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時間一到,譚月幾乎是以落荒而逃的姿態(tài)跑出辦公室,連和她打招呼的人也是隨意地回應(yīng)了。
“月姐下班回家啦!”
“嗯嗯?!?p> “今天男朋友來接了嗎?”
“嗯嗯。”
大家還想打趣她幾句,譚月就急匆匆地道別進了電梯。
一出門就看見寧歷靠在一輛新的邁巴赫前笑得花枝招展,譚月快步走過去把他拽進車里。
寧歷心情大好:“今天不加班了嗎?”
譚月白他一眼:“我再加班,全公司就都留下來看我加班了?!?p> 寧歷摸摸她的頭:“這才乖嘛,干嘛每天那么拼?!?p> 譚月沒理他,轉(zhuǎn)頭看向窗外,腦子里循環(huán)播放了一整天昨天的場景,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
昨天寧歷風風火火上樓,看見埋在案牘之上專心看數(shù)據(jù)的譚月,敲敲辦公桌:“譚小姐,你的外賣到了?!?p> 譚月頭也沒抬:“送錯了,我沒叫外賣?!?p> 邊上一起留下來工作的幾個同事看見寧歷都在驚訝之中沒緩過神來,其中一個家里條件稍好些,被爸媽送來基層鍛煉的男生認出寧歷,遂同旁邊幾個人講:“哇,譚月姐的男朋友竟然是歷哥哎?!?p> 常掛在微博上的人也很快認出他,剩下幾個不知道被大家一點也明白過來:“祁湛的好朋友對吧對吧!”
譚月見身邊拿到陰影半天沒走,才醒過神來,看著寧歷同大家一樣的驚訝:“你……你怎么上來了……你……”
寧歷將胳膊疊放靠在格子間的隔板上看著她:“什么時候忙完?。磕銈児驹趺催@么沒人性?!?p> “還有一點,馬上看完了,下樓等我一下好不好。”
此時恰好譚月的頂頭上司準備回家路過,瞧見這幅場景也很快認出寧歷,之前“湛影”對榮氏股份的估價就是他負責的,譚月為了避嫌那幾天接了別的工作,也沒有對大家說其中的關(guān)竅。
“寧副總,你怎么在這?是有什么事嗎?”
“哦,我老婆加班,我過來接她?!?p> “您是說小譚?”
“對啊。”
“哦哦哦,小譚啊,你本來就不用加班的,趕緊下班回家吧,這點事情明天再做也沒問題的?!?p> 大家聞聽此言也都附和:“對啊對啊,月姐,我們可以做好的,你快回家吧,別讓你男朋友等著了。”
譚月哭笑不得,只好和大家道了謝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領(lǐng)導也沒有多話先行一步離開了,譚月見人走了,又把包放下對寧歷道:“就剩最后一頁,十分鐘就好?!?p> 寧歷不樂意了,直接將人橫抱走:“休想,你個小丫頭,還學會兩面三刀了?!闭Z氣之寵溺足以釀成一壇膩人的蜂蜜。
剩下一辦公室的人嘴巴張成“O”形。
到家寧歷心情十分好,開了瓶酒,譚月嘆氣說他是強盜。
寧歷道:“哎,不是我說,譚小姐你事業(yè)心會不會有那么一點點太重了?”
譚月道:“沒辦法寧先生,家有二老要贍養(yǎng),你以為我也是富二代啊?!?p> 這話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全國上下那么多家庭能和寧家相提并論的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可譚家到底是富裕人家,否則也不能眼也不眨就送女兒出國那么多年,且譚父譚母現(xiàn)在也的確用不著譚月贍養(yǎng)。
寧歷倒是沒在意她話里的漏洞,反而順著她的話道:“那你嫁給我啊,咱爸媽都歸我贍養(yǎng),連你也歸我養(yǎng)好不好?!?p> 譚月喝了口酒道:“別鬧,我還沒有看著我們家言言嫁為人妻呢,怎么可以就先嫁人了?”
寧歷不屑:“切,人家言緋早就和湛哥領(lǐng)證了?!?p> 譚月道:“領(lǐng)證是一回事,這不是還有儀式要辦嗎,我這個娘家人不能不替我們獨身一人的言言操心啊?!?p> 寧歷無話反駁,但依舊不服:“那咱們也先領(lǐng)證啊?!?p> 譚月道:“寧先生,我人都被你騙回家了,你怕什么,依小女子看,此事不急,寧先生不會這點耐心都沒有了吧?!?p> 寧歷是個極受用激將法的性子:“哼,老子就讓你看看我多有耐心,別到時候哭著喊著要嫁給我,看誰先坐不住?!?p> 俗話說,水滿則虧。話的確是不能說得太滿,隔日寧歷被祁湛叫去商量宴會的事,心里就更加不暢快了,一個沒忍住就問出了口:“湛哥,你說這譚月怎么就不愿意跟我合法呢!明明她爹媽都沒意見了的啊?!?p> 祁湛道:“這個,我也不是很了解譚月。不過言言當時也是我苦口婆心才同意的?!?p> 寧歷問:“那嫂子是因為什么不肯嫁給你呢?”
祁湛道:“當時咱們的情況亂七八糟你也不是不知道,整天網(wǎng)上的人講的亂七八糟,她膽小,怕自己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壓力,也是當時時機不對,所以才拖到現(xiàn)在?!?p> 寧歷雖沒有得到自己疑問的直接答案,但是言緋的例子他也上了心,若有所思地踱步而出。
按理說譚月是肯定不會怕前怕后的啊,如果一開始她就沒有安全感就不會讓自己見她的父母,更不會同意搬來他家。
若說那些輿論壓力,現(xiàn)在除了那些不相信他寧歷的人之外,大部分人反而都在心疼譚月,按照譚月的性格,也不應(yīng)該被這個阻礙才對啊,何況他根本沒有公開譚月的微博賬號,大家也似乎并沒有找出這個人。
難道是譚月心里還有別的人放不下?不對不對,這絕對不可能,自上次那個李若斯的事情之后,他們倆也算是坦誠相告了,這個可能性幾乎為零。
越想越不明白,眉頭逐漸鎖緊,秘書小姐原本想進來匯報消息,看見辦公室里寧歷這副模樣,又默默退出去了。
一看就知道是因為譚小姐才會這樣,和上次等譚小姐電話的樣子仿佛是情景再現(xiàn),只是這次好像情緒還算正常,沒有出現(xiàn)莫名其妙生氣不耐煩等現(xiàn)象,應(yīng)該不是吵架。
這樣的現(xiàn)象持續(xù)了一周,期間她去送何然的新歌MV給他看,被直接推開道:“你拿去給祁湛看,不要給我看。”
秘書小姐一頭霧水,不知道何然怎么得罪他了,只好拿去給祁湛。
何然也是奇怪,竟然跑來問她寧歷對她MV的評價。雖然以前每次都問過,可她總覺得這次何然的關(guān)注程度有些變了味,秘書小姐不敢直言相告,委婉地說:“何小姐在公司是很重要的歌手,所以MV直接轉(zhuǎn)交給湛哥看了,到時候湛哥那里有什么看法的話應(yīng)該會由章以哥直接和您講。”
雖明面上是抬高何然,可何然明白這話其實是想說寧歷并不想看她的MV,就連工作上的事情也不想多接觸,因此對譚月的恨意瞬間到了極值,都是因為那個譚月狐媚迷了寧歷的心,所以他才會一點機會都不給自己。
于是撥通了電話:
“你那邊查的怎么樣了?”
“正要跟您匯報,這個叫譚月的曾經(jīng)有一個初戀情人?!?p> “哦?叫什么名字?!?p> “叫李若斯,是譚月的高中同學,可他現(xiàn)在好像有女朋友,三個人都是同一個高中的。”
“呵,有意思了,把他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p> “好?!?p> 何然心里頓時有了主意,可沒有莽撞行事,還是先大致看了李若斯的資料才開始慢慢計劃起來。
對此事絲毫不知的寧先生繼續(xù)回家表面裝作和譚小姐斗氣,心里其實已經(jīng)呼之欲出地想要求婚了,好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別提有多憋屈了,于是夜里全部發(fā)泄在了譚月身上,折騰到精疲力盡。
譚月累極了,罵他:“混蛋,你不要命我還要呢?!?p> 寧歷有了暫時的得意:“哼,讓你說我不行?!?p> 譚月道:“我不是都求饒了嗎!”
寧歷道:“還是實踐出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