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應該就是沈星了吧?
魏名硯想了想,除了沈星,他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那么吃飽了撐的大晚上出現(xiàn)在那恐怖的樹林里。
她不是最怕鬼的嗎?
魏名硯輕笑一聲,想起第一次見沈星的時候,他問她要水喝,她聽到他的聲音,可是直接嚇得跳起來了。
這么說起來,在那樹林里,還指不定被嚇成什么樣,
一定嚇得哇哇大叫吧......
“那人不會被嚇得......”這么想著魏名硯也就開了口。
“是的,他被屬下嚇死了過去,”魏一點點頭。
“什么!”魏名硯猛地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站在他眼前的魏一。
魏一有點不確定了,這可是大嵐朝啊,世子大人怎么可能有認識的人在這里,并且,世子大人能呆在這房子里,就說明是被人給救了,至于這住在屋子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個沒出過遠門的山村人。
而一個連遠門都沒出過的山村人,怎么可能大半夜出現(xiàn)在那恐怖的樹林里。
所以,那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小孩,魏一百分百肯定,絕對跟世子大人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不過,眼下世子大人這語氣,可不像是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的人啊。
那人,應該不會是世子大人的救命恩人吧?
“世子,您先不要激動,這不是還不知道那人是誰嗎,”魏一趕緊開口安撫。
停頓了一下,又說道:“那人背著個背簍,大半夜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也沒看仔細,說不定那人跟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呢......”
魏名硯想了想,又覺得魏一說的有道理,沈星那丫頭不是最怕鬼的嗎,應該不會吃飽了撐的,大半夜往那恐怖的樹林子里跑吧。
不過,沈星這丫頭一向是不按套路出牌的。
比如說,明明很愛銀子,卻把藏銀子的地方告訴他。
又比如說,欠了別人銀子,不想還要跑路這回事,明明是該藏著掖著不能告訴任何一個人的,卻也告訴了他。
他該說,她對他放心呢,還是該說,她對他信任呢。
還是說,她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丟下他離開,
所以,告不告訴這些秘密,都無所謂了!
“那你可有碰到其他人?”魏名硯皺起眉頭,他居然又被她嫌棄了,所以才大半夜的丟下他跑路了!
“并無,”魏一搖了搖頭。
“找到她!”
“好,”
看著世子大人朝著門外走去,魏一趕緊上前搶在世子的前面,打開了門,關(guān)于世子口中說的找到她,她?還是他?
魏一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世子說的他,是誰?”
“沈星,一個小子扮相的小姑娘,”
“那世子可有她的畫像?”
“無,”
魏名硯停下腳步,他還真沒沈星的畫像,而且,沈星那丫頭心思多,說不定去京城這一路為了保護自己,而將臉上抹得臟兮兮的,甚至還會打扮的跟個乞丐一樣。
那樣,就算有畫像,也找不到人吧。
沈星!
很好,居然敢丟下他大半夜跑路了!
“世子,這有一封信,”魏一將掛在門環(huán)上的信件取了下來。
“上面寫著什么?”這該不會是沈星留下的吧,
魏名硯盯著魏一手中的信件,好奇里帶著些期待。
“劉叔劉嬸收,”魏一照著信件上念完。
然后,打開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紙:“我爹的故人來接我了,因為有要事要辦,就先走了,說是去冀州,勿念,”
“冀州?那是什么地方?”魏名硯仔細回想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他還真沒聽過這個地方。
“世子,屬下也沒聽說過這個地方啊,”魏一搖了搖頭。
“不對,信是假的,”
如果真的有人來接沈星,魏名硯不會不知道,他畢竟是習武之人,連魏一的到來都能發(fā)現(xiàn),又怎么發(fā)現(xiàn)不了那些來接沈星的人。
并且,這一晚上,他聽到的都是沈星的腳步聲。
昨晚,沈星不是還說去劉叔家吃晚飯了嗎。
現(xiàn)在又留下信件給劉叔劉嬸,看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真的很不錯,為了不讓人擔心,還留下要去冀州的假信件。
難道,那個被魏一嚇死了過去的人,真是沈星那丫頭?
“魏一,你從哪個方向來的,”魏名硯快步走到房門前。
“那邊,”魏一指了指西邊。
“那邊是不是大嵐朝京城的方向?”那個被嚇死了過去的人,最好不是沈星那丫頭,魏名硯咬了咬牙,要真是沈星那丫頭,他絕對不會放過她!
“是的,世子,”魏一點點頭,將手中的信紙放回信封中,重新掛在門環(huán)上。
“很好,我們走,”魏名硯的心中有了底,他覺得那個人一定是沈星。
至于嚇死?
怎么想,魏名硯都覺得不會,除了在話本里聽到有人被嚇死,在平常生活中,還真沒聽見有人被嚇死的。
不過,這嚇暈倒是有的。
對了,
沈星那丫頭不是說,還給他留著十個餅子嗎?
魏名硯停下腳步,看向已經(jīng)將門關(guān)好的魏一:“你去廚房看看,是不是有十個餅子,”
“好,”魏一推開已經(jīng)關(guān)好的門,朝著廚房走去。
魏名硯看著魏一的背影,心里暗想著,那丫頭,應該不會騙他吧?
魏一剛到廚房,就聞到空氣里飄散著一股餅子的肉香味,順著味道,他敲開鍋蓋一看,居然真的是餅子,數(shù)了數(shù)后發(fā)現(xiàn)真的跟世子說的一樣,是十個。
于是,拿起灶頭上的油紙,將餅子一個一個從鍋邊撿起,放在油紙上包好,在蓋上鍋蓋。
“世子!您真是料事如神?。 蔽阂浑p手捧著油紙包好的十個餅子,朝門口走去。
聽到魏一的話,魏名硯勾起嘴角笑了笑,沈星這丫頭果然是說話算數(shù)。
仔細回想了一下,
魏名硯發(fā)現(xiàn),沈星還真是一直以來都是有什么說什么,并且答應的事情,也都是做到了的。
恩,想起她也怪可憐的,爹娘都不在了,也沒有什么兄弟姊妹的,現(xiàn)在還因為她爹欠債,被逼的要半夜跑路去京城。
念她,在他受傷這兩天,伺候的還算不錯。
魏名硯決定了,就把沈星帶在身邊吧,反正她不是也沒地方去嗎。
就當,是報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