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當(dāng)天正午,官府就知道王府滅門慘案,而且根據(jù)王府周圍人的口供,他們親眼看著韓扶蘇神情慌張的駕著馬車離開王府,而且是今天唯一一個出入王府的人。
官府馬上便派人到韓扶蘇家去拿人??伤麄儾恢来藭r扶蘇一家早已逃出了城。
自然是撲了個空,待兵士回稟后,官府便立即下發(fā)緝拿通告,全城至全境各要道,驛站,城鎮(zhèn),村落廣泛張貼,重賞抓人;同時四個方向四路人馬,出發(fā)上路。
街區(qū)直轄官府把滅門大案上承東宛城總案司,畢竟這案子牽扯到帝都大臣,不是誰都能擔(dān)得起責(zé)任的;東宛城總案司更知案情惡劣,也不怠慢,立即飛書一封上承帝都三司慎察院。
駕!駕!韓父駕馭著馬車在山道上行駛,他們今天多次棄主道繞行山間小路,因為途徑的村莊,驛站現(xiàn)在到處都張貼著抓捕韓扶蘇的畫像。一家三口以溪為渴,以干糧,野果為食,已經(jīng)跑了整整五天五夜,雖馬不停蹄,但行程緩慢。
今天是第六天了。翻過一座山又入一座山,山路相連,綿延無盡。從日出到現(xiàn)在一直沒有休息,不能再跑了,就算人受得了,馬也受不了,韓父找到一隱蔽的地方停下,一家人好好休息下,也給馬兒補給水食恢復(fù)體力。
韓扶蘇也從當(dāng)日那六神無主的狀態(tài)緩過來了,他扶著母親下了車,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他好奇的詢問:“父親,我們這是要去哪?”
“快到了,我們只要出了東宛城的地域范圍就安全了?!表n父依舊是話不多,遞給扶蘇干糧野果和水袋,回答道。
韓母接過她那份吃食對扶蘇解釋道:“蘇兒,我們是去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你不用擔(dān)心,目前最主要就是先逃出東宛城,向南走,只要進(jìn)入南境,我們就沒事了?!?p> 南境?韓扶蘇從小沒有離開過東宛城但是他對帝國的疆域劃分還是清楚的,南境與東宛城相鄰,帝國雖幅員遼闊,但分封的王卻不多,在屈指可數(shù)的王中,南境是帝國唯一一個軍政自理自轄的領(lǐng)土;
‘我們家在南境有親人可以依靠嗎?’扶蘇心想。
韓扶蘇雖然有想法但也不再多問了,他穩(wěn)穩(wěn)的靠著樹,閉著眼吃著東西,他珍惜現(xiàn)在每分每秒的休息時間。
跑路和抓人是不同的,跑可以無所顧忌,甚至沒有方向沒有終點,而抓人,你首先要搞清楚人家從哪里跑的,跑的方向?他會去哪里?他要去哪里?所以即使韓扶蘇一家行程緩慢,可東宛城的追兵想抓他也是需要大量的時間。而這大量的時間不正是韓扶蘇一家現(xiàn)在最需要的嗎?
“蘇兒,快醒醒!”
韓母拉扯著韓扶蘇,懵懵的他被母親拽上了馬車,這兩個小時難得的安逸,以至于扶蘇睡的很死。
原來是韓父看到來時那座山里飛出許多鳥兒,鳥兒們嘰嘰喳喳的叫聲很凌亂;伏地貼耳,大地微微震顫,聽到的是大量的馬蹄聲朝他們的方向趕來。
不對勁!走為上策!
駕車奔馳一段時間后韓父感覺不對,身后追來的人是快馬加鞭,一人一騎。自己是三人一馬再加個車。怎么跑都跑不贏。不行!趁著現(xiàn)在還有些時間,必須趕緊想個對策。
第一個主意:駕車直接拐到樹林里藏起來。
不行,山間的主道路能走是因為官府修繕的,把樹砍了,地夯實了,下灑石灰上鋪青石板。但是樹林中樹與樹的間距不定,土地硬軟不定,四周又無高草遮蔽,馬車沖進(jìn)去可能是死路。
“父親,您看前面河邊有頭黃牛,快,我們快駛過去!”
韓父正想著對策,他已經(jīng)駕車駛出了山路,韓扶蘇看到遠(yuǎn)處是一村莊,數(shù)百米處有一大河,大河邊一頭黃牛在低頭吃草。他胸有計謀,韓父依扶蘇的話,駕車來到黃牛跟前停下來。
“父親,你趕緊把馬卸下來,連同馬具藏起來。母親,你把地上的黃泥隨意的潑灑到我們的車上,快?!?p> 父母趕緊按照他的話行動。而韓扶蘇他拿著短刀去割草料,一捆又一捆,割了兩捆上好草料。
(跑路的人怎么會不帶防身武器呢?扶蘇家有馬,他自然知道牛,馬,豬,雞這些牲禽愛吃啥?打小也肯定割草料喂養(yǎng)過)
三人分工,很快的,扶蘇便把兩捆草料喂給了黃牛,黃牛吃的高興自然就與扶蘇相熟,這時扶蘇再把黃牛套上鞍子,它也不反抗。
一切妥當(dāng)后,韓扶蘇趕緊鉆進(jìn)了牛車,韓父做好自己的事過來繼續(xù)喂著草料。
不多時,一行身穿黑衣頭戴黑斗笠的人終于追了上來,以他們的視角,只見一輛臟兮兮的牛車停靠河邊,一老者在喂牛。
吁!出于謹(jǐn)慎,黑衣領(lǐng)頭人還是停了下來。他引馬來到牛車前,仔細(xì)看著老者,才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還有一位婦人在割草,他命令一屬下下馬。
“老人家,請問有沒有看到一輛馬車從這里經(jīng)過?”黑衣人從懷里掏出一兩碎金扔給了在喂牛的韓父,碎金掉落地上,韓父撿起,走到領(lǐng)頭人的馬前,雙手奉上說“俠士,我們村這條路每天都有不少的馬車,牛車經(jīng)過,你若是問近這段時間內(nèi),老朽也不知,我和老婆子是剛干完活回來,不曾看見?!?p> 黑衣領(lǐng)頭人認(rèn)真打量老者模樣,幸好早些時候韓母為以防萬一,用易容術(shù)給他們?nèi)藫Q了臉面。下馬的黑衣人走到牛車前,掀開簾子,領(lǐng)頭人看向車內(nèi),無人,只有幾個上好布料的包裹。
黑衣領(lǐng)頭人本身也沒指望能從村夫身上得到啥消息,他更不會把碎金再拿回來,流程走一遍,確認(rèn)后不再理會領(lǐng)著一行人繼續(xù)追殺。
韓父看著他們一行人漸漸遠(yuǎn)去,韓母上了馬車,拉開車內(nèi)暗格,側(cè)臥其中的韓扶蘇坐起說道:
“父親,我們現(xiàn)在也趕緊走吧,另外找一條路,別跟在他們后面?!?p> 韓父把馬車恢復(fù)好,把那黑衣人給的一兩碎金放在草料旁的石墩上,三人再次開始逃亡之路。
車內(nèi),韓扶蘇坐在母親身邊,他在思考。他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急忙拉開簾子對著韓父說:“停車,父親?!表n父停車,他回頭看著扶蘇在等一個解釋。
“父親,母親,剛才那幫人肯定不是官府的人,也就是說我們現(xiàn)在前面有殺手身后有官府。繼續(xù)夾在中間無異于束手就擒,等任何一方反應(yīng)過來,被抓住就只是時間問題。不能這么被動!所以我有一個主意,再賭一把?!?p> 韓扶蘇把他們?nèi)爽F(xiàn)在面臨的形勢和他的主意跟父母說了一遍,三人一拍即合,開始實施。
韓父先把馬車駛回河邊,不出所料,這個時辰大黃牛的主人回來了。韓父上前與‘牛大叔’交談,逐漸熟絡(luò)后韓父拿出1兩赤金給他,告訴牛大叔‘這輛馬車’是逃犯韓扶蘇一家的,官府現(xiàn)在給出了10張通票的懸賞價格。韓父讓他把這駕馬車送到官府驛站,或多或少也能得到些賞金。
一切按照計劃進(jìn)展,‘牛大叔’駕駛馬車向驛站駛?cè)ァ?p> 牛大叔為什么會配合呢?
牛大叔為什么不配合呢?
他是一定會去的!
從一見面,韓父出手就給他一兩赤金,這夠牛大叔他全家半年的開銷,他可不管韓父是好人壞人,要養(yǎng)家糊口啊。
牛大叔也知道是在利用他做事,世界上沒有坐在家里撿錢的美事。
可那又如何?出手如此大方的人,你不被他利用,村里有的是能被他利用的人,牛大叔雖是一個目不識丁的百姓,但現(xiàn)在人家給你敬酒你不吃,難道非要喝罰酒?
最后一點,假若韓父所說屬實,牛大叔就能用馬車換來一筆不小的財富。即使是假的他也沒有損失。他一個白丁村民,和驛站的兵士解釋下,又怎么會為難他呢?說不準(zhǔn)附近驛站的那些底層兵士還是他一個村的呢。所以這是一個雙贏的陽謀,牛大叔一定會配合。
就在韓扶蘇他們把馬車給牛大叔的同時,黑衣領(lǐng)頭人也反應(yīng)過來。他回想起牛車內(nèi)的布置,一個村民,他終日勞作,牛車?yán)镌趺磿绱说母蓛??而且里面的包裹是上等布料?p> 吁!黑衣領(lǐng)頭人憤怒了,他怒自己這么明顯的破綻,為什么當(dāng)場沒有發(fā)現(xiàn)!真是恥辱!全隊馬上掉頭!
可還是來晚了一步,黑衣人看到馬車在驛站兵士的護(hù)送下,正在返回東宛城。
黑衣領(lǐng)頭人認(rèn)為是官府先一步抓住了韓扶蘇一家。他氣,他拿著馬鞭的手大力的拍打著大腿,咬牙怒視馬車。他不得不做出決定:今晚動手,一個不留!
韓扶蘇導(dǎo)這一出戲,就是希望這兩股勢力爭斗,一來消弱他們兩方的勢力,二來,為自己爭取大量的時間,鷸蚌相爭嘛。
驛站兵士他們不走夜路,所以他們按計劃準(zhǔn)時到達(dá)下一驛站留宿。黑衣人馬隱秘跟隨,領(lǐng)頭人做簡單交代,分配各自任務(wù)后,開始行動了。就像王府那次一樣,深夜,驛站所有燈火熄滅,黑暗是最好的偽裝。
他們以為這次能順利的殺盡驛站兵士,為這個事件畫上一個句號,可是當(dāng)他們走進(jìn)驛站埋伏圈后,突然所有的火把舉起,整個驛站亮如白晝。
“等候各位多時,看來今晚我們的命是保住了,可你們想保住性命就要放下兵器。馬上!”兵士長驕傲的戲謔最后大聲呵斥。
黑衣人們環(huán)顧四周,圍上的兵士一層又一層,自己這邊是九個人,人數(shù)懸殊。
說時遲那時快,兩名黑衣人大喝一聲揮刀砍出一條路,他倆想攀檐走壁,用輕功上屋頂逃走,院子外拿著弓箭的兵士一人一箭,兩黑衣人便從屋頂滾落摔在地上。
“殺”黑衣人與兵士們打斗起來。兵士們畢竟是有所準(zhǔn)備,長戈在后重甲在前弓箭在遠(yuǎn),這場對決,勝利只會是一邊倒。
在他們舍命的拼殺掩護(hù)下,領(lǐng)頭黑衣人還是逃走了。他躲過兵士們數(shù)次的圍追堵截后,重傷回到暫據(jù)地,寫下兩張紙條,分別放出兩只信鴿,呼出最后一口氣,倒地而亡。
韓扶蘇一家買下了一架新馬車,今天終于到了南境邊城郊外。看來要不了多久就能進(jìn)入南境邊城。
正午時分,眼下不遠(yuǎn)處有一個茶棚,韓父駕車靠邊停下,三人進(jìn)棚坐下,一婦人過來招呼:“客人需要些簡單茶水嘛?還是只是歇個腳?”
韓父看著這個村婦,拿出三兩碎金交給她:“給我們?nèi)藖硪粔夭?,順便馬也給些水食?!?p> “好的?!眿D人接過錢,把搭在肩上的抹布取下擦拭著桌子笑著答應(yīng)。
“店家,向您打聽個事,這附近有吃飯的地方嗎?我們身上帶的干糧吃完了,中午的飯還沒有著落呢。錢不是問題?!?p> “客官您有所不知,我們這近海,近半年里海賊猖獗,我家之前就是在這經(jīng)營飯館的,可現(xiàn)在不開了,您要找飯館需要到城里?!?p> “如果你們不嫌棄,去我家吧,從這條路走,前面有個村,不一會就到了,我家就是這個村的。正好我也要收攤回去做飯?!眿D人給韓父解釋,并指著身后的大路邀請扶蘇一家去她家吃飯。
“那好,謝謝店家啦,錢我們不會少的?!?p> “哪里的話,出門在外,錢是不會要的,只希望大家別嫌棄家常便飯,不合口味?!?p> 婦人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后,把茶棚打掃完坐在韓父的馬車上指引著路回家做飯。
婦人家里有兩孩童正在門口玩耍,下車,兩孩童見是母親先是開心的跑過去,后又見母親身邊有不認(rèn)識的陌生人,停下轉(zhuǎn)身手牽手到別處玩去了。婦人向韓母介紹這兩孩童,進(jìn)了屋內(nèi)倒茶讓韓母三人休息,正聊天時,院門被推開,婦人丈夫背著木箱子回來了,婦人兩邊介紹,男人知道家中來客,進(jìn)了廚房就要取刀殺雞。韓母趕忙阻止,解釋三人前來叨擾本就不該,怎么還能讓其破費,只需要簡單的家常便飯就行。
婦人丈夫不認(rèn)同:“來及是客,招待客人怎么能不拿出像樣的東西呢?客隨主便,好吧,除非你們是看不起我們?!?p> 話說到這里,韓扶蘇三人無話可說,韓父當(dāng)即表示感謝。于是婦人舀米擇菜,丈夫取刀殺雞,韓父告訴韓母吃完給錢就行,不要辜負(fù)了人家好意。
吃完飯,韓父拿出五兩赤金私下交給婦人,婦人先是一驚,出手如此大方,她萬不敢收。
韓父解釋說:“這錢是你應(yīng)得的,是你的善良和好心腸換來的,同樣,我們接受了你的招待,你就應(yīng)該收下我們的心意,這樣我們心里才能好受。希望你不要讓我們一輩子虧欠,好嗎?”
看著這么多錢和韓父的話,婦人收下了,她太高興了,這真是一筆巨款。
韓扶蘇一家三口休息一會后正要告辭。這時村口亂了起來,只聽到村民們大喊“海賊來啦!強盜來啦!”
婦人的丈夫告訴婦人趕緊安排客人躲起來,他自己則是拿起伙房的鐮刀跑了出去。
婦人告訴韓父,因為他們村靠近海,每隔幾個月海賊就會把附近的村莊搶劫一番。不過好在他們每次都只為錢財,不傷人性命(動了性命,事就大了,官府就會剿滅他們)
婦人把韓扶蘇一家藏好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兩個孩子吃完飯又出去玩了!于是她慌張的跑出去尋找。
韓父韓母豈能坐視不管,他們叮囑韓扶蘇躲好,也出去幫忙找尋。
韓扶蘇聽著外面?zhèn)鱽淼膭屿o,他知道海賊進(jìn)村搶劫了,但是!這次殺人了!
不僅殺人,村民的房子也燒了。
這時兩個小孩哭著跑進(jìn)家中,他們呆呆的站在院中,邊哭邊喊媽媽。
韓扶蘇看到正是婦人家的那兩個孩子,他輕喊他倆,可能由于外面太嘈雜,兩小孩沒聽到,韓扶蘇握拳敲擊發(fā)出聲響,孩童還是沒有聽到。韓扶蘇在猶豫,他也害怕。他很想跑出去直接拉著兩孩童躲起來,他的內(nèi)心正在作斗爭,終于,他決定沖出去抱過兩孩童。
就在這時,一高一胖一瘦三海賊持刀闖了進(jìn)來;扶蘇只能作罷。
海賊無視兩個哭喊的孩童直接進(jìn)到家里去搜尋錢財,等海賊雙手空空的出來后更是氣憤,為首的高個子海賊看著哭喊的小孩心煩,他舉起長刀毫不猶豫的就像殺雞宰狗一般就要結(jié)果了兩孩童。
這時,婦人趕回來了,她大喊,海賊聞聲停手,婦人上前一把抱住兩孩子。高個子海賊色心大起,他把刀架在婦人脖子上,用蹩腳的龍騰語一字一字說著:‘想,活,就,聽,話?!?p> 說罷,三海賊相視一笑,三條狗此刻心靈相通。高個子海賊一把拉過婦人拖進(jìn)了屋。婦人不從,大喊救命,不多時,韓母也回來了,她聽到屋內(nèi)婦人的哭喊求救聲,看著院中瘦海賊帶血的長刀和地上還在蠕動的孩童尸體,瘦海賊舉刀正準(zhǔn)備殺另一個孩子,韓母怒火攻心,拿起墻上的兩角鋼叉直刺(用來叉干稻草的農(nóng)具),瘦海賊見勢,急退兩步側(cè)刀格擋。
院中另一個胖海賊見狀,暗罵一聲,提刀前壓,兩人成犄角之勢,圍攻;韓母步步穩(wěn)健,絲毫不慌,慢退。找尋著破綻。雙方幾個回合下來,韓母以一敵二卻不落下風(fēng),只是這院子太小,又有孩子礙事,韓母也沒有機會進(jìn)攻,只能防守。
又是幾個回合下來,韓母順利的把兩海賊引到院門處。院門狹窄,一人可容,兩人太擠。抓住一個機會!韓母一叉攻擊下盤,狠狠的插進(jìn)胖海賊右腿,胖海賊疼的大叫,用月輪語大罵。
韓母的動作很利落,她在叉子插進(jìn)大腿的同時馬上拔出來,胖海賊疼的失去防御能力,韓母弓步向前接著一叉直刺肚子,結(jié)束了他的狗命。
瘦海賊見狀,大怒!雙手持刀劈砍,韓母用叉架住,瘦海賊抽刀前刺,韓母退兩步用叉壓刀背,馬上向前兩步,抬起叉子猛刺,瘦海賊他沒有想到,這個村子里還有練家子。叉子一根刺進(jìn)了他的喉嚨。
叉子拔出來,瘦海賊丟刀雙手捂住自己不斷噴血的喉嚨,連退兩步,倒地,死了。
屋內(nèi)海賊聽到院子里的動靜,他停下動作,穿好衣褲,一刀結(jié)束了婦人性命,趕緊出來查看情況。眼見兩同伴此時已慘死,他不敢大意,看著韓母持叉做好防守之勢,他慢慢的一步一步逼近。
韓母經(jīng)歷過這一番戰(zhàn)斗,她的體力所剩不多,也需要休息。
而這時,海賊看到一旁的孩童,他有了辦法。
韓扶蘇,他一直在偏房里躲著,他目睹了一切,他親眼看到海賊抓了婦人進(jìn)屋,他親眼到海賊一刀結(jié)果了一個孩童的性命。他親眼看著母親和胖瘦兩海賊的打斗。
他急!他擔(dān)心他的母親。他在房內(nèi)找尋合適的武器,就只有一根挑棍(挑東西的農(nóng)具)。他拿著挑棍來到房門口,只見海賊已靠近那個孩童,他舉刀就砍,韓母在他看向孩童的第一眼時就知道這賊沒安好心,猜到他要做什么,也在靠近孩童,不出所料,韓母蹲下頂著鋼叉格擋。
海賊其實是利用孩童想近身韓母,鋼叉擋下攻擊,海賊三步做成一步,近身后一手抓住叉子,一腳大力的踹飛韓母。韓母抱著孩童飛出數(shù)米。
韓扶蘇看到這里,怎能不沖出去?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一瞬間來到母親身邊的,扶蘇一挑棍砸下去,海賊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哪里冒出的人,這一挑棍砸的他頭破血流。手都拿不住刀了,重重的摔倒地上。
見海賊倒地沒有了動靜,韓扶蘇手抖如篩,也順勢丟掉了挑棍,趕忙跑向母親,扶起母親。就在這時,扶蘇后背一涼,他大意的以為海賊沒有了威脅,是死了??墒遣蝗唬灰姼邆€子海賊滿頭鮮血的拿起刀站了起來,他帶著滿腔怒火,向韓扶蘇砍來。韓母雖然及時發(fā)現(xiàn),可此時手中無鋼叉,她不假思索的抱著扶蘇,借勢換位。這一刀狠狠的砍在韓母背上,一大口鮮血噴出,模糊了韓扶蘇半邊臉。
韓扶蘇懵了,他呆傻在原地,他的世界安靜了,他聽不到任何聲音,他只看到母親一邊吐血一邊在說些什么。
韓母是在喊著讓他快跑,可扶蘇現(xiàn)在魂不在身,身不由己。韓母見此,用最大力氣把韓扶蘇和孩童向門外推去,而她自己則轉(zhuǎn)身沖向海賊,海賊一刀刺進(jìn)韓母腹中,韓母死死抓住海賊,大喊“快跑”
這時,韓父回來了。韓扶蘇看到父親回來了,他再也堅持不住暈倒在地。
等韓扶蘇清醒過來,他已經(jīng)在一間干干凈凈的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