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負相思.中
“小王爺,你怎么跑到這宮中來了?!?p> 這處雖算是玖煙殿,但又不算得上是玖煙殿。
玖煙殿是真的很大,大的此處離亦南歌的住所還要走上三里路。
“聽聞郡主病了,我便想來瞧瞧她?!?p> 他回答的很尋常,而他來的也很理所當然,畢竟亦南歌是因著他才生病的。
云莫沒有管傾九歌,而傾九歌卻是站起了身子,直直的站在傾云莫身旁,不想叫青衣發(fā)覺了她。
“難怪難怪?!?p> 青衣嘴中一直念叨著“難怪,難怪”這兩個字,可她的雙手卻是將手中的信紙給遞給了云莫,且在云莫接過書信后,這才用自己袖口擦了擦額間的熱汗。
“今日郡主醒來,她便說她怕小王爺擔憂,于是方醒,便寫了封書信,讓我給小王爺您送來,說是讓小王爺放心,讓小王爺你不必擔憂她??ぶ魉f她的這病,不過是小毛病罷了,并沒有多大的事?!?p> 云莫緊緊的握著手中的信紙,他沒有打開,只是直直瞧著這信封上面的字跡,十分娟秀,透著小女孩的靦腆。
云子莫親啟。
云莫的嘴角上揚,笑了笑。
他才知曉亦南歌竟然這么無聊,也這般傻,明明一句話便可以說明的,她便偏偏要寫信,明明根本不需要寫信,她卻偏生無聊的要人送信,還讓青衣務必將她寫的信送至他手中。
青衣的氣息漸漸恢復平靜,可是額頭依舊在冒熱汗,對著云莫淺笑一聲:“可偏生還是送晚了。青衣先跑到了柳侍郎府中,才知曉小王爺一早就醒來離去了。青衣又跑到了王府,才知曉小王爺不曾回去,便再跑到朝堂外處,卻聽王爺說,小王爺還不用上朝。
為此,青衣想了許多小王爺會在的地方,也尋了好些地方,卻偏生未曾想到小王爺會來郡主這處了,果真是青衣愚笨,耽誤了送信時間。”青衣瞧了瞧遠處的殿門,又道:“不過還好,還是趕到了?!?p> 女子帶著笑,眼中沒有半分虛假。
傾九歌站在一旁一言不發(fā),只是緊緊盯著四周的人。
青衣不是這般愚笨的人,她應是在柳侍郎府中沒有見著眼前男子時,她便會派遣人手,尋找男子,而且宮中她耳目這么多,又怎會不知曉男子進了宮廷?
除非是青衣故意在拖延時間,故意讓男子尋到此處,故意讓男子瞧著玖煙殿的景象,故意將宮中此般場景將消息散落出去。
可是不該啊,她這么做,又圖的什么?青衣此人,可是最為在乎亦南歌的。莫不是,她對待亦南歌本就非真心?
白衣女子嘴帶著笑,只穿著單薄秋衣,手撫摸著古箏。
她前些時日,便有了些預感,只是不知真假,便又去問了那大梁的長公主,如今,也是時候該證明自己心中的猜想了。
死而復生,借尸還魂,原來在這世間還真的有這種事。不過也無妨,不過是違反天道罷了,她如今所行之事,又如何不是在違反天道?
皇后坐在一旁,聽著亦南歌的箏曲,只覺十分悅耳,而她也隨著這些箏曲,使得她想起了以前的一些往事。
亦南歌會琴,可她卻從不彈奏琴,只彈弄古箏。
曾有富貴人因著好奇開價問她,問她是愛古琴多一點,還是愛古箏多一點,她淺笑嫣然,只道:自是愛古琴多一點。
亦南歌說出這般與行為矛盾的話語,又有誰會真的聽?
亦南歌若是真的愛古琴多一點,那怎會從不當著眾人的面彈弄古琴,只是彈弄古箏?也因著那富貴人的一問,使得再無人問她亦南歌所會的琴曲,只問道箏曲。
亦郡主不喜歡古琴,所以,他們最好不要到亦郡主那處問琴。
云莫他來到這世間的時日并不多,所以,他并不懂大云朝的所有事。而且他原先也并不想了解這世間的形式,他想做的不過是早些完成任務,維持天命,從而回到本屬于自己的世間。
沒有半分懷疑,只是緊緊的拿著手中的書信,將青衣拉至到一旁:“青衣姑娘,可否帶我去見亦郡主一面?”
他知曉女主的身份,可他人并不知曉,而至于他說出來,估計也沒有人會信他的話。
雖與著青衣說話,可他卻留了一個心眼,話是在說著,可她還用著自己所有的精力,觀察著女主傾九歌的所有動靜,生怕自己與著青衣的對話,會被傾九歌聽著。
青衣瞧著這般的云莫,眼中也有了些詫異,眼前的男子不一樣,變得對外人也有了防備了。
雖然防備的不是她,可終歸還是變了。
姑娘雖是告訴過她,人遲早會變得,眼前的云莫,他也遲早會長大,撐起一片天地的。
可她知道是知道,卻也依舊是忍不住感嘆,感嘆這變化也變得實在是太快了,畢竟距離姑蘇那段時日,才不過幾個月的時間。
自姑蘇一行后,她從不問為何,不問為何姑娘明明這般在乎眼前人,卻為何一定讓眼前的人學會成長。
因為她知道,如今姑娘做的決定,總是深思熟慮過后的結果。
“怕是不行,如今皇后娘娘在郡主殿中,小王爺還是不要進去的好?!?p> 聽到皇后二字,云莫的瞳孔一縮,偏過頭,雙眼直瞧向傾九歌所在的位置。
確實現(xiàn)在不行,他若是進了玖煙殿,那么女主傾九歌也會跟著進去,從而被皇后看重,抓住亦南歌的把柄。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讓女主進去。
見著云莫那緊張的樣子,傾九歌對著云莫笑了笑。
眼前的男子,果真是傾慕亦南歌亦郡主呢。雖是對她有些防備,不過,她瞧著,但也是覺得有趣。
她已經(jīng)好久沒瞧著這般靦腆的人了,眼前的人,甚至就連單獨與女子說話,都會覺得不好意思,可他為了將悄悄話帶給亦郡主,不被外人聽著,還偏生要將亦郡主身旁的青衣拉至一旁,悄悄說話。
這般純粹的感情,她是在哪里瞧著的,是在幼時,不懂情愛時,又或者只是在電視劇中瞧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