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幫什么忙，你只要乖乖的等消息，不給我添亂就不錯了?！?p> 話罷，陳奕歡狠狠瞪了他一眼，她能惹什么麻煩？這幾日她都很乖的吧！
陳奕歡倒是沒有反駁，微垂著眼睛，又恢復(fù)了剛才那副表情。
看到她這副模樣，李澈終是不忍心，抬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fā)，動作輕柔，像是安慰受傷的貓一樣。
陳奕歡沉浸在思緒中，便也沒有反抗。
不過這個舉動連李澈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完全是本能的反應(yīng)。
當(dāng)意識到已經(jīng)晚了。
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李澈下意識的伸回手來，神情恍惚，然心口一滯，竟覺著他有些逾越了…
————
回廊上
府內(nèi)一穿著樸素的丫鬟，慌慌忙忙的踩著有些紊亂的步子，神色失措，急切的奔向院內(nèi)。
彼時，楊氏微微閉目，神情溫和，正斜靠在軟榻上小憩。
丫鬟顧不得禮數(shù)慌忙走到屋內(nèi)，更顧不得喘息的時間，張口說道：“夫人，八皇子來了，現(xiàn)在正在瀟湘殿里，兩人躲在屋里，不知正在商議什么！”
楊氏倏地睜開眼睛，正身坐了起來，臉上的溫和也早已凝成刺骨的冰雕，“輕啟薄唇問道：“可有人發(fā)現(xiàn)你？”
丫鬟微微喘息著說道：“回夫人，沒有。”
“知道了，你退下吧，先去藏好，別讓人發(fā)現(xiàn)了去?！睏钍衔⒉[著眼睛，若有所思的樣子。
丫鬟心領(lǐng)會神，屈膝行了個禮便退了出去。
楊氏心底黯然失色，這么快嗎？！
看來他們是察出些蛛絲馬跡。
八皇子此刻前來，定是與那丫頭見面商議接下來的行動。
看來，她也要有所行動了…
——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李澈沒待多久就回去了。
翌日
陳奕歡起了個大早，草草吃了頓飯就去永壽殿請安去了。
上首座的老太太斂眸喝著茶，慈眉善目，陳奕歡上下打量著老太太的神情。
卻不想老太太也正側(cè)目偷偷瞄著她的動靜。
老太太雖上了年紀，但心思敏銳，陳奕歡此刻在想些什么還是逃不過她的法眼的。
平日里這丫頭都是晚來半刻鐘，今日難得的勤快，竟如此乖巧，又看她這般坐立不安的神情，只怕是有求于老太太，只是礙于面子難于啟齒罷了。
陳奕歡正糾結(jié)著如何開口，緊張的連手中的帕子都繳的變了形。
此番前來是帶著目的來的。
老太太心思敏銳，察出了她的難為情，還未放下手中茶盞就開口說道：“聽說你跟八皇子昨日里見了面，可是黑衣人那里有什么動靜？”
陳老太太的話讓陳奕歡生生吃了一驚，猛的一回頭便對上老太太銳利的目光，竟不知如何開口回答。
吃驚的是這老太太的心思真是讓人捉摸不透，這會又提起八皇子來了？
黑衣人的事僅靠她一人之力肯定是應(yīng)付不來的，本不想來求她，但這件事始終是她心頭的一塊大石，一日不落地就一日折磨著她。
早解決完早完事兒！
前世楊氏不擇手段，這一世也斷不會饒了她。
先發(fā)制人好過在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陳奕歡思考片刻，訕訕笑道：“是啊，八皇子前來就是與孫女商量黑衣人的事，不過也不曾有什么進展……”
“嗯，這事你爹也在著手調(diào)查，還有八皇子的鼎力相助，應(yīng)該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p> “……”
指望她爹？恐怕是不行了。
還不如靠自己呢。
陳兵恐怕早就知道內(nèi)情，楊氏是她最寵愛的女人，想讓他指證楊氏豈不是給自己丟人嗎？！
就算不知道內(nèi)情，瞞著陳兵，往后查出來了，想必陳兵也不會怪罪于她！
陳奕歡在心里苦笑一聲，女兒哪有自己的女人重要啊！
“祖母那里可有什么消息？”陳奕歡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就算事情是她猜想的那般，她也不會讓楊氏好過。
這次她就和楊氏斗一斗！
老太太聽她這么一問，神色微變，暗想，陳奕歡這孩子聰明，其實她什么都明白。
平白無故飛來橫禍，可禍不單行，無冤無仇惹上這些亡命之徒，實在蹊蹺，也許她們是想到一塊去了。
她問的不就是楊氏是否與黑衣人有關(guān)嗎？！
“你有什么想說的？”
陳奕歡也不拐彎，她正是有話要說：“還請祖母在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無論如何都要站在孫女這一邊，助孫女一把?！?p> 陳奕歡下了決心，這一次，如果不給楊氏點苦頭，不知道下次還會不會想其他歪門邪道來，加害與她。
看著老太太面色平靜如水，從她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波動，陳奕歡心里有些犯嘀咕，她是不是太直接了？！還是應(yīng)該委婉一點？！
片刻過后，老太太微微嘆了口氣，似有些輕松的說道：“到了那一天我自然是會站在你這一邊的，絕不會偏袒任何人?！?p> “如果……這黑衣人背后的勢力是二姨娘，祖母還會幫著歡兒嗎？”陳奕歡試探著問道。
她心里還是怕的，她不知道老太太是否知曉楊氏在背后是個怎樣的人，同樣，她這樣冒失又無憑無據(jù)就間接將楊氏作為嫌疑人是否妥當(dāng)。
在這府里，楊氏就算只是個妾，在陳奕歡面前也是個長輩，至少在她爹面前是這樣的！
老太太神色微微震了一下，她如此一問，看來是應(yīng)了她之前的猜測。
“你放心，祖母不是個是非不分的人，無論最后兇手是誰，祖母都會為你做主，如果真是她，就算你爹為她求情在我這里也是沒用的?！?p> 老太太說這話時眼睛都沒眨一下，都到了這個份上，老太太也沒有不幫的理由，更不可能有偏袒楊氏這一說了。
陳奕歡笑著，站起身來向著老太太行了個禮，謝過老太太后陳奕歡便回了自己屋里。
有了老太太這個靠山，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
傍晚時分，李澈帶著侍衛(wèi)齊灝急匆匆來了國公府。
進了門陳奕歡就急不可耐的揪著李澈問是不是黑衣人抓到了。
李澈卻說并未有抓到，讓她空歡喜一場。
現(xiàn)在有一計策可以使出來，引蛇出洞，讓楊氏不打自招！
李澈與陳奕歡商量過后，覺得可行，便照著李澈說的做了，只是結(jié)果如何在此一舉。
陳奕歡吩咐小蓮在府里傳出消息，就說傷害二小姐的兇手已經(jīng)找到，現(xiàn)在陳兵和八皇子就在府上審訊犯人。
并讓真真去永壽殿請來了老太太，在一旁聽審。
不過一會子的時間，這個消息便傳到了楊氏的耳朵里，楊氏急匆匆的趕來，就想看看是否正如府里傳的那般，已經(jīng)抓到了犯人。
楊氏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難道自己的安排出了什么差錯不成？
趕到大堂里時一屋子的人讓楊氏慌了神，只不過審個犯人居然有這么多人。
楊氏環(huán)顧一周，竟發(fā)現(xiàn)連老太太也來了！
平時老太太什么事都不過問，眼下老太太也到場了，看來府里傳的莫不是真的？
她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不露出任何痕跡。
上首坐著陳兵和老太太兩人，楊氏走上前去，淡定從容的說道：“我聽說，那些對二小姐圖謀不軌的黑衣人抓到了，我特地來瞧瞧?！?p> 楊氏訕笑著落座，一副只把一自己當(dāng)個局外人的模樣，眼神掃過四周卻未發(fā)現(xiàn)黑衣人的所在。
陳奕歡眼神冷冷瞥過楊氏，眼底卻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譏笑。
整個前廳里，擠滿了人，卻沒一個人敢出聲，都等著看好戲。
“既然人都到齊了，八皇子，審訊就開始吧?！标惐蜌獾南蚶畛赫f道。
事不宜遲，李澈也并未多說，朝著陳兵，點了個頭，轉(zhuǎn)身朝著齊灝瞥了一眼。
隨后齊灝便走到門外，只見兩個侍衛(wèi)架著個滿身傷痕的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楊氏神色微變，眼睛從他們進來的那一刻就沒離開過那黑衣人，就要看清楚那人是不是真的。
侍衛(wèi)架著黑衣人走近，將他放在地上。
黑衣人身上滿是被鞭打的傷痕，臉上也是血肉模糊，有些看不清模樣。
陳兵沉了一口氣，朝著黑衣人怒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動國公府的人，說，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背后的人又是誰？”
黑衣人掙扎著爬起來，撐著口氣，“花銀子雇我們的人說，只要幫她殺個人，就給我們一筆錢，還會幫我們洗脫罪名，往后…吃穿無憂?！?p> 前廳里氣氛開始熱了起來，不少下人在小聲議論著，這黑衣人真是膽大包天…更有人在想這背后的人，是有多大的能耐，不但花錢雇這些亡命之徒，還要幫他們洗脫罪名。
“看來這背后的人來頭不小啊…”
“唉，被打的可真慘！”
“那是他活該！居然連二小姐的命都敢動?！?p> “嗯……”
楊氏在底下上上下下把這黑衣人看了個遍，愣是沒看出任何破綻，更是亂了神。
黑衣人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不會要把她供出來吧！
陳奕歡一聲不吭，在一旁靜靜觀察著楊氏那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色，心下了然！
“你繼續(xù)說，你的那位雇主是誰，從實招來，我會為你從輕發(fā)落，如若有任何隱瞞，我絕不輕饒！”
“大人…小的，不敢…說啊…”那黑衣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說道，此時的眼神亂瞟著，怕說錯了什么話似得。
楊氏逮著機會，對著那黑衣人使了個眼色，“沒事，你說吧，國公府上上下下幾十口人，都會為你做主，不過…你可要想好了再說，也不可有任何隱瞞……”
黑衣人癱坐在地上，朝著楊氏看了一眼，回過神兒來，突然朝著陳奕歡猛磕頭說道：“陳小姐，求你開恩，那日派我們來殺你的，是……正是府上的二夫人！”
此話一出，前廳猶如炸開了得鍋，周圍的人都一致扭頭看著楊氏。
楊氏更是惶恐，用著一臉不相信的表情，看著黑衣人，一時竟忘了反駁，細看額上已覆上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上首的陳兵更是震驚，“大膽！你竟如此污蔑我的夫人？！”
聽到陳兵開口，楊氏才晃過神兒來，“老爺你可要給妾做主啊！這個小人肯定是瞎胡說的！”
“你放心，我會為你做主的?！标惐拿济紨Q成一團了，還是用著柔和的語氣，安慰楊氏莫要著急。
看來真是伉儷情深??！
“大人，小的并未胡說，那日，楊夫人找到我們，義正言辭的跟我們說，她要殺一個人，花多少銀子都無所謂……”
陳奕歡有些站不住了，踉蹌著往后退了一步，眼睛直直的盯著陳兵，看他接下來該如何說。
陳兵的臉色暗了幾分，臉上的怒意卻絲毫不減。
許久未開口的李澈，見陳兵遲遲不開口，知道他是想偏袒楊氏，便上前一步說道：“國公大人，這黑衣人都已經(jīng)招了，您看……接下來是不是應(yīng)該把這罪魁禍?zhǔn)鬃テ饋砹耍俊?p> 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淡定，卻又帶著幾分不容抗拒的命令，桑音婉轉(zhuǎn)而又低沉。
楊氏眸色一變，轉(zhuǎn)頭惡狠狠盯著李澈！
泓魚
捉蟲，沒寫過這種場面的，恐怕寫的不好，今天一看，收藏又掉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