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相思意
他不曾開口問道,紅衣女子是怎么知曉他心中的歷練已經(jīng)完成了的?而她,也不曾問我,為何偏偏要拿命去平定一場戰(zhàn)亂?
他們總是這般默契,總是這般了解對方。很多話,他們根本不用說出口,對方便都知曉了。
后面,他們成親了。
云莫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在一塊的,但好像,他們從一開始便是應該這樣的。
成親之日,他們兩人都很默契的沒有拜天地。
正如同,即使成親了,他們二人也從不過問對方的過去,只是背靠著背,一起討論往后。
云莫瞧見了那本是畫著淡妝的女子,在成親之日,用著頗為生疏的手法,染上了紅唇。
紅衣女子將頭靠在男子的肩上,那本該淡漠的神情,竟有了些嬌羞。
那樣的場景真的很美,就連他這一個看客,都差點沉醉了下去。
或許正是因為這場景太過于美好,所以讓他們漸漸忘記了,五年歷練其實一點都不長,有時候,你一眨眼,時間便到了盡頭了。
那日,天紅了半片,云莫知道,男子該回天靈族了。
他該回到天靈族中,等待自己生命的盡頭。
男子知道,即使自己不告而別,他與著紅衣女子終歸還有一面。
那是他與她的最后一面,也是,本該與她的第一次見面。
一面過后,自此,黃泉碧落,他們二人再無相見。
十月臨盆,思少遠用手輕輕擦去她額角的汗水,他擦的十分認真,隨即又輕聲對著她道:“等我?!?p> 女子依舊是那一身紅衣,也依舊是那般傾城容貌,只是她的神情極其痛苦,面色蒼白的可怕。
紅衣女子似乎是察覺到了思少遠的決定,縱使極其痛苦,卻還是死死的抓住男子的雙手,拼命的搖頭。
“不要回天靈山?!?p> 她極其的虛弱,明明不過六個字,也被她說的極其吃力。
男子轉(zhuǎn)過頭,微用力氣,卻是輕易擺脫了她死死抓住他的的雙手。
而也隨著他擺脫女子的這一個動作,他的淚水頃刻間,便像雨滴一樣,不停地落下。
小小,我們比著前幾代,都幸運的多,我們至少在離別之前,相遇了,而且相愛了,還曾拜堂成親,在一起了。
我本以為我們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可是直到我瞧見了那熟悉的人,我便知曉了,有的事,終歸是逃避不了。
男子跪在地上,用著最為卑微的聲音喚著:“族老?!?p> 云莫瞧著眼前的畫面,卻只覺得眼前一暗,他竟在瞬間瞧不清夢中的所有人,他的視線很模糊,手中的藍玉,發(fā)散的光芒卻越來越深。
女子生娃時的嘶喊聲,新生兒接觸陌生環(huán)境的哭泣聲,以及靈山仙境里的一片紅。
“你知道嗎?今日十五,明月樓里又有免費的琴曲?!?p> 滿樓的人群,依舊是那一襲紅衣,只是此時她眼中的神情,不再是淡漠,而是一種憂愁。
明月樓十五一曲琴聲,只為求一個消息,一個未歸人的消息。
她記得他離去時的話語,等他。
她心未死,那么那人便活著。來往的人群,聽到她的問題時,皆是搖頭,而她卻是輕笑一聲,繼續(xù)挑弄琴弦。
不歸靈山,為他一諾,縱知知曉結局,那又如何?未曾見到他尸骨一日,不曾知曉他的消息,那么,她杳小小便永遠不會承認那個消息。
云莫瞧著眼前的紅衣女子,心上一驚,他雖瞧不清夢中之人相貌,可是,他卻覺得紅衣女子有了人情味,從淡漠,到已然能和他人談笑風生。
一曲傾城,手中的梅玉發(fā)出陣陣光芒。
紅衣女子琴弦斷,竟是眉頭一皺,轉(zhuǎn)過頭看向了他。
那一笑風華絕代,帶著幾分韻味,全然瞧不出當初那個淡漠,不懂人情世故的影子。
原來,心境也能改變一個人。
自那人離開后,紅衣女子便在改變,也因此她的身上也多了幾分青樓女子的韻味。
云莫不敢想象,這么多年,紅衣女子是怎么存活下來的?
她依舊只是彈琴,只是那個極少講話的人,卻為了問眾人一個未歸人的消息,已然能和每一個人談笑風聲。
云莫似乎已經(jīng)在腦海中想象出了那個場景,紅衣女子抱著古琴,滿眼的迷茫,她彈奏琴曲,卻從不收他人銀子,只是將那些聽曲人喚去,不停的詢問一人消息。
而接下來的場景,更是讓云莫驚訝。
只見紅衣女子竟突然停住了手中彈琴的動作,她將視線偏向于云莫,輕笑道:“你似乎在尋我?”
云莫微微一驚,手中的梅玉差點被紅衣女子嚇得給扔在了地上:“你會說話?”
紅衣女子揮動著她擺放在一旁的蝴蝶扇子,滿眼笑意:“很好奇?”
隨即,紅衣女子又將視線轉(zhuǎn)移到我手中,待到打量了片刻,她這又才對著我輕笑道:“你手中的這枚梅玉,可不是尋常之物。若我沒有猜錯,你手中拿著的乃是我天靈族歷代族長所擁有的物品。此物通靈,你可知?”
我微微搖頭,竟有些聽不懂面前人的話語,不知她為何要與我說這梅玉的來歷。
紅衣女子似乎也沒想著與我接著解釋,她只是輕嘆一口氣。
“當日,我將此谷封閉,只為等一人,如今,此谷再次開放,又只是為一人。原來,世間萬物,冥冥之中,果真自有注定。”
我瞧著面前的絕色女子,因著是在夢境,我看不清女子的容貌,但我卻總是覺得這女子身形好生熟悉,而且她拿在手中的扇子竟與著亦南歌常拿在手中把弄的白玉扇子有些八分相似。
我微微將頭轉(zhuǎn)過去,竟有些擔憂,亦南歌會不會聽到我與眼前女子的對話?畢竟,亦南歌的靈力也是極其強大的。
一想到此,我心中也有好些緊張,于是便又轉(zhuǎn)過頭瞧向此時正躺在我手中散發(fā)著藍光的梅玉。
這枚梅玉,竟是天靈族歷代族長所掌管的物品,而亦南歌的父親乃是將天靈族殺盡的大云戰(zhàn)神。
那么,這枚梅玉,可是亦相殺天靈族人時所搶的。
我越想便越害怕,于是更加不敢瞧向眼前的紅衣女子。
依依亦
這章也會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