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竟是真的了!
然,怎么可能呢?
舅父身邊高手如云,況且他一向小心謹慎,就算是遇到了刺客,也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的,怎么會就遇刺身亡了呢?
王保保保悲痛的同時,心中也充滿了疑惑。
但此時不是悲痛的時候,舅父遇刺,圍困益都的眾義軍群龍無首,現(xiàn)在的益都城外一定亂成了一團,他必須先趕回益都。
“阿達,備馬,一刻鐘后出發(fā),去益都!”
“可是,少將軍,夫人她……”
王保保略一遲疑,說道:“阿山和阿玖跟我一起去益都,你帶剩下的人留下照顧夫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咱們自己的地界,你們不用忙著趕路,慢慢走就好?!?p> 王保保保說完,轉(zhuǎn)身上了樓。
一刻鐘后,守門的的兩人一臉懵逼地發(fā)現(xiàn)他們又被嗆了一臉的灰塵,而這一次不單單是一騎了,又多了三騎……
出了城門之后,王保保保才向報信的人詢問李察罕遇刺的細節(jié)。
“……王爺以誠心待田豐,哪知田豐這廝竟包藏禍心,趁王爺輕裝簡從前去巡視軍營的時候竟聯(lián)合王士誠等人重傷了王爺……”
“重傷?這么說舅父還活著?”
聽到是“重傷”而不是“死亡”,王保保保的心中燃起希望。
“田豐和王士誠挾持著王爺進了益都城,不久后益都城傳出消息,王爺不治身亡了?!訐睦钏箭R和張良弼會心懷不軌,怕重蹈當初郭擇善覆轍,所以派小人連夜出城請少總兵回去主持大局,對外卻宣稱王爺昏迷不醒……”
李思齊和張良弼均是與舅父同時起兵討逆的大將,郭擇善亦是,但李思齊卻和張良弼共謀殺了郭擇善,兩人分了郭擇善的兵馬,按說朝廷應當責罰這二人的,但臣強主弱,在這叛亂四起的時代,朝廷也無能管束,此事最后便也不了了之了。
王保保保握著韁繩的手微微用力,咬牙道:“田豐、王士誠,這個兩個卑鄙小人,先背叛紅巾而投舅父,如今又背叛舅父,我王保保發(fā)誓,必要親手挖出這兩人的心來,以祭奠舅父在天之靈!”
還有李思齊、張良弼,這兩個小人,早就對舅父的兵馬垂涎不已,說不得這次田豐叛亂,也與這二人分不開關系!
王保保保原是家中長子,幼時多病,一直寄養(yǎng)于舅父李察罕府中,后來因舅父傷了身子不能再有子嗣,便過繼到舅父的名下為養(yǎng)子。
后來天下漸漸亂了起來,各處起義四起,就連外祖梁王阿魯溫的封地汴梁城被紅巾叛軍攻占,舅父招募“義軍”鎮(zhèn)壓紅巾軍,南征北戰(zhàn),除了汴梁城之外,還收復失地無數(shù)。
李察罕這些年南征北戰(zhàn),王保保保一直都陪在身側(cè),當初也是因王保保兩次挫敗田豐大軍,使得田豐膽寒,這才投降了了李察罕。
當初接受田豐投降時,王保保就曾想李察罕建言要小心提防。奈何他還是著了田豐的道。
也是在田豐投降之后,山東大部分地方都被收復,王保保恰在此時收到了一封信,所以才會向李察罕提出要去了卻一樁心愿。
哪知竟因此連李察罕的最后一面都沒能見到。
想到這里,王保保保又往身下的駿馬身上抽了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