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井祠雙眼目視前方,那是刀尖所指的方向。
正色道:“嗯,接下來可能有點痛,忍住了!”
納蘭嫣然也緊緊的閉上眼睛。鄭重地答應(yīng)了一聲。
“嗯!”
靈井祠緩緩平滑刀尖,炯炯有神的雙眼也跟著移動。
從秋海棠轉(zhuǎn)到紅木廂房,從廂房轉(zhuǎn)到亭臺池塘,從亭臺池塘移動到納蘭肅,從納蘭肅移動到?jīng)鐾ぁ?p> 不對,剛才是什么?
從涼亭移動到納蘭……
靈井祠立馬松開手,和納蘭嫣然拉開距離。深深埋下頭,九十度鞠躬。
“對……對不起,我我我我……我只是教您女兒練劍,沒有別的想法,請您務(wù)必忘了今天的事”
他打著牙顫哆嗦地解釋道。
不過,迎來的卻是一陣清風,誒?批評呢?一般老爹碰到女兒被人拱不都是恨不得拿棒子打嗎?怎么沒有?
靈井祠試探地抬了點頭,眼珠子使勁往上翻。
咦?人呢?剛才那么大只的納蘭肅呢?我眼花了?這又是幻覺?是千篇一律的生活讓自己魔怔了嗎?
納蘭嫣然也吃了一驚,被誰看見了嗎?剛才那么羞恥,如果被別人看去的話。
納蘭嫣然在他身后小聲詢問道:“是誰呀?”
靈井祠恍然驚醒。
“哦!可能是我看錯了,剛才沒人?!?p> 沉默了一小會兒……
“那個……”×2
“對不起,你先說吧……”×2
“我想說的是……”×2
靈井祠尷尬地笑了笑
“我們還是分開指導吧?!?p> 納蘭嫣然驚喜道:“嗯,我也想這么說的?!?p> 然后兩人持劍而立……
而客廳里,納蘭肅來回踱步,懊惱不已。
“我真傻,真的。我只知道他們以后會成,不知道現(xiàn)在就能成。我剛才就想過去督促納蘭嫣然勤快點,讓她多和靈井祠接觸接觸,誰知我走到長亭院就呆住了,他怎么就看見了。誒!我不該過去的啊。好不容易成了!誒!”
……
長亭院,兩人還毫不知情地在促進修為,殊不知危險,已經(jīng)悄然而臨。
就在納蘭家門外,一個人影蟄伏在陰影中,像一只狩獵的獵豹,只要目標接近,就會瞬間擊殺。
凌影來了,他通過蠱蟲的反應(yīng)找到了靈井祠的方位,現(xiàn)在已經(jīng)蟄伏在帝都中,等待靈井祠現(xiàn)身的時刻。
當然,任何感應(yīng)范圍內(nèi)子蠱位置都在母蠱的視線下。不過,長途跋涉也有許多的烏鴉落隊,現(xiàn)在正一只只往帝都趕,靈井祠也不知道凌影來沒來。
更何況。一進帝都,凌影就帶上了隔絕感知的戒指。
而烏坦城,蕭薰兒也要回去了,為了確保安全,此行,來了兩名斗尊。見到蕭薰兒后都微微低頭示禮。
其中一名八星斗尊說道:“小姐,我們走吧!”
蕭薰兒輕輕點頭。
“嗯!”
“對了,那名斗皇呢?怎么沒有他的氣息?”那八星斗尊自問道。
蕭薰兒知道不是問她,但還是回答道:“凌老說有一些事要去處理,暫時不回去了。”
那八星斗尊思索了一瞬。
“小姐,還望告知他離去的方向。如果被魂族發(fā)現(xiàn)的話,我們的行蹤就暴露了,所以……。”
蕭薰兒搖了搖頭。“他只說有事要辦,并未告訴我去處,所以我也不知道。”
那斗尊似乎不想放過她,伸出手來。
“那……請小姐將他的靈魂烙印交給我?!?p> 蕭薰兒睜大眼睛瞪著那名斗尊。
“你們想干什么?烙印給你們豈不是將他性命交給你?”
“小姐稍安勿躁,我們只是借烙印尋找那斗皇罷了,并無他意,不到最后關(guān)頭不會殺他的。”
前來接她的都是古元的親信,辦事果斷,不會容許一絲意外,所以,今天她沒有辦法包庇。
蕭薰兒泛著淚花哀求,可是那斗尊只是微笑地面對她。蕭薰兒只好乖乖的交出烙印。
“失禮了!”
一名隨從的斗尊接過烙印。八星斗尊說道:“我護送小姐回族,你去尋找那斗皇護衛(wèi),辦妥后速回!”
“是!”
“小姐,我們走吧?!?p> 隨從的斗尊目送兩人撕裂空間離開后,嘴角揚起一抹弧度。
……
帝都,凌影的靈魂震顫了一下,就像一柄錘子在他腦袋上來了一下。
“這是?……烙印?”
凌影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身體。沒想到小姐也沒能擋住他們。不過,他已經(jīng)將情報傳給古元了。自己已經(jīng)是必死無疑了,不過族人,就能保住了。
“竟然拿烙印找我,真是一點余地都不留??!”
他苦笑著,穩(wěn)定被烙印紊亂的心神。又一心一意的專注著納蘭家,這次,他沒有莽撞地沖進去,他已經(jīng)領(lǐng)略過結(jié)界的威力了。
更何況就因為頻繁發(fā)動子蠱。實力也跌落到斗王,就更不能貿(mào)然進去,這座城還有比他厲害的,必須萬分小心。
凌影在影子中遁走,感知了一遍納蘭家外圍,發(fā)現(xiàn)沒有結(jié)界后,放心地遁入門內(nèi)。
然后,又小心地探查納蘭家每一寸土地,他很慢,就像池塘中的水流一樣,緩緩滲透到每個角落。
小心地繞開頭頂?shù)哪_步,鉆進一個客廳,一個中年人正在喃喃自語。
“我真傻,真的……”
凌影:……
他又轉(zhuǎn)過一個長廊,連接著水榭。他從水下經(jīng)過,里面的斗氣震充足,都快比得上古族的了。
凌影在里面逗留了一會兒,又往前巡游一段距離。
終于,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靈井祠單手拿著短刀,輕輕地卸去攻勢,納蘭嫣然的劍連綿不斷,細水長流。
“不要急,眼神要專注,揮劍要果斷,這樣才能找到那天的感覺?!?p> 納蘭嫣然額頭有著細密的汗珠,幾縷發(fā)絲粘連在上面,她感覺身體好累,手臂好像落下就再也抬不起來了,不過,她還是咬著牙,倔著臉。她總是不服輸?shù)摹?p> “是!”
人,怎么可以向自己認輸呢,只有擊敗自己,只有不斷超越極限,才能提高自己。
納蘭嫣然以往就是這么過來的。
當初第一次拿劍時,總是拿不穩(wěn),總會被師傅打掉。然后她又兇巴巴的讓自己撿起來,再給我打掉。
我好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