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臺上三圣都把自家大教,日后那總理一切教內(nèi)事務(wù)的掌教大師兄確認(rèn)了人選。期間自是有那慶幸者,如那鯤鵬老祖。亦有那道心不覺生出嗔念者,如那小乘佛教教主釋迦摩尼佛。
當(dāng)下無事,周清便道:“如今諸事已了,爾等各教弟子卻可先行回歸自家大教道場。人教三祖、六皇、太一師弟、昊天、瑤池,你等且先留下?!?p> 隨后只聽一聲鐘響,周清頭頂現(xiàn)了混沌鐘,那混沌鐘一個變幻,化為了一個身穿黃色道袍的年輕道人,面目俊秀無比,與周清卻是隱隱有三分相似。
那年輕道人一現(xiàn)身,便對臺上三圣打了個稽首:“貧道周鐘,見過諸位道兄。”三圣亦是回禮。
周鐘道人隨后對著云霞道:“娘娘,我等卻是先行回歸自家道場,周清道兄稍后自會歸來?!?p> 云霞道:“如此,還需勞煩周鐘道兄送我教弟子回去?!敝茜姷廊嘶氐溃骸按四伺e手之勞也?!?p> 二人說罷,只聽一聲鐘響,周鐘、云霞與天道教諸弟子卻是已消失不見。
一旁那燧人氏卻是現(xiàn)了乾坤鼎,那乾坤鼎一個墜落,便化為一中年道人。對燧人氏等人教首領(lǐng)道:“貧道乾坤道人,在此見過諸位道兄?!膘萑耸系热嘶囟Y。
乾坤道人又對臺上三圣打了個稽首,三圣回禮不提。隨后其卻是先行帶著人教諸多弟子、億萬兆人族子民、及人教大軍回了那地仙祖界不提。
至于其為何不回那先天人界(即人間界)?乃是因那地仙祖界此時尚無一人族子民繁衍生息,且那上個紀(jì)元遺留下來的億萬兆人族子民,皆都是地仙祖界所出。
日后那地仙祖界界主,及其所立人族天朝,還需要在地仙祖界諸國混戰(zhàn)之后才能出世。如此,日后那小三教亦會隨之崛起大興。
通天教主亦是現(xiàn)了混元劍,那混元劍隨即化為了混元道人,待稽首見過三圣,混元道人便自帶著截教諸弟子先行回了截教道場。
妖教弟子卻是被煉妖壺所化的煉妖道人,給帶著回到那萬妖圣界去了。闡教諸弟子卻是被鴻蒙大羅天給送回了太元圣界。
當(dāng)下在場諸人,只剩下各教教主、人教諸位首領(lǐng)、天庭五御及三霄娘娘等人,勾陳大帝卻是還未出世,暫時只有五御大帝在場。旁邊還有那小乘佛教一脈、蜀山一脈弟子,以及后方那原來的天庭大軍等。
周清三圣此時卻是下了圣壇臺,隨后那圣壇臺便縮入地下,復(fù)歸于大羅廣場平地。卻是鴻蒙大羅天早知周清要處理封神遺留之事,便早早立了個圣壇臺,如今諸事已了,自然無需再立起。
“伯邑考、南極仙翁、張?zhí)?、張龍吉,你等四人且先安頓好那后方天庭大軍,帶其去那該去之地?!?p> 卻是周清見那紫微大帝伯邑考等四人,便讓其先帶那上個紀(jì)元天界的天庭大軍,回那各自所屬軍營不提。那四人尊了法旨,自去安排大軍不提。
那云霄、碧霄、瓊霄等三姐妹,自是跟了紫微大帝同去不提。
此時通天教主卻是突然喧了一聲道號,隨即其頭頂三尺現(xiàn)了五條丈余長的白浪,其上又現(xiàn)了三朵水缸大小的青蓮。那三朵青蓮卻是托了一團三尺方圓的清氣,宛若那水亮的云光。
那團清氣始一現(xiàn)身,便自旋轉(zhuǎn)三圈,隨即一個抖動落地,化為一身穿青衣道袍的青年道人。那道人對著在場諸圣見禮道:“諸位道友,吾乃靈寶道君是也?!敝芮宓戎T圣、人教首領(lǐng)皆是回應(yīng)還禮。
待靈寶道君與在場諸圣等寒暄見禮過后,便徑直走到小乘佛教、蜀山一脈等弟子身前道:“吾乃截教靈寶道君,爾等且都隨我去那地仙祖界吧,那里自有你等去處?!?p> 那小乘佛教諸弟子、蜀山諸弟子都齊聲道:“尊老師法旨?!彪S后,靈寶道君直接帶著小乘佛教、蜀山弟子等人,直接跨入虛空不見。
卻說那天道教護(hù)教長老敖鸞,其在周鐘道人帶著天道諸弟子回歸天道圣界剎那。眼前突然一個恍惚,卻是來到了一處莫名虛空。
只見眼前虛空無垠無際,處處都是翻滾不休的茫茫天地玄黃氣。時不時形成一道道宛若真龍般的玄黃氣柱,從眼前呼嘯而過,然其卻是無甚聲息。卻是應(yīng)了那大象無形,大音希聲之大道定數(shù)。
正直好奇四處觀望,突見眼前現(xiàn)了一道人,定晴一看,正是那天道教主周清。不知怎地,面上忽然微微一紅道:“你把我拘到這里,有那甚事?”
周清見此,卻是面現(xiàn)微笑,和藹萬分。對其道:“你我本是上個紀(jì)元相識于地仙界,然則一量殺劫臨身,我后來雖是證道混元,卻依舊無力回天,助你脫離封神榜?!?p> “本來還需要等數(shù)十億年方可有那機緣脫榜而出,怎知大道運轉(zhuǎn),諸事無常。洪荒重開后的第一個紀(jì)元,我便等來了此次機緣,你卻是不必再受那任人驅(qū)使之災(zāi)了?!敝芮宕丝?,卻是心下感慨連連。
“你如今身為混元圣人,為那太上無極混元教主,位尊諸天寰宇萬界,怎地還如此小女兒姿態(tài)?反倒是我卻要謝過你上個紀(jì)元的傾力相助,卻是不知何時才能還清這般因果呢!”敖鸞卻是思起了上個紀(jì)元的諸多往事。
“這且不說,你那原本肉身,我卻是保管極好,你且看?!敝芮逭f罷,便用手一指面前,隨后一道丈余粗天地玄黃氣形成的云床顯現(xiàn)而出。
那云床上卻是躺了一名年輕女子,正是敖鸞那上了封神榜后,所遺留的原始肉身。周清與敖鸞所處之地,正是那天地玄黃玲瓏塔第十三層。
“你這原始肉身,受了這玄黃氣的滋養(yǎng),已是養(yǎng)成了玄黃道體。日后修煉那諸多仙法神通,卻是隨手拈來,資質(zhì)極佳。斬去三尸之前的境界卻是一路通暢,心魔不生,邪魔不侵,進(jìn)境極快?!敝芮逍χ鴮Π禁[道。
“從此刻起,你卻是可入主這原始肉身,依舊作為本體。那具我之血脈所化肉身卻是可以作為法寶祭煉,日后做那斬尸之用?!?p> 敖鸞聽聞周清此言,卻是愣愣的說不出話來,半晌后方才直直看向周清尋道:“若是光陰逆流,歲月倒轉(zhuǎn),于那地仙界中,你還是那黑風(fēng)山天道宗主,我依舊是那南海龍族四公主,彼時我若向你求婚,你可能否答應(yīng)?”
周清被敖鸞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卻是問了個措手不及,突自愣站在那里看著龍女敖鸞,不知如何回應(yīng)是好。
周清正值愣神,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銀鈴般的悅耳笑聲。
“咯咯咯……看把你嚇的,你好歹是一教之主,混元圣人,怎地就真要當(dāng)真了不成?若如此,云霞姐姐豈不是要哭成淚人了!”卻是敖鸞不知怎地又突自笑了起來,對周清如此說道。
“你且自先回去吧,我要重回原身,卻是無法與你嘮家常了?!卑禁[此時卻是下了逐客令,好似把這第十三層玲瓏塔空間當(dāng)做自家閨房一般。
周清見此,卻又拿出一樣?xùn)|西來,正是那敖鸞先前自刎的隨身佩劍。
“你這柄劍,我先前曾重新祭煉過一回,且融入了一頭混沌領(lǐng)獸的全身骸骨。”
“如今經(jīng)這天地玄黃氣滋養(yǎng)至今,開天時又被那無量開靈玄光一照,卻是晉升為了下品永恒至寶。你依舊拿著,日后也好有個防身物件?!?p> “嘻嘻…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在此謝過周大教主了。哎…我欠你的因果善緣卻是越來越多了呢!”敖鸞欣喜的接過周清手中寶劍,心中甚是無比歡喜。
隨即像是想起來什么,對著周清問道:“我這把劍經(jīng)過你之祭煉,也算是相當(dāng)于重生了。你不如現(xiàn)在就給這把劍起個名字吧?”
周清聽聞,卻是笑道:“你乃是真龍之身,卻又如青鸞般渴望自由。既如此,此劍就喚作:真鸞劍,你看如何?”
“真鸞劍?這名字甚好聽呢!以后就叫她真鸞劍了!”敖鸞說完,臉上卻是歡樂之極,酒窩隱現(xiàn),美目流轉(zhuǎn),秋波四溢。愛不釋手的撫摸著真鸞劍,好似呵護(hù)自己兒時最好的心愛玩具般。
周清見此,卻是無聲無息的退去了。身為混元圣人,不說整個洪荒界海諸多大勢流轉(zhuǎn)。單是這整個鴻蒙界域之內(nèi),除非是鴻鈞道祖封了天機因果,亦或是同為混元圣人,以大神通做法,蒙蔽了那天數(shù)運轉(zhuǎn)。
否則其不知道的鴻蒙諸事運轉(zhuǎn)、微末細(xì)節(jié)旁支還真就沒有。故而,來此地見敖鸞之前,早已知曉她的一言一行之舉動。然而,算清了是一回事,如何應(yīng)對敖鸞所問,又是另一回事。
周清不是不可以用一句天數(shù)注定來糊弄過去,然而,那樣做來,與欺騙自己有何區(qū)別?再者,對于敖鸞,他卻是終究無法做出那般舉動來欺瞞于她。
天地玄黃玲瓏塔第十三層空間內(nèi),敖鸞抱著真鸞劍看了半天。扭頭一看,突覺身旁之人已經(jīng)無聲無息的走了。
愣愣看了半天,突然撲倒在玄黃氣所化的云床上大哭起來,其香肩微微顫動,一度淚眼朦朧,哭聲細(xì)弱,竟是傷心至無語凝噎。
一旁那平躺于柔軟云床之上的真身,依舊是生前一副千嬌百媚、英姿颯爽的十八九歲少女模樣。面上清新淡雅,帶著一絲恬靜安祥的自信笑容。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邑鮫綃透。卻是怕人尋問,徒做咽淚妝歡。夜深忽夢少年事,夢啼紅妝淚闌干。
冥冥之中,隱約之間,敖鸞耳邊似是傳來一聲終究無奈的深深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