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受傷
墨羽讓沈若木想法子搞死噬月兇獸,她以為自己可以看到一場血淋淋的視覺沖擊,至少也該有一方血濺三尺的??伤龥]想到整個畫面干凈的異常,甚至還有點唯美的意味摻在里面。
只見沈若木單手畫了一個印,隨即垂眸,唇微動,更大的寒氣從他腳底蔓延。噬月兇獸察覺到自深海而來的危險,尾巴一震,連帶著冰面都發(fā)出一聲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下一瞬,巨浪滔天,從這一方冰蓋四周沉沉壓來。海腥味四起,沈若木不慌不忙,寒氣一轉(zhuǎn),張牙舞爪的浪濤瞬間被冰封住。風(fēng)墨羽回神,再看那個出水海魚時候,海魚變成了海魚冰雕。
墨羽:好!整個過程完全符合過審要求!馬賽克都不用打的男人!
墨羽想著,打了個噴嚏,嘟囔道:“就是太特么冷了?!?p> 話音落,一陣被壓制的溫順至極的靈力繞過墨羽,一瞬間,四周寒冰全被打碎。
明媚陽光落在墨羽身上,噬月兇獸的冰雕沉入海底。忽略滿海面的碎冰,好像剛剛什么都沒發(fā)生。
沒發(fā)生個屁!
本來撐著墨羽和常寂的冰面也在這一擊下碎裂個干凈。
本來墨羽下面還有常寂,就算是好死不死的落水了,也有常寂在底下給她墊著對吧。
但是常寂這狗東西,冰層碎裂的同時,麻利的變小,落在了墨羽的肩上。
墨羽:“你真的是烏龜嗎?你是狗吧?”
常寂:“我是不是烏龜我不知道,但你才是真的狗?!?p> 常寂對墨羽就算在密室里都能斗個八百回合,泡在海水里算什么,話出口就等著墨羽反駁。
但是墨羽卻意外的沒說話。
常寂抬頭,正好看見沈若木極速地御劍過來。
呵呵,狗就是狗。
算了,看上去也沒什么危險了,還是先睡一會,恢復(fù)一下透支的靈力吧。
常寂打了一個哈欠,看見了沈若木遠(yuǎn)遠(yuǎn)伸了手。
他伸手伸的那么早干什么?喂玄武狗糧還起勁了?等醒來一定罵罵這對狗男女。
常寂昏昏沉沉的閉眼,渾沌的意識忽然冒出來一個想法。
這視角,是不是有點怪……
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下一瞬,靈力嚴(yán)重透支的常寂已經(jīng)睡死了。
墨羽感覺到腰間的澀疼,眉間微微皺著。她以為自己的傷不太嚴(yán)重,現(xiàn)在看起來比她想象的嚴(yán)重得多。腰以下完全沒有知覺了。
墨羽任由海水漫過心口,刺疼和冰冷交替著沖擊著她。墨羽恍然覺得這世界就當(dāng)只剩自己孤身一人,是沉淪深海還是尸骨無存,不會有人憐憫看她一眼。
然后墨羽瞧見了那個眼底滿是焦急的人,墨羽短促的笑了一聲,懶散地伸手,仿佛即將要淹死的不是她一樣。
幾息之后,一雙手環(huán)住墨羽,把她抱了起來。手的主人聲線一直是不溫不火的,現(xiàn)在卻有幾分溫怒:“腿又怎么了,怎么又受了傷?”
墨羽下巴放在人肩上,看不見沈若木的臉色,只能看見一片波光的海面:“我說是失誤,你信嗎?”
說著她側(cè)眸,正好看見沈若木左耳上的耳釘。
墨羽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情,只是覺得壓滿石頭的心底,從石頭縫里滲出來金黃色的蜜。
沈若木想起來她那虎的一匹的破陣手法,頓時更氣了:“不是自殘就是失誤?”
墨羽笑開,拉長了尾音,頗為軟糯的喚了一聲:“沈公子?!?p> 沈若木聽出來墨羽想翻過去這頁不談這事的意思,但是好不容易把人找回來,眼看又受了傷,難免有點怒氣難平。
墨羽把身子整個重量壓在沈若木身上,緊繃許久的神經(jīng)松下來,耳語道:“我疼?!?p> 行,沖這語氣,神仙的怒氣也得消三分。
沈扶桑默默欣賞完自己弟弟從“焦急”到“心疼”再到“氣難平”最后在一聲他聽不清的耳語中歸于平淡,感覺自己弟弟可能是被奪舍了。
沈若木半撐半抱著墨羽,這個姿勢是在是不太好御劍,而且頗為有礙觀瞻。
沈若木只好彎腰去把墨羽打橫抱起來。
墨羽的老腰:???
墨羽:“!你有事嗎?!”
沈若木垂眸,對上墨羽的眼睛,似乎是想把人丟下去。
墨羽忍了許久,道:“疼!”
沈若木不耐煩地呼口氣,手上一用力,墨羽登時感覺自己像是起飛了,暈過來時候,她已經(jīng)被沈若木扛在肩膀上。
墨羽:“沈若木我看你真是活膩歪了??!”
沈若木自然當(dāng)做沒聽見。
墨羽抓著睡死的常寂繼續(xù)嚎:“沈若木你把老娘放下來!我不修理修理你……”
話題戛然而止。
墨羽張嘴,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不出聲音了。
沈若木站在劍上,不咸不淡地道:“沈家的禁言術(shù),解不開。”
墨羽:……艸。
沈若木趕路趕得比墨羽還兇殘,一人御劍帶兩人飛根本不見吃力,還竄的極快。墨羽瞪又瞪不到人,罵也罵不了,腰又疼的要死,然后她就在這樣的狀況下和上大陸的居民隔著高空的遠(yuǎn)遠(yuǎn)見了一眼。
“剛飛過去的那啥玩意?”
“……可能是沈公子出去狩獵了帶的戰(zhàn)利品?”
“那他不能裝空間戒指里嗎?”
……沒人能猜的中這個簡單的問題。
因為戰(zhàn)利品的墨羽裝不下。
臉一下丟干凈的墨羽干脆放棄治療,扯著沈若木的袍子把臉一遮。
小臉布一遮,恩怨去他媽。
沈若木現(xiàn)在肯定不能趕回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府邸,那樣需要一天一夜連續(xù)趕路,墨羽肯定吃不消。
于是沈若木挑了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降落,扛著墨羽就打算往城里進(jìn)。
墨羽連忙扯開臉上的衣角,為了自己的臉皮急切道:“沈大爺,沈公子,不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真的?!?p> 沈若木聞言停下腳步,疑惑的看了墨羽一眼。
墨羽肯定的點點頭,眼中的希冀幾乎要溢出眼眶。沈若木一時心軟,覺得墨羽傷應(yīng)當(dāng)也不重,就松手放墨羽下來。
墨羽腳一落地就是一軟,但是墨羽勉強撐住,拖著自己可能是斷了的老腰往前蹣跚了兩步。
沈若木覺得自己信她真是腦子進(jìn)了水。一步追上墨羽,把人橫抱起來。
這么來回一折騰,墨羽的老腰徹底廢了。墨羽呲牙咧嘴的偏頭,泄憤一樣一口咬上了沈若木臂彎。墨羽嘴下從來不留情,當(dāng)即給沈若木掛了個彩。
沈若木腳步一頓,只當(dāng)她是發(fā)癔癥,也不出聲,由著她去,左右又不是第一次被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