一個寒冷的夜晚,一個車夫正在等待著參加聚會的主人——一位優(yōu)雅華美的貴婦。他可以聽到舞場里飄散著輕快的華爾茲舞曲,可以看到貴婦盡情飄灑的舞姿和臉上抑制不住的喜悅。可是他卻明白,她的喜悅永遠都不會和自己有關(guān)。但是她卻是他心里崇高無比,不可觸碰的女神。

  很多時候,他安慰自己,這就像她跳的又叫做‘圓舞’的華爾茲,只要不停的跳下去,最終會回到起點的舞蹈一般,他想,即使她在不斷地舞蹈,也是在不停的旋轉(zhuǎn),遇見形形色色的舞伴,可最終她會回到他的身邊,由他載著疲憊的她回家。想到這里,他可以稍許釋然。馬車夫露出有些暗淡,有些落寞的微笑,默默喝了一口咖啡,繼續(xù)坐在那里等待

  其實他也知道,叫他等的這個人,永遠都不會喜歡上他。他所喝的咖啡,根據(jù)地名被叫做維也納咖啡,其實也是一杯叫做絕望等待的咖啡。”

  聽著嫣然靜靜的講述,兩個人都沉靜在這個沒有結(jié)尾的故事中,回味到司耀倫與穆婉晴的重逢,讓人覺得無比的感嘆與感動,很多人都在不斷地等待,又有多少人能夠真正地等到自己想要的結(jié)局,生活總是讓人捉摸不定,又不斷地給人驚喜。

  “那你是不是還在等聶慕辰?”蔓依突然問出口的問題,讓嫣然有些無法反應(yīng)。

  嫣然想了想,笑道:“維也納咖啡的故事中,還有這樣一句話‘既然錯過了,就不能再參與,否則就是打擾’,我覺得很適用在我們兩人的身上?!?p>  蔓依露出放心的笑容,松了口氣說道:“你能放得下,我終于是放心了,都不知道前段時間你的狀態(tài)讓我們多擔心,又不敢在你面前提?!?p>  嫣然驚訝地望著蔓依,有些感動地泛起了眼淚,以為自己把情緒隱藏地很好,本是不愿讓大家為自己擔心,沒想到朋友們都看在眼里,只是默默地關(guān)心著自己,笑道:“算了,不提了,繼續(xù)喝這杯咖啡吧!它有些摩卡的味道,但又不會讓人覺得很甜?!?p>  沈瑜又拿起咖啡喝了一口,驚喜地說道:“是??!喝到后面還有沒有化開的濃濃的黑巧克力的味道,又留著咖啡濃醇的香味,有一番獨特的口感?!?p>  “是啊,等待總是苦澀的,到最后只有濃得化不開的苦味讓人不斷回味?!辨倘缓认伦詈笠豢诳Х?,釋然一笑,“所以,還是放下最好,不用神傷,不會寂寞。”

  “不過我們這些人,不都是經(jīng)歷過等待的嗎?司拓的媽媽等著司拓的爸爸,沈瑜等著司拓,孟喬等過我,你等過聶慕辰,還有傅儒安……”蔓依說著,停下了原本想要說的話,畢竟他的等待自己不能發(fā)表想法,也無法改變什么。

  找了些輕松的話題,繼續(xù)閑暇著,直到司拓來到“BLUE”,和傅儒安閑聊了幾句,就把沈瑜接走了,因為司耀倫的回來,兩人準備提前把婚禮給辦了,同時也慶祝司拓的父母重逢。

  兩人與司拓說好抽空去看一看叔叔與阿姨,就讓他帶著沈瑜先去準備婚禮了,蔓依看著兩人離去,對著嫣然說道:“孟喬問我什么時候可以結(jié)婚?”

  “那很好?。 辨倘桓吲d地說道,“你們也是時候可以結(jié)婚了。”

  “可是他沒有對我求婚!”蔓依假裝氣憤地說道,“一點都不浪漫?!?p>  聽了蔓依賭氣的口吻,嫣然忍不住地笑著:“是啊,求婚是必須的!”暗暗決定去提點提點木訥的孟喬。

  正說著,孟喬也來到了“BLUE”,與傅儒安和嫣然簡單地打了聲招呼,就拉著蔓依告別了,嫣然還沒有反應(yīng)回來,兩人的身影就已經(jīng)不見了。

  無奈地一笑,沒想到孟喬也有這么急性子的時候,看來是用不著自己提點了,接下去就是等著蔓依來報告喜訊了!看著時間還早,就拿出包里放著的書,準備消磨一下剩下的悠閑時光。

  剛打開書,就聽到一首極動聽的歌隱約地飄過來,專注地聽了下歌詞:

  我要帶你到處去飛翔,走遍世界各地去觀賞,沒有煩惱沒有那悲傷,自由自在身心多開朗,忘掉痛苦忘掉那地方,我們一起啟程去流浪……

  正聽著時,自己的面前放下了一杯蜂蜜柚子茶,抬頭看到已經(jīng)坐在自己對面的傅儒安,朝他笑了笑,說道:“這首歌很好聽!”

  “是啊!也很感人,我要帶你到處去飛翔,走遍世界各地去觀賞……”傅儒安念起了歌詞,靜靜地問道:“如果有人對你這樣說,你會答應(yīng)嗎?”

  嫣然笑了笑,說道:“沒有煩惱沒有悲傷,這樣的地方誰不想去呢?”

  “是??!那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嗎?”傅儒安帶些緊張地看著嫣然的眼睛,認真地問道。

  嫣然不敢多想地回避著傅儒安的探試,轉(zhuǎn)向看向窗外笑道:“可是這樣的地方現(xiàn)實中永遠都不會出現(xiàn),即使有,我們也不得不回來面對煩惱,面對悲傷?!?p>  “其實不必都想得這么悲傷的,嫣然,相信我可以給你快樂?!奔热黄鹆祟^,傅儒安決定說出深埋心底一直不敢說的愛戀,如果錯過這次機會,不知道自己以后還有沒有膽量說出來,或者又是另一個男人進入她的世界,將她帶離他的生活。

  嫣然驚訝地看著傅儒安認真的眼神,有些不安,有些感動,也有些恐慌和不知所措,克制不住地任由眼淚泛濫,低下頭擦拭著掉落在頰邊的眼淚,不愿讓傅儒安看到,也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他的感情。

  看到嫣然無措的眼淚,傅儒安也不知該如何面對,看著吧臺邊小薇焦急地示意著自己過去安慰,其實自己何嘗不想坐在嫣然的邊上能夠安慰正流著淚卻倔強地不愿讓他發(fā)現(xiàn)的她,可是自己又有何立場去安慰呢?只能苦笑著說道:“如果你不愿意的話,希望我們還能維持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就當我開了一個玩笑,如果你覺得我還可以,希望你能考慮一下,好嗎?”

  嫣然紅著眼眶,看著聶慕辰帶著懇求的目光,無法拒絕也不想傷害他,可是卻也無法接受這個一直以來最關(guān)懷自己的人,因為自己的心里還有一個聶慕辰的影子,因為對感情的不安與不確定,還因為他是自己最為信賴的傅儒安。

  “好吧!”傅儒安無奈地一笑,故作輕松地聳了聳肩,“今天是愚人節(jié),你被騙了!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

  嫣然聽了,馬上忍不住地笑出了聲:“現(xiàn)在是冬天,才12月,哪是愚人節(jié)啊!”

  看著破涕為笑的嫣然,傅儒安只能繼續(xù)玩笑下去,默契地轉(zhuǎn)換了話題:“據(jù)說12月也是有一個愚人節(jié)的,就是今天!”

  “亂編!”嫣然忍不住地說道,“我只聽說4月1日是愚人節(jié),哪有12月12日也是愚人節(jié)的?”

  “其實也有這種說法的?!备等灏布傺b認真地說道,“有人說,12,12就是娛樂娛樂的意思。所以今天是一個適合愚人與自愚的日子。”

  “還有這種說法?”嫣然半信半疑地側(cè)頭。

  “恩,是的!”傅儒安肯定地說道,又忍不住地笑了起來,嫣然也只能跟著無奈地笑了,剛剛的尷尬與無措也在歡笑之間消散而去。

  嫣然也就借著還有事情匆匆告別了傅儒安,不愿再面對這個自己暫時還不能回應(yīng)感情的朋友。

  其實嫣然明白,一直以來,傅儒安在自己的心中早已超越了朋友的界限,一直讓自己信任著,信賴著,卻還無法到戀人的位置,也讓她一直忽略了傅儒安對自己的真摯的情感,想在突然的察覺讓自己有些無法適應(yīng),也有些錯亂,更有些內(nèi)疚,所以無法面對,無法回應(yīng),只能落荒而逃。

  看著焦急離去的背影,傅儒安有些艱澀地笑了,自己又何嘗不是在等待呢?讓小薇做了一杯維也納咖啡,坐在嫣然曾經(jīng)坐著的位置慢慢品味著,香甜的味道里依舊泛著濃烈的苦澀。

  是否她的笑容一直不屬于自己,只有累的時候這里才是她休息的港灣,不是自己,而是“BLUE”,只有苦澀的笑容映照在冬日的暖陽中,有些落寞。

  蔓依被孟喬帶著來到了他們公司的展覽廳,剛剛走進門口,蔓依就為一幅巨大的肖像畫停住了腳步。這是一個笑得開朗的女子,她的笑爽朗而無畏,自在而灑脫,陽光下,是那樣的燦爛,奪目。而讓她震驚的是這個女子就是自己,而畫的右下角簽名處正是孟喬的字跡。

  看著已經(jīng)呆立在畫前的蔓依,孟喬了然地一笑,有些滿足與得意,拉著她走進廳內(nèi),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她呢!

  蔓依跟隨著孟喬的腳步走進布置得十分溫馨的展覽廳,一邊走,一邊看,感動越來越多,眼淚也有些克制不住地留下。展會廳用紅色紫色的彩帶與氣球裝飾著,里面展示了一幅幅蔓依的照片,有些甚至蔓依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拍攝的,還有很多的藝術(shù)品,小工藝品,都是有關(guān)自己的。自在歡笑的自己,悲傷哭泣的自己,生氣的自己,感動的自己,發(fā)呆的自己,做著鬼臉的自己……心里的感動已經(jīng)無法用言語表達,自能任期泛濫,折磨著自己還算堅強但已經(jīng)柔軟的心臟。

  直到看到一系列搞怪的漫畫時,蔓依終于破涕而笑,假裝生氣地看著孟喬說:“這幾幅畫得好丑!”

  “我覺得很可愛??!”孟喬神情地望著蔓依,寵溺地說道。

  “真丑!”蔓依皺皺鼻子,假裝不滿地說道,其實心里卻最喜歡這幾幅可愛的漫畫。

  繼續(xù)往前走了幾步,蔓依突然停下了腳步,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身邊的孟喬,孟喬牽過蔓依的手說道:“這是我請新銳的婚紗設(shè)計師根據(jù)你的尺寸定做的婚紗,我想你肯定會喜歡的,你愿意穿上這件婚紗參加我們的婚禮嗎?”

  看著面前這款設(shè)計新穎卻不失優(yōu)雅的獨特婚紗,蔓依心中不斷地沉重地顫動著,倔強地忍住即將要掉落的幸福淚水,不滿地瞪著孟喬,卻抑制不了不斷上揚的嘴角,假裝生氣地說:“求婚戒指都沒有,還想讓我參加婚禮!”

  “這不都給你備著了!”孟喬走到這件精致高雅的婚紗邊上,拿過鮮花簇擁著的粉色盒子,又走回蔓依的身前,打開盒子露出閃亮的鉆戒單膝跪下遞到了蔓依的面前,真摯地問道:“張蔓依小姐,請問你愿意嫁給我孟喬嗎?我愿意一生一世呵護著你,保護著你,給你幸福,給你溫暖,給你依靠!”

  看著自己面前這個滿臉真摯與懇切的男人,蔓依明白,這是一個深愛著自己,能給自己幸福與依靠的人,不論如何都會陪伴著自己,一直無怨無悔地等待著自己,遇到這樣一個可貴的人,自己還要求些什么呢!

  含著淚,蔓依伸出自己的左手,讓孟喬顫巍巍的雙手給自己帶上這個表示幸福歸屬的象征。

  冬天,滿室鮮花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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