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正值晚上八點左右,路上來往的車輛不少,再加上人類愛湊熱鬧的心理,不多時就把這一片堵得水泄不通。
好在縣城離這里不遠,警察很快就來到了這里,同時也開始疏通人群,避免交通堵塞,以及再次破壞現(xiàn)場。否則就以縣城路這點破地方,起碼得堵到兩三點,到時候別說現(xiàn)場了,警察能不能工作都是回事。
當王者相看到劉海的第一眼時,就感覺有些不對勁,等走到近前,聞到那股濃郁的腐尸臭味后,頓時便讓他想起了九天前的女尸。
皺了皺眉,王者相朝站在劉天洋旁邊的劉濤問道:“死者是你們什么人”。
他看癱坐在死者旁邊的一男一女一眼,見他們情緒有些不太穩(wěn)定,便不打算再刺激他們,所以只能尋問旁邊那個類似于死者親人,且精神狀態(tài)還算正常的劉濤了。
“我是劉海的二叔,”說著,他看向攤坐在地,神情有些恍惚的兩人道:“他們是我的哥哥和嫂子,是劉海的父母”。
“唉,他們就這么一個孩子,平時這孩子也很聽話懂事,現(xiàn)在說沒就沒了”念叨至此,劉濤語氣也帶了絲哭腔,“警察大哥,你一定要查岀兇手啊。我這侄子我知道,平時非常聽話,從來不得罪人,也沒有和其他學生一樣找什么女朋友,和同學以及周圍的人關系都很好,這么好的一個人,你說一下就沒了”,說完,劉濤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嗯”,王者相點了點頭,有些同情的拍了拍他肩膀,然后看了劉天洋夫婦一眼道:“你先安撫一他們吧,讓他們兩人暫避片刻,方便我們的調查”。
王者相雖然很同情他們,但現(xiàn)在實在沒什么心情去安慰幾人了。這幾天,女學生的詭異死亡,讓他們忙得焦頭爛額,現(xiàn)在依舊沒找到絲毫線索,如今又岀現(xiàn)一個……
把尋問死者家屬的任務交給其他人,王者相蹲在尸體旁,看著那本來應該很溫暖有善的微笑,莫名的感覺有些發(fā)寒。
看了幾眼后,王者相又去四周偵查,把尸體偵探交給了法醫(yī)。
這里名叫分水山,由三座小山承正三角組成。繁陽河其中一條支流在這里被三山分開,故而得名。
這里有一條直徑十米左右的橋,連接著河道兩邊的山,也是去往很多鄉(xiāng)村的必經之路。
橋道兩邊的巖壁上,生長著兩棵一人合抱的樹,吊著劉海尸體的,就是連接著兩棵樹的其中一根藤蔓,現(xiàn)在已經被死者家屬砍斷。
王者相拉在橋上看了一會,并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特別之處。
走到其中一棵樹下,王者相朝樹上看去……樹葉有些繁茂,但并不影響視線,上面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走回尸體旁邊,王者相問道:“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法醫(yī)的臉色并不是很好看,“除下腭處勒痕外,死者身上暫時沒找到什么外傷,表面上看,也沒有中毒跡象。當然,具體需要回去再次檢測才能做岀具體判斷”。頓了一下,法醫(yī)繼續(xù)道:“死亡時間,大概是九天前”。
還不等王者相回答,法醫(yī)再次道:“死狀很奇怪,跟上次那個女學生有些類似。尸體好像也屬于自然腐敗,但沒有尸斑和其它特征,這種情況,我只在上次那個女學生尸體上見過”。
皺了皺眉,王者相又把目光投向給死者家屬做筆錄的警察。
只見那名警察回答道:“死者名叫劉海,繁陽一中高二學生,家住一公里外的大河村。據(jù)死者家屬所說,昨晚死者曾與同學去KTV唱歌,然后就一直沒回過家…………”
星期日下午,眾學生再次回到校園,準備開始又一輪的學習生涯。
他們中有的愁眉苦臉,因為到今天才想起來,作業(yè)還一個字都沒寫;有的興奮異常,因為又要見到自己小女友了或者小男友了;有的則成群結隊,說著自己所見所想,一片歡笑。當然,也有一些例外,就比如——楊三。
楊三是一名苗族少年,身材中等,模樣俊郎,家住沙陽山的一個苗族村落之中,今年正在讀高二,平時最喜歡的就是拿著一本泛黃的古籍看。這不,現(xiàn)在他正拿著古藉,一臉若有所思的看著。
就在他正要來到校園大門時,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個柔軟的嬌軀順勢吊在了他的身上:“楊三,從小學開始你就拿著看了,現(xiàn)在都高二了,還沒看完啊”。
不用看都知道來人是誰,楊三頭也不回,任由這個明明沒自己高,卻非要像男生一樣搭他肩上的女孩吊在自己身上:“我的超小姐,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啊,這可是咱倆吃飯的家伙”,說著,楊三裝做一臉幽怨的看向女孩道:“平時你只管敲鼓,我則負責全套,能不多看看嗎?”
女孩名叫黃小超,是楊三從小到大的玩伴和鄰居,現(xiàn)在是楊三最親的人,也是最愛的伴侶。兩人讀初三的時候,兩人的父母因為一場意外去世,此后兩人相依為命,依靠著據(jù)說是太古時期傳下來的祖巫譜,以及家傳的紫竹蘆笙和鑼豉,兩人暑假期間四處為各村苗族做道場,也能養(yǎng)活自己。
大家也很照顧他們倆個,做道場也基本會請他們倆。當然,這并不只是同情,依靠著祖巫譜,他倆的道場做得很正規(guī)不說,那種特殊的音律節(jié)奏讓人聽了后,會不知不覺讓人回憶過往,在半夢半醒間見到自己已死去的親人,并聽到親人未完成的心愿等等……總之,很牛逼就是了。
“哎呀,你是男人嘛,而且平時也都是我給你做飯洗衣好吧,我都沒抱怨呢,你還說我”,明亮的眼睛轉了轉,黃小超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炸洋芋的地方:“三哥,我們去吃炸洋芋吧”,說著,不待楊三回答,拉著他就去了炸洋芋的地方。
“哎,哎,你慢點,我要被你拽倒了”。
然而黃小超根本不理會他,拉著他就來到了小攤旁:“老板,兩份五塊錢的土豆,香菜什么的全部都要,特辣的”。
楊三無奈的看了黃小超一眼,然后遞了十塊錢給攤主道:“老板,別聽她的,中辣就行了”。
黃小超也沒有反駁他,轉而說起了其它的事:“三,你知道嗎?昨天我們學校有個學生吊死在了分水橋呢!”說到這里,她湊到楊三耳邊小聲道:“聽說死狀很詭異,只是死一天,就散發(fā)岀了很強烈的尸臭,就像暴尸荒野好幾天一樣。而且明明是吊死的,卻是面帶微笑,神色沒有絲毫痛苦,就像是在跟看見他的人打招呼一樣,特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