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
益都城南十里之外的那間茶寮。
重新?lián)Q回了一身白衣的徐允煦坐在二樓靠窗的一張桌前,桌上擺放著一壺沏好的茶水和幾個白瓷茶盞。
徐允煦悠然自得地倒了一杯茶水,看著白色的水汽蒸騰而上。
噔、噔、蹬、蹬——
鄭良再次以同樣的速度跑上了二樓,滿臉是笑地向徐允煦稟道:
“公子,好消息!”
“嗯?”徐允煦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益都城傳來確切消息,李察罕,傷重不治,已于昨日夜里身亡!”
徐允煦端起桌上茶盞,一飲而盡。而后將茶盞反過來放在了桌上。
“很好!我們可以回去了!”
鄭良也是喜笑顏開,道:“是啊,忙活了這么久,終于可以回去了?!?p> ————————————————
冷谷雨看著面前比清水稠不了多少的面糊糊,頓時苦了臉。
日子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往日里還有個窩頭可以充饑,可現(xiàn)在,連窩頭都給斷了。
早飯沒有了干的,只能喝一碗糊糊了。
坐在院子里,聽著自己的肚子咕嚕嚕地叫聲,冷谷雨臉都快皺成一團(tuán)了。
“白露啊,我看咱不是還有些麥子的嗎?要不咱再去磨坊磨點面吧,頓頓喝稀糊糊也不是回事啊!”
冷白露冷笑:“有的稀糊糊喝就不錯了,就咱家那點存糧,稀糊糊也喝不了多久?!?p> 冷谷雨嘆了口氣,怎么辦?
想到以前自己為了減肥而倒掉的那些糧食,冷谷雨的心都快疼死了。
這難道就是上天對自己不愛惜糧食所做的懲罰嗎?
“咱家還有多銀子?”冷谷雨問。
冷白露被逗笑了:“大姐,你當(dāng)咱家是財主???還銀子呢?!?p> 冷白露說著,進(jìn)屋把藏在柜子深處的一個小木匣子抱了出來,把里面的銅錢倒在桌上,然后一個一個的數(shù):“……三千六百五十八個銅錢,這就是咱家的全部家底兒了?!?p> 再加上自己手里的那五兩銀子,也才八兩多些。
窮??!
“那咱家的地呢?”冷谷雨再次問。
“咱家種的那兩畝田地,雖然不是佃的地主家的,但地契不在咱家,都放在咱爺爺手里的,所以賣地的事你是想不要想了?!崩浒茁墩f道。
“爺爺?你是說咱還有個爺爺?我怎么從來沒見過爺爺?也沒聽人提起過?”
冷谷雨驚奇了,她都來到這個家里這么長時間了,還是第一次聽說原來她們竟還有個爺爺!
話說,冷谷雨和鄒瑾之間發(fā)生這么大的變故,冷家是本地人,卻被一個外來戶如此欺辱,村里沒有人出來討伐鄒家一句也就算了,冷家爺爺居然沒有出面為冷谷雨說句公道話。
而最奇怪的是,就算是冷家父母失蹤了,鄒家提親的話也應(yīng)該去冷谷雨的爺爺家去,就鄒母那種卑劣的小伎倆,連她都瞞不過去,更不用說是人老成精的冷家爺爺了。
冷谷雨想著,會不會是鄒母也知道自己的伎倆卑劣,唯恐冷家爺爺順?biāo)浦鄣木痛饝?yīng)了白露和鄒瑾的婚事,所以才會直接向冷谷雨提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