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秋分時節(jié),微風輕輕吹拂一絲涼意。
大君身子骨漸漸硬朗了些。
朝堂上的宴會熱鬧非凡,這是大君康復以來,為陸羽陽首次接風洗塵。
少女們舞動著身姿,跳起歡快的舞蹈。君臣坐立兩邊,欣賞著美人跳舞,喝著美酒。
雅璃坐在陸羽陽的后面,唐文雪坐在太子殿下的對面。雅璃時不時的跑到陸羽陽這邊來,不是給他倒酒就是給她介紹著特色菜品。
陸羽陽也不好拒絕,只能陪著笑臉。唐文雪偶爾看著他們兩。
太子殿下自個喝著小酒,目光一直注視著唐文雪,這會兒,他端起酒杯,向她走了過去,舉杯道:“雪兒姑娘,本宮敬你,感謝你治好大君?!?p> 唐文雪站了起來,驀然的笑了下,“太子殿下,不必客氣。”就舉杯共飲此酒。
朝堂上群臣用著異樣的目光看著唐文雪,驚覺太子殿下對這南楚來的女子不太一樣。
之前都以為太子殿下不喜女色,原來只是不喜歡大逸圃女子罷了。
九牧王暗自道:“太子殿下果然眼光毒辣,此女可比九天仙女了?!蹦樕下冻鲆唤z詭秘的笑容。
坐在太子殿下后面的息行看著他的舉動,面無表情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太子殿下慢慢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歌舞退下去后。
大君舉杯與群臣共飲。指著陸羽陽對各位將軍說道:“這位正是我大逸圃二王子,各位將軍都是我大逸圃的忠義之士,二王子此次能回歸,還請各位將軍日后多多關照?!?p> 各位將軍異口同聲回道:“是,大君?!?p> 王室皇權本就是復雜多變,大君繼而又說:“太子及各位王子,切莫因阿若諾在南楚長大,而心存隔閡?!?p> “是,聆聽大君教誨?!?p> “再過幾日,便是我大逸圃國一年一度的秋收節(jié),各位王子可好好準備參與比賽。”
“大君,我也要參與?!毖帕奈蛔幼叱鰜碚埵局?。
大君笑了下,“就知道你閑不住,準了?!?p> 陸羽陽在唐文雪住處,二人正在聊著天,這時太子殿下過來了。
見陸羽陽在,他對身后的息行使了個眼色。息行忽道:“二殿下,我?guī)闳ナ煜は挛掖笠萜灾苓厾顩r?!?p> 陸羽陽隨著息行一起出去了。
太子有意讓息行支開陸羽陽,這樣便更好的與唐文雪相處。
“雪兒,我可以和羽陽一樣喚你雪兒嗎?”
唐文雪沒有回他話,太子笑了下:“那我就當你默認了?!?p> “走我?guī)闳タ纯次覀兇笠萜缘谋鼻己印!?p> 唐文雪有些厭煩,但是有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絕。
“那可是我們大逸圃唯一的河流,你南楚,大好河山應該隨處可見吧!”太子一反應過來了。
唐文雪點了點頭。
太子轉而一想,河流你見過,冰山肯定沒見過。一時激動的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跑,“走,我?guī)闳ヒ娧┥??!?p> 唐文雪還沒想好,要不要去,他那強勁有力的大手拉起她,就跑出了屋子,二人騎馬一路奔向西北方向。
快馬揚鞭的行至約兩個時辰,才停了下來。
眼前遠遠的豎立起一座高而寬闊的雪峰。山呈一片雪白,晶瑩剔透的出現(xiàn)在面前,雖然隔著雪山甚遠。還是能感到一些冷意。
二人看著眼前的景色。
“這是天山,常年都是白雪堆積,從來不見化過,相傳這里的雪蓮特美,但也沒人見過。”
唐文雪看著眼前的冰山,在白雪的映襯下,她的肌膚顯得更亮了些,也越發(fā)好看了。來大逸圃這些時日一直悶在屋子里,出來走走,心情也好了許多,時而露出淡淡的微笑。
太子一直看著她,“雪蓮花是沒見過,但是你肯定比雪蓮更美。”
“太子殿下,秋收節(jié),比賽?比什么?”唐文雪打斷他的話語。
“是慶祝百姓豐收滿倉,王子和民同樂的游戲,我們大逸圃國大多是游牧部落,善騎馬,就比騎馬。”
“比騎馬??!那彩頭呢?”
“是可以向大君請求一件事,只要合理,大君都可以滿足。因此每年參與的部落首領多,王子也都會一眾參與其中?!?p> “彩頭可真夠大?。∮悬c冷,我們回去吧!”
幾日后,秋收節(jié)。
寬闊的場地,站滿了人。眾人紛紛歡呼著。
大君高高坐在臺子上。
唐文雪因是治好了大君,自然成了大逸圃的貴人,還是醫(yī)術了得的大夫,她坐在閼氏的邊上。這里可以一覽無余的看清賽場。
眾位王子身著行裝,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站在一旁。
陸羽陽也站在其中,雅璃站在他邊上。
觀看了幾場各首領和幾位王子同時奔向賽場。
連連比了幾場。
歡呼聲此起彼伏,參與者各個雄心壯志,都想奪得彩頭。
此時,到了太子殿下和陸羽陽以及三殿下明弘,同幾位首領上比賽了。
上馬后,“駕,駕……”都一馬揚鞭的出發(fā)。
瞧見太子殿下的馬兒跑得遠遠的,甩陸羽陽有一丈遠,幾位首領同太子殿下平齊,只見太子拍打著馬背,那馬兒竟飛快的跑了起來。
陸羽陽在后面追趕著,以超出了遠遠的距離雅璃,還不時回頭看著陸羽陽。
這一局眼見陸羽陽就已經落后太多了。這時雅璃忽然停了下來,等陸羽陽趕上她時,她拔下頭上的發(fā)簪,刺向了陸羽陽的馬兒。
只聽馬兒發(fā)出一聲“咈哧……”,馬兒的屁股一跳,奮起直追,一時的刺痛感,馬兒發(fā)瘋一般跑著。
在臺上的唐文雪,看得一驚,生怕他從馬上摔落下來。
陸羽陽的馬一會兒就跟太子的馬兒并肩而行。二人騎了數丈遠,幾個首領都被統(tǒng)統(tǒng)甩遠了,還不分不清誰勝出。
“駕駕……”太子殿下拍打著馬尾,想要馬兒跑得更快些。但陸羽陽的馬也不弱,一直齊頭并進。
二人的馬此時挨得有些近了,馬離遠看的眾人視線越來越遠,甚至有些瞧不清人影了。
太子殿下伸出一腳踢在陸羽陽的馬肚子上,遠遠的只瞧見馬兒揚起蹄子,頭抬得高高的,長長嘶吼了一聲,就原地不動。
陸羽陽牢牢的抓住韁繩,險些從馬背上掉了下來。
等馬兒緩解了,太子已經到達目的地。
但這其中的一切,只有陸羽陽知道。此時如向大君說明,他會信嗎?
“好?。√荧@勝,奪得頭彩!”大君宣布著比賽結果。
只聽眾人高呼:“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陸羽陽在一旁呆呆的站著。
大君作了個手勢,高呼聲才消停?!罢f吧!想要什么?”
“大君,兒臣想要娶雪兒為太子妃?!?p> 此言一出,唐文雪驚得站了起來。
陸羽陽臉色一變,已然后悔剛剛沒有說太子使詐,才僥幸勝出。
唐文雪走到大君跟前,上前施禮,義正言辭的說道:“大君,我乃南楚人氏,做為彩頭顯然不合理?!?p> “醫(yī)仙請起?!?p> 息行暗道:“這唐姑娘膽識過人,不容小覷?。 ?p> “這彩頭不合理,太子另尋其他彩頭?!?p> 太子暗道:“哼,我想得到的,一定要得到,還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p> 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來?!按缶?,等我想好了,再說吧!”
大君在看著各部落首領請示的事項。
“大君,不好了,那南烏族叛亂,攻下了上胡要地?!本拍镣踹M來就直述戰(zhàn)況。
“這些年,那桑狄,一直來犯?!?p> “兒臣請求前往戰(zhàn)場?!碧诱f道。
“好,就派太子前往,擊退敵人,收回上胡。”
太子回到點將臺,帶著三萬騎兵,整裝待發(fā)。
由太子作為主帥,息行為副將,站北野為先鋒一支龐大的隊伍開拔了。
行軍隊伍浩浩蕩蕩的來到上胡。
“嗚……嗚……嗚……”
站北野騎著馬帶著鐵騎奔跑,似一陣狂風驟雨般的洶涌澎湃,鋪天蓋地向桑狄的人馬殺了過來。
洶涌撲過來的人馬越來越大,每人臉上殺氣沖沖,一匹匹狂野兇悍的戰(zhàn)馬。吼聲,戰(zhàn)馬的喘息聲,已經清晰可聞。
來勢兇猛,桑狄瞧出了危機。嘶吼著,大聲叫著,“沖??!沖啊……!”
“頂??!命令前列頂上去………”
“射擊……,射擊……”
“放……,快放箭……”
吼聲不停,叫聲不停,傳令兵在命令中瘋狂的奔馳。
長箭呼嘯而出,一路厲嘯著,“唰……唰……唰……
兩軍的人馬揮舞著大刀廝殺著。馬兒時不時揚起塵土,漫天黃沙彌漫著濃濃血腥味兒。
死寂片刻又喧鬧的戰(zhàn)場上。消散的哀鳴和劍影又在開打,堆積的殘體猙獰而可怖,濃重的氣息讓人幾乎窒息。
騎兵戰(zhàn)士就象秋風掃落葉一般迅速,霎時卷走了成千南烏族的士兵。淹沒。吞噬。無助而軟弱的士兵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鐵騎大軍淹沒。
在太子殿下的指揮下,一場戰(zhàn)役經歷了四天四夜,總算給南烏族重重一擊。
桑狄?guī)е笋R落荒而逃。
“太子威武,太子威武……”眾騎兵歡呼著。
太子首戰(zhàn)告捷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王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