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老師已經(jīng)把課程計劃里的任務(wù)做完了,所以一到上地理課的時候,就是分組背書。
地理老師玩得比較花,專讓成績不好的同學做組長,而各組組長必須在老師那里過關(guān)。
還好,燕然不是組長。
“燕爺,您已經(jīng)來來回回背了很多遍了,還讓不讓咱活了?”地理組長王彭和燕然干瞪著眼睛,眸子里的惺惺相惜格外動人。
燕然雖然數(shù)學成績不怎么好,可是地理這門學科也就計算題最容易了,算算經(jīng)緯度,推理推理日子,對燕然而言,可謂是信手拈來。不過這溫度帶、季候區(qū)、地勢、洋流……都是要靠腦袋瓜子背的。
“好吧,你背吧,我就坐在這里聽你背。”燕然也懶得一次一次跑,干脆趕走了王彭的同桌,自己就落地生根了。
燕然把課本攤在胸前,雙手環(huán)抱,試圖將地理書融進身體里。地理老師在教室轉(zhuǎn)了一圈后,拿起粉筆就開始在黑板上作畫,一只雄雞的輪廓漸漸清晰,只消一筆,地理老師就能將中國陸地畫完整,再添上兩個腳,就是完完整整的中國了。
山川、河流、省市……地理老師胸有成竹,一氣呵成。
燕然的目光聚焦在地理老師身上再也挪不開了。
“你背不背?你不背我就去找老師背了?”王彭象征性一問,不等燕然回應就走到地理老師身邊去了。
燕然目送著王彭走到地理老師身邊,地理老師只顧畫圖,頭都不回,王彭會意,掙扎著看了最后一眼課本,就在老師耳邊嘰嘰呱呱起來。
覃候遲偷偷看了一眼王彭,打斷了正在他那里背書的同學,自己也跑到講臺上,在老師另一邊開始背書。明顯是要上去渾水摸魚的。
覃候遲和王彭幾乎是同一時刻背完的,兩人個頭比地理老師高出二十厘米,卻乖得像個三歲小孩,背著手,等待著軍令。
教室里的讀書聲太過嘈雜,燕然聽不清地理老師分別對那兩個人說了什么,不過她卻能分辨出王彭臉上的喜悅,和覃候遲眼神里的失落。
燕然欽佩地理老師有這樣“三心二意”的高超技藝,而忘記了自己還是泥菩薩過江。
背書過關(guān)的王彭現(xiàn)在只有一件事可干,就是監(jiān)督小組內(nèi)唯一一個沒有背完的燕然完成任務(wù)。
王彭倒是對燕然很客氣:“燕爺,咱們細水長流!”
燕然覺得自己一定是水逆,一門接一門的受打擊,努力的一直都是別人。
“好煩!”
“煩什么煩,哥來教你,”周屹尊抽走了燕然懷中的課本,隨手翻了翻,神情從驚詫到嫌棄再到哀怨再到冷靜再到振奮,又把書還給了燕然,“從第二章開始,你可以看書,我隨機提問,你要是找對了答案,也算你過關(guān),對吧,王彭同學?”
王彭被周屹尊突如其來的冷笑嚇得尷尬地摸劉海:“也……也……也算可以吧,但是我不負責哦!”
燕然不僅不心存感激,反而在心里泛起抵觸:這么瞧不起我,不就是翻書嘛!
……
周屹尊一共問了五個問題,燕然一個都沒打?qū)?,就連一旁的吳澤都開始懷疑自己。
燕然恍然大悟,豆哥教給自己的是原理,把想通的章節(jié)貫通在一起后反而更有利于記憶。
“讀書嘛,”周屹尊知道燕然又學會了一招,食指狠狠戳住燕然眉心,“靠的是腦子!”
燕然再抬頭時,地理老師畫的那幅中國地圖被擦得一干二凈,可她明明什么都還沒有給大家講。
孔子曰: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