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是后悔也沒用了?!本G衣大人開口道,旋即驚堂木一響,“犯婦甄張氏下毒謀害鐘氏罪名成立,判秋后流放?!?p> 平樂微微搖頭看著甄張氏,對身旁的師爺喃喃道:“她不是真正的主謀,麻煩師爺和大人說一聲,我有幾句話要對他說?!?p> 師爺看向她的目光詫異。
公堂之上她不好越過他直接上前對綠衣大人耳語。
師爺明白,上前對綠衣大人耳語幾句。
綠衣大人微微鄒眉思索了番,看了眼平樂,道:“把犯人張氏拉下去。退堂?!?p> 言罷,起身進(jìn)了堂上的側(cè)室,平樂也跟著進(jìn)去。
甄大少夫人轉(zhuǎn)身。
甄夫人走上前狠狠盯著她,門外都是聽審的百姓,她背對百姓,面對著甄大少夫人。
甄大少夫人行了一禮越過她,甄夫人氣急了,她這大兒媳出身高門,但是脾氣好,一向?qū)λ鹁矗趺此懒艘淮尉秃孟褡兞恕?p> “等等,甄二少爺?!睅煚斏锨昂白偝鲅瞄T的甄家人。
“大人說了,甄二少爺留下,甄二少太太要見見他,畢竟甄二少太太流放之后,兩人再無相見之日了,所以兩人就告一下別吧。”師爺?shù)馈?p> 甄二少爺露出不情愿的神色。
甄夫人看了眼她兒子的神情,他兒子不情愿她很是能理解。
剛出衙門,又讓人進(jìn)去了,是她也不樂意。
“剛出來又讓人進(jìn)去,怎么著,事情還沒完沒了啦?能不能爽利一些?”甄夫人諷刺道。
“這是大人下的令?!睅煚?shù)?“夫人就不要讓小人為難了?!?p> “我不想見她,她居然干出謀害大嫂這種事,還栽贓陷害大哥,我無法原諒?!闭缍贍斈樕珗?jiān)定,眼神恍悟道:“我是不會去見她的?!?p> “當(dāng)然沒有辦法原諒,回去后你立馬下休書休了她?!闭绶蛉藲獾?。
“下休書?!闭缍冱c(diǎn)點(diǎn)頭。
“甄二少爺,二少太太剛剛對我說是你主使她謀害的甄大少夫人?!逼綐返纳碛霸谘瞄T內(nèi)佇立,只見正午的日光晃晃的,她的臉在日光下帶著一圈金色的光芒,美麗而莊嚴(yán)。
“胡說什么?!闭绶蛉宿D(zhuǎn)身盯著她說道。
甄二少爺臉色蒼白。
“抓住甄二少爺?!?p> 官府的捕快立即有人上前抓住他。
“放手,有何證據(jù)證明是我害的,憑她說的幾句話嗎?”甄二少爺鐵青反應(yīng)很快道。
“她說是你主使的。她說了善口技者就是由你介紹,她還說,她知道那位善口技者現(xiàn)在在何處,大人已經(jīng)派人去抓了?!逼綐酚挠牡?“善口技者和你并沒有深仇大恨總不會也冤枉你吧?”
甄二少神情慌張道:“不可能,人是我單獨(dú)送的,她怎么可能…”
“噢。”平樂露出一抹微笑道。
-甄二少爺寒冷陰森的盯著她,道:“你詐我。”
“你心太虛,做壞事也需要良好的心態(tài)的?!逼綐吠虏鄣?。
甄二少爺牙齒發(fā)出咯吱的聲音,旋即又全身沒有力氣:“我認(rèn)罪。”
他知道他沒有理由反駁了,主動認(rèn)了罪。
他說:“善口技者是他認(rèn)識的,他討厭大哥不過是比他早出生就能得到恩蔭,而他需要苦讀高中,可是他一直沒能高中,心中郁憤,后來的庶弟年紀(jì)輕輕得到不少人夸,說他日必能高中,他的位置越發(fā)尷尬了?!?p> “有一天他在金陽縣見到一位善口技者,又想到他媳婦對他說大嫂催債的事,他心中的主意漸起,決定謀害大嫂,只要她侯府父母認(rèn)為是大哥干的,想在官場就不會那么好走。自己的父母也可以轉(zhuǎn)頭來扶持他,他的夫人也不必再被大嫂的債務(wù)困擾。”
“甄夫人是侯門女?”平樂道:“那為什么會嫁給其貌不揚(yáng)的甄大少爺啊?”
她仔細(xì)回憶一下甄大少爺?shù)拿嫒荩挪怀霰?,貌不出眾,為什么還將女兒嫁于他?
程蔚道:“因?yàn)樗娓刚绱鬆斣?jīng)對永安侯爺有恩,永安侯爺和甄大人關(guān)系也很好,永安侯爺在自家夫人懷孩子的時候就和甄大人定下婚事。”
“若是女孩就嫁給甄大少爺,若為男孩就當(dāng)兄弟?”平樂道。
程蔚點(diǎn)頭。
這也太像小說的劇情了。
可惜這劇情并不是佳話的劇情。
“我們走錯方向了,姑娘?!弊咸K猶豫道:“這不是回客棧的方向?!?p> “我們沒有走錯?!逼綐吠O履_步了一眼眼前朱紅碧瓦的酒樓微笑道:“侯門女,永安侯爺在圣上面前一定是說的上話的那種吧?”
“不單單是能說得上幾句話,還是圣上面前的紅人。”程蔚低沉道。
平樂微笑走進(jìn)酒樓,直徑走到柜臺前。
“我向你打聽一些事?!?p> 說完,手里有幾錠碎銀落在柜臺上。
掌柜露出一口牙,道:“客官想問些什么?”
“我想問早上到中午的那段時間是不是有一個氣質(zhì)不凡的人在你這里訂了個包廂。”
“說起來,還真有那么一個人?!闭乒袷掌鹚殂y道。
“她有沒有帶有醫(yī)箱?”
“醫(yī)箱?”掌柜道:“我倒沒有看到過她帶有醫(yī)箱?!?p> “是男還是女?”
“是位女子,戴著帷帽?!?p> “聽口音是哪里人?”
“她沒有說話,倒是她身旁的婢女說話了。”
“她婢女說的話沒有帶有一絲口音?!?p> 這個說不說有意義嗎?
平樂又問道:“那婢子沒有帶帷帽吧?”
“也戴了?!闭乒裾f罷。
“多謝掌柜?!逼綐返乐x,要了那名氣質(zhì)不凡女子的包廂。
掌柜立刻讓人帶她去了包廂。
包廂掛著幾副山水畫,擺放著一些花顯得清雅有致。
平樂落座。
“這是一個局?!背涛悼粗嫒萜届o無波的平樂,聲音沉穩(wěn)道:“令一個人能名揚(yáng)天下的局?!?p> “她的醫(yī)術(shù)很高,以及她能找到稀少的善口技者足矣證明她背后的勢力不弱?!逼綐返?“好好宣傳一下,假以時日定能名揚(yáng)天下,根本不必設(shè)這個局,可是她卻設(shè)了,她的目的可不單單只有名揚(yáng)天下,她更想讓一個人注意到她?!?p> “你說那個人是誰呢?”程蔚問道。
“那你說呢?”平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