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我撩不動的攝政王(4)
每個季度,原主都會去國寺上香,為百姓祈福。
作為現(xiàn)代人,宋冬憶自然不相信上個香就能保佑國家,不過這形式不走……好像也不行。
畢竟朝中那些頑固的老臣們都監(jiān)督著。
打了個哈欠,宋冬憶看了眼窗外的漆黑,苦笑。
這古代皇帝可真不容易。
【那是明君不容易,你當個昏君試試?!?p> 宋冬憶:“……”
為了上這個香,宋冬憶要提前三日不食葷腥,每日子時沐浴更衣,抄寫佛經(jīng)一個時辰。
旁邊燈柱上的蠟已經(jīng)落得滿柱都是,幾乎要燃盡,劉裕端著幾枚紅蠟,準備換掉。
“劉裕,幾時了?”
宋冬憶的聲音多了些倦意,看了看實木案幾上密密麻麻的經(jīng)文,困意竟愈發(fā)濃郁。
“回皇上的話,還有一盞茶的功夫就一個時辰了?!?p> 宋冬憶嘆了口氣,拿了幾片木盂里的薄荷,放進嘴里嚼了嚼。
握著毛筆,在潔白的宣紙上龍飛鳳舞。
不能怪她的字丑,她能寫出小篆都不賴了。
劉??粗脺喩淼囊饽钤诳嗫嘀蔚幕噬?,心中有些欣慰。
暮春時節(jié),即使已經(jīng)深夜,空氣也不是十分寒冷。
南秋墨從死牢中出來,沐浴更衣后,便縱身一躍,穩(wěn)穩(wěn)站在房頂上。
這一站便是半個時辰。
好像終于將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兒散去,南秋墨緩緩坐下,他不能睡覺,一閉眼,那些凄厲的慘叫就會在他耳邊呼嘯。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眸有些閃爍,百轉(zhuǎn)千回的思緒彎彎繞繞地糾纏,最后他躍下房沿。
徑直走到養(yǎng)心殿,看見仍然亮著燈的房間,也不奇怪,讓值班的太監(jiān)進去通報。
“皇上,攝政王求見?!?p> 宋冬憶一直在打架的眼皮終于睜開,有些迷蒙的應(yīng)了聲:“嗯?!?p> 南秋墨被請了進來。
看了看支著頭坐在那兒,困意十足的宋冬憶,南秋墨揮了揮手,讓劉裕退下。
“你來干什么?有事不能明天說嗎?”宋冬憶又打了個哈欠。
“臣得知皇上晚上忙于抄寫佛經(jīng),怕皇上覺得無趣,便過來給您解解悶。”
宋冬憶被氣笑了:“這都快到時辰了,你來的可真及時。”
南秋墨抿了抿嘴:“臣知罪。”
宋冬憶揮手。
“臣有一款香料,可供皇上提神醒腦用?!?p> 宋冬憶挑眉:“拿來看看?!?p> 南秋墨從懷里掏出來一個香囊,雙手盛到她面前。
香囊上的圖案是龍形,好像是在為她量身訂做一般。
湊上前嗅了嗅,眼前瞬間清明。
“你這香……著實好用?!?p> 想著還有兩天要熬,便把香囊收了起來。
“不錯,賞?!?p> 困意一走,宋冬憶便不想讓南秋墨再回去,看了眼紅燭說道。
“還有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結(jié)束后,攝政王可愿坐下與朕對弈兩局?”
南秋墨微愣,顯然沒想到宋冬憶會這么問。
曾經(jīng)的原主因為明白南秋墨棋藝天下一絕,無人能贏過他,便從未提過如此要求。
南秋墨應(yīng)道:“喏?!?p> 抄完佛經(jīng),劉裕眼疾手快的把棋盤搬上來,請二位入座。
正準備退出去,卻被宋冬憶喚了回來。
“去取點好酒?!?p> 南秋墨有些詫異。
這明顯了不是想認真下棋。
宋冬憶手支著頭,也不奇怪面前人的反應(yīng),唇角飄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酒端上來,宋冬憶才落下第一顆子。
南秋墨給她倒了酒:“皇上,請?!?p> 宋冬憶輕抿了一口,辛辣的味道讓她有些不適,不過面上沒表現(xiàn)出來,看著南秋墨面不改色的飲完一整杯。
“攝政王不怕……朕在酒里下毒?”
宋冬憶眸光流轉(zhuǎn):“夜深人靜,你知朕知,天知地知……”
南秋墨沒著急回答,只是又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宋冬憶無趣的撇了撇嘴:“你舍得自己死,朕可不舍得?!?p> 語氣中總夾雜著些曖昧,幾乎要將對面男人的臉暖紅。
南秋墨微愣。
總感覺……面前的人,和曾經(jīng)大不相同。
“攝政王,輪到你了?!?p> 他不動聲色的回過神,若無其事的落下一顆子,然后就看著宋冬憶笑吟吟的把他剛落下的子吃掉。
“別跑神哦……”
男人神色淡淡。
一盤對弈結(jié)束,南秋墨贏了宋冬憶三子,顯然已經(jīng)屬于放大河的狀態(tài)了,不然就宋冬憶這個初級選手,不可能和他只有這么點差距。
半瓶酒下肚,宋冬憶有些上頭,看著南秋墨的雙眼也開始迷離。
“皇上,你醉了?!?p> 宋冬憶搖了搖頭。
“不,是你醉了?!彼Φ糜行o奈:“你在裝醉?!?p> 南秋墨一愣。
面前的人已經(jīng)褪去了白天的華貴和雍容,僅僅以一個少女的姿態(tài),毫無保留的展現(xiàn)給他。
他不知從哪兒涌上來了陌生的情緒,思緒被胡亂扯開。
宋冬憶呵呵笑了兩聲,聲音不是那么清脆,反而有些纏綿。
“阿墨?!?p> 男人身體一僵。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霍得起身,彎腰行禮。
“皇上,夜已深了,您早些休息?!?p> 宋冬憶皺眉,卻也不好攔他。
“走便走吧,以后,沒人的時候,朕叫你阿墨,可好?”
南秋墨背脊微僵,低低的應(yīng)了聲。
步伐有些混亂,南秋墨快步從養(yǎng)心殿出來,回頭看了看碩大的牌匾,努力將剛才稍微暖和了些的胃冷卻,直至冰冷透徹。
第二日午膳,宋冬憶把他傳過來。
南秋墨身著正裝,外容一絲不茍。
“來朕這兒不必如此拘謹?!?p> 南秋墨唇角微勾:“皇上說的是。”
宋冬憶指了指對面的座位,示意他坐下。
南秋墨猶豫片刻,還是沒說什么。
“不知你喜歡吃什么,今日的飯便做的隨意了些?!?p> 南秋墨低頭:“皇上不必考慮這些?!?p> 宋冬憶挑眉,夾了一塊兒糖醋排骨,嚼的津津有味。
“這御膳房的手藝愈發(fā)精妙了?!?p> 南秋墨眸子微閃,輕輕飲了幾口茶,每道菜都嘗了嘗。
宋冬憶咽下了口中的飯:“攝政王吃飯,真是不愧斯文儒雅四個字?!?p> 這種毫不掩飾的話,他聽的心里明鏡,嘴上卻不敢言。
南秋墨只得微笑:“皇上謬贊,不過,食不言寢不語,您忘了規(guī)矩嗎?”
宋冬憶被這人堵了后路,夸他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了,這南秋墨果然是個會四兩撥千斤的。
這時,腦海中出現(xiàn)了系統(tǒng)鄙夷的聲音。
【強撩還失敗,撈中撈弟中弟。】
宋冬憶嘴角直抽:“咋的了,有意見?”
【沒點技術(shù)含量?!?p> “……那你告訴我,咋樣叫有技術(shù)含量?”
系統(tǒng)有些尷尬的咳了咳。
【至少不長你這樣。】
“……不是,我怎么越聽越覺得你說話這語氣這么耳熟?”
系統(tǒng)愣了下,連忙切換成了冰冷機械的聲音。
【宿主,你想多了?!?p> 宋冬憶心里暗暗翻白眼。
吃完飯,南秋墨正準備告辭,宋冬憶想了想,不管系統(tǒng)會怎么罵她強撩,她該上的時候就得上,不然天天一個人睡冷冰冰的床,讓她無比懷念曾經(jīng)能縮進南秋墨懷里的日子了。
“阿墨,可愿與朕一起賞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