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外觀毫不起眼的馬車緩緩駛?cè)肓送鹎鹂h城。
雖然馬車一點也不出眾,但沒有人敢小看了這輛馬車,不止是因為這輛馬車是由兩匹油光水滑的棗騮馬拉著,更重要的是,馬車四周跟隨著二十個彪悍的護衛(wèi)。
這二十個護衛(wèi)一看就都是見過血的,雖然刻意收斂了氣勢,但那一身的煞氣卻還是令人不由得膽寒,全都自覺地離馬車遠遠的。
二十個彪悍的護衛(wèi)護著馬車一路前行,在縣城最好的客棧門口停了下來。
馬車簾子掀起,從馬車里走出來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身材高大,麥色的臉膛上劍眉倒豎,兩只眼睛卻銳利非常。
男子從馬車上跳下來,朝四周看了看,這才重新掀開了馬車簾子,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柔和起來,溫柔地朝里面說了一句:“憐兒,下來吧!”
一個帶著長長的帷帽的女子抱著個兩歲左右的孩子從車內(nèi)走了出來,一只如玉般白嫩的小手,搭著那男子黝黑的大手下了馬車。
大手牽著小手,相差分明的膚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進去吃點東西吧。”男子柔聲說道。
女子點點頭,在男子的攙扶下朝客棧走去,快走到客棧門口的時候,女子腳下一頓。
一直注意著她的男子立刻問道:“怎么了?憐兒可是累了?”
女子掀開了帷帽的一角,往剛剛的那個地方望去,卻只看到幾個蓬頭垢面的乞兒懶洋洋地躺在那里。
女子搖頭:“沒事,可能是我眼花了?!?p> 男子朝一旁的護衛(wèi)使了個眼色,那護衛(wèi)不動聲色地朝女子剛剛看的方向去了。
“我來抱孩子吧,你抱了一路,胳膊酸了吧?!蹦凶由焓钟舆^孩子,哪知那孩子抓住男子伸過來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嘶——”男子抽了口氣,想要發(fā)脾氣,卻又怕嚇著了女子,只好哄著那孩子道:“小四,你快松口,爹給你買糖吃好不好?”
女子有些手足無措,一邊抽泣一邊去掰孩子的嘴,說道:“小四,你快松口,你這樣咬人是不對的,娘以前是怎么跟你說的,快松口,不然就讓你、你爹打你了。”
孩子畢竟還小,最終被掰開了嘴,將男子的手解救了出來。
看著咬出了血絲的虎口,男子的眼中殺機一閃而逝。
這小崽子,果然是個白眼狼,看來以后還是要找機會除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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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良跟著徐允煦一口氣跑了兩條街,這才停了下來。
他喘了口氣,不解地問道:“公子,不是要住店的嗎?我們跑什么?”
徐允煦沒有說話,而是眉頭緊蹙著。
如果剛剛他沒有看錯的話,那個孩子,應該是主上家的小公子。
只是不知道那個抱著他的女子是誰,隔著帷帽,徐允煦并不能看清楚那女子的樣貌,不過既然小公子讓她抱著,想來應該是小公子熟悉的人,難道是奶媽?
徐允煦覺得那女子應是認得他的,不然也不會在看到他之后停了下來,只是不知道她要帶小公子到哪里去!
這里已經(jīng)是元廷控制的地界了,看那女子的樣子,也不像是被劫持的,難道是元廷一早就派到應天的奸細?
不管他的猜測是否正確,小公子一定不能留在那些人的手里的,不然的話,將來主上與元廷對上的時候,小公子肯定會成為一個威脅主上的人質(zhì)!
徐允煦既然在此遇見了小公子,就肯定不能對他不管不顧了。
“鄭良,我們恐怕是暫時不能離開了!”徐允煦說道。
鄭良正左顧右盼,聽到徐允煦這話,有些疑惑。便問道:“為什么?難道公子又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嗎?”
徐允煦正準備跟鄭良解釋一下,忽地腦中靈光一閃,一個念頭浮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