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負相思.起
如何將消息散發(fā)出去,那么最好的法子,便是利用對手,用著他的口,讓他將瞧你不順眼的事情,給說了出去,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人更重視,也才擴散的更快。
這也是她亦南歌最喜歡的一種手段,借著他人的手,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
亦南歌淺笑著從角落處站起了身子,她眉眼彎彎,一雙褐色的雙眼帶著靈氣,她輕笑,白衣似雪,卻是邁著蓮花步,緩緩走到那車轎前。
“趙大人,你這可是與南歌一樣,錯過了這進城的時辰?”
依舊是那張溫婉的臉,依舊是那熟悉的聲音。
那車轎上的人,本是打算打著司鏡大人護送大梁長公主的由頭,讓那些守城人來給他開門,從而瞞過上面的人。
可是,直到聽見了熟悉了聲音,嚇得他直接發(fā)了一個抖縮,忙制止小斯,自己從車轎上給下來。
“亦郡主?”
趙業(yè)的侍衛(wèi)在見著了亦南歌后,便也都停下了手中動作,與亦南歌施禮。
亦南歌淺笑著,點了點頭,嘴帶一絲邪魅。
“今兒個,想來趙大人該是得和南歌一同等到明日城門開的時辰了?!?p> 亦南歌微微蹙眉,眼中有好些猶豫。
亦南歌這般神情,急得趙大人滿頭冷汗,生怕被亦南歌發(fā)覺他是太子一黨的人,也由此會被亦南歌惦記,導致頭頂上的烏紗帽不保。
亦南歌此人雖屬于中間,你瞧著她雖是不插手黨爭,可其實,她亦南歌在兩派爭斗中,能夠明哲保身,也便說明她亦南歌插手之事,遠比兩派中人插手的還要多,甚至還有獨成一派的趨勢。
這個人,太過于厲害,他也比不過,所以能避著便是要避著的。
亦南歌似乎也察覺到了趙大人對她的看法,便也不打算繼續(xù)裝了過去,紅唇微動,帶著危險的氣息:“其實,這般也是沒什么的,可南歌終歸還是個女子,若是被他人知曉南歌昨夜里與著趙大人待在一塊,怕是南歌名譽不保?!?p> 說到此處,亦南歌冷眼一橫,眼中的殺意嚇得趙業(yè)直接給跪在了地上。
亦南歌笑顏如花,緩緩的蹲下身,褐色的雙眼直盯著趙業(yè)的雙眼,硬是逼的趙業(yè)毫無半點氣勢,只得用著最為卑微的語氣道:“亦大人放心,明日里趙業(yè)便會告知所有人,是大人守法,與著趙業(yè)當著所有守城人的面,一直等候到了第二日?!?p> 亦南歌眉眼松了松,又是熟悉的淺笑,她未曾說話,只是默默地站起了身子,走至一旁,雙手又懷抱在一起,背靠著城墻,瞇了瞇雙眼。
趙業(yè)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正準備站起身,怎料亦南歌又一個開頭,輕聲道,還是那溫潤的聲音,再一次將趙業(yè)給嚇倒在地上。
“趙業(yè),關于今日里的事情,我不介意你多說半字,可若是你敢拿我的名節(jié)開半句刀,我的手段你可能需要重新見識一下。”
亦南歌冷眼一掃,全然沒有方才懶散的模樣,她眼中的淡漠,嚇的遠遠不只是趙業(yè)一人,就連趙業(yè)身旁的侍衛(wèi)也都給嚇得跪倒在地上,不敢開口說一句話。
這便是官場,這便是官壓,不是你勝人一成,那便是被人欺壓,又或者更慘一些,便是被有能力之人算計,從而取了你的性命。
倘若她不是亦南歌,而是一個毫無權利的女子小官。
估計光是她與男子待在一塊,便要處理許久,而且在很久以后,只要有人知曉,那么此事還有可能會被別人拿來說道,作為動搖她地位的把柄。
趙業(yè)與小廝紛紛跪在一邊,不敢多做一個動作,也不敢多說半字。
也不知這亦南歌是如何做到的?生的這般溫婉,可氣勢卻這般兇狠。
這女子,這演技,果真不愧是在宮中長大的。
亦南歌見著那些人沒了動作,便再一次瞇上雙眼,而這一次后,她沒有再次開口說半句話話,只是眉頭緊緊鎖在一塊,仿佛是睡著了。
遠處的紅衣飄蕩,你瞧不見她的容貌,只是瞧著這紅衣女子的背影,你卻總覺得這紅衣女子該是十分的媚,而媚中又帶著尋常人少有的邪魅。
“主子?”
紅衣女子回過神,她的黑色眼睛里有著比亦南歌瞳孔中還要多的深沉,她雖不曾笑,卻總讓人感覺不到半分冷漠。
“你可瞧見這亦南歌與著上一次,我們瞧她時的不同?”
紅衣女子的聲音,嬌中帶著幾分妖,柔中夾著幾分媚,乍一聽,你覺得邪魅非常,但再一聽,你便又覺得太過于滄桑。
“亦南歌她的手段雖是比以前要高深了些,可是……”紅衣女子身旁的女子沉默了一會,終是道:“卻少了當初的幾分狠辣,已不再是當初的帝王之才?!?p> 聞言,紅衣女子嘴帶一絲笑,她不說話,卻是在一旁默認那女子的話語。
確實,如今的亦南歌少了當初的狠辣,已然不是那個擁有帝王之才的亦南歌。
往后的她,可能會是一個好臣子,卻不會有異心,維持自己的勢力。
帶著紅暈的朝暉,漸漸染紅了東方的天際,一聲“吱?!彪s帶著腳步聲,白衣女子微微睜眼,便瞧見了已然站在自己身旁的青衣。
亦南歌似是累極了,聲音輕的可怕,她將自己整個身子靠在青衣身旁,而青衣先是接住她,再是摸了摸她的額頭。
這一伸手,便飛快的縮了回去,亦南歌的額頭,燙的嚇人。
那一刻,青衣不再顧著眾人的目光,而是十分緊張的將亦南歌背在自己背上。
“你是什么病弱身體,你自己不清楚嗎?好生些偏要逞什么能,半夜守城人給你送上一層棉被你都不肯要,我想你也是閑得慌,還是惦記著府中的銀錢過多,打算這半年都不肯停藥?”
亦南歌白皙的皮膚漸漸發(fā)紅,她將頭靠在青衣的后背上:“那棉被本就不能要,以后若是有人又錯了進城門的時日,那看守城門的士兵,豈不是還得天天伺候他們那些官老爺被子?他們還真當自己是老大爺了,要別人拿著棉被伺候著他們?當真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