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不明白為什么老人會這樣說，悟道應該是種很玄妙的東西才對。而且以這個世界的神奇，所謂的道應該是和實力直接掛鉤才對，老人竟說自己不懂道。
在他的理解中，這個世界的人類肯定是掌握了什么特殊的方式來支配各種能量。他是極其崇拜物理學的人，他習慣把所有事物都用物理知識來解釋。哪怕是到這個世界后也不例外，他一直在嘗試將所見到的“超自然力量”和科學的定理聯(lián)系起來，他認為沒有什么會比物理學更加神奇，更加變化多端。
他忍不住問道：“那些天才都是如何感悟的，他們如何憑此獲得力量?！?p> 岳圣道：“在固有的能力上模擬學習，他們更多學習到的是自身能力的運用之法。他們不懂道，領悟的更是粗淺的能力，只能用來破壞毀滅，卻難有其他效應。說實話，老夫并不贊賞他們，他們一點也不了解這個世界，哪怕是老夫成半圣后也只是觸及皮毛?！?p> “而你不一樣，你來歷奇特。各山主都解了那天之事，對于你的來歷興趣反倒大于至上體。你不屬于這個世界是必然的，他們各有猜測卻又難以確定。哪怕是星辰之主也只能猜到一點，卻又毫無頭緒。但老夫不同，老夫是人族第一山主，在人族權限第一，而你是人族。”
“你的血脈極其純凈，甚至不夾雜神目特有的氣息，仿佛來自遠古。當年人族祖先在星際遷移之時留下了三支祖脈，并將其封鎖在偏遠之地。這三支祖脈相隔遙遠，且沒留下任何與修行有關的事物，永絕因果，不留后患，為的就是防止血脈盡絕。神目無人知道，老夫也不知。那你是來自東天還是神州，亦或是蒼龍？”
穆清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還是有疑惑：“在我回答這個之前我有個問題?！?p> 岳圣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問吧。”
穆清想了想，道：“什么時候遷移的？難道幾脈真的沒有聯(lián)系嗎？”
岳圣好似確定了什么，點點頭道：“看來你的確來自那幾個地方之一。我知道的有限，人族定居神目大概在八十萬年前，那時人族有真圣，文明輝煌。不過后來太過兇險，人族一直處于黑暗時期，文明未曾前進甚至倒退，直到元祖出現(xiàn)，開創(chuàng)瞳術，才讓人族于神目立穩(wěn)腳跟。后來天蒼入侵，人族再遭大難?？兆娉鍪?，力挽狂瀾，獨斷神目星系（恒星系），并建立完整的觀天者和觀星者體系，人族這才成為神目之主，人族文明也在緩步發(fā)展，不過卻都局限在瞳術的星術之上。文明的進展緩慢導致近千年真圣不顯，更別談有人達到元空兩祖的至高境界?！?p> “當年遷移之時，人族強者合力斷了三支祖脈的靈源，只留血脈，導致嚴重的返祖。為了防止祖脈滅亡，人族圣人布下了奇特的勢，關鍵時期能將其文明與祖先勾連起來，這就是為什么你能聽懂神目語言的原因?？梢哉f幾脈相互獨立，卻因為勢的影響有著相似的特性?！?p> 這回穆清明白了，但他想得更多。他認為華夏一脈是受勢影響最深的祖脈，所以與神目人族最為相似，但這種勢并不是絕對的，西方各國就應該偏離了勢并產生了新興文明。不過穆清也慶幸這種偏離，正是這種偏離導致地球文明的高速進展，從某種程度上超越了八十多萬年的神目一脈。
雖然地球人族有過自相殘殺，但畢竟同出一脈，有同一祖先，至少八十萬年前是這樣。他們會認知自己，會檢討自己，會改變自己，這樣的人族自當生生不息。
“我大概明白了，我來自神州。我們那里的人族有著獨特的文明，而我所在之處應是受勢影響最深的，有些則產生了偏離。而我不知什么原因來到了神目星?！蹦虑鍖嵲拰嵳f，眼前這個老人讓他莫名信服，他沒有可隱瞞的。
岳圣緊握拐杖，道：“好！獨特的文明，就需要單屬于人族的獨特文明。神目人族早就僵化了，老夫亦無能為力，老夫的思維意識有局限。來，孩子，你跟我來?！?p> 岳圣拐杖點地，無形的力量擴散朝著四面八方瘋狂席卷。好似乾坤顛倒，地覆天翻，穆清感到眼前一座座高山拔地而起。整整九座大山，每一座都連著天地，突破云際。
一座恢弘的殿堂懸浮在九山之間，那殿堂古樸神圣，其上有金云縈繞雷霆環(huán)游。
岳圣將穆清帶到殿堂的門口，指著前方道：“這就是人族九座圣山，它們無比強大，雖然我等被稱為山主，卻也難以掌控其全部力量。同時它們也是壓在人族身上的九座大山，不打碎它們，人族就難以有所突破?！?p> “第一氣運之山，人族不需氣運，不靠天，全憑自己，可卻從未做到。此為順從之山?！?p> “第二功德之山，我等為種族生存而斗爭，何談功德。此為虛榮之山。
第三星辰之山，無盡星辰無盡敵，打不破難超脫。此為未知之山?！?p> “第四生靈之山，人族與其他種族之間，人族自己，同屬于生靈，可斗爭卻永不停歇。此為斗爭之山。”
“第五死亡之山，越強大便越恐懼死亡，存在過，便沒有人愿消散，它亦是大恐懼之源。此為恐懼之山?！?p> “第六智慧之山，世人見識淺薄，何談智慧。此為愚昧之山?！?p> “第七靈魂之山，真正的死亡不存在靈魂，單獨存在的靈魂是為鬼。此為惡鬼之山?！?p> “第八裁決之山，世人若清寧何需裁決。此為叛亂之山?！?p> “第九律法之山，世人若無貪婪，哪來律法。此為貪婪之山?！?p> “九座大山壓在人族身上，從未有一座被打破。元祖以至尊瞳術借助帝星之力融九種人族劣性鑄九座圣山，由人族每代最強九圣鎮(zhèn)壓之，借此不使劣根擴散。但元祖還是小看了九山，或說小看了人族本身，這些如何能鎮(zhèn)壓的住。于是空祖便引以用之，化九山為人族大殺器，這就是你眼前所見到的?！?p> 穆清聽后點點頭，道：“這些是不可避免的，可九山越強，豈不是意味著人族的劣性越大，存在的問題越嚴重？”
岳圣嘆了口氣，道：“不錯，如今的九山前所未有的強大，強大到我等都不會輕易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