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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霧之謹言

第二十七章 誓死效忠

尋霧之謹言 夏沫玦 2374 2019-10-16 01:00:00

  等到太陽的第一縷光線掃過大地,驅(qū)散了黑夜的陰霾,親吻這萬物生靈時,木謹言睜開了眼睛。

  她一時難以適應強光的照射,瞇著眼,迷糊的看了看周圍。她一下子看到宇文頡那張俊逸的臉,那雙深邃的眸子正對著自己。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把頭枕在他的腿上,她一下子站了起來。

  “你一整晚都沒睡嗎?”

  木謹言發(fā)現(xiàn)宇文頡只能一種姿勢坐一夜,不知道有沒有睡著。她還一夜都壓在他受傷的腿上,因而她很不好意思。

  “總要留一個人把風吧?!庇钗念R淡淡地站起來說。

  木謹言有些歉意地說:“其實我們可以一起睡,料想也不會有什么危險?!?p>  說過之后她才意識到說錯了話,正想解釋。可他已經(jīng)聽到了,當然不給她解釋的機會了他上前一步說:“怎么一起睡?”

  木謹言聽到他戲謔的聲音,一時間竟然難以適應。他還有這樣的一面?她后退了一步,不自然地用手捏著衣服,不敢看他的臉。

  “我們要在中午之前趕回去。不然他會有危險?!?p>  木謹言抬頭,看他剛才的不正經(jīng)全消失了,完全又是緊張的樣子。她心中暗自有些失落,但又不知是為什么而失落。

  “你說誰?”

  “一個兄弟?!?p>  木謹言看他不愿意多說,也沒有再問,二人攜手互相依靠著出發(fā)。

  走到快到鄴城的一處郊外,不遠處,一群禁衛(wèi)軍追著一個落魄的女子。那女子拼命的跑,看見他二人,哀求他們救她一命。

  木謹言看見那女子如驚弓之鳥一般瑟瑟發(fā)抖,因而動了惻隱之心,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救人。

  宇文頡無奈地聳聳肩,只好上前,還未說話,那伙人認出了他的身份,一句話也沒說便逃走了。

  木謹言看那女子容貌不俗,極其秀麗。問她:“不知姑娘是哪里人?因什么事被人追趕?”

  那女子畏懼地抬起頭,看了他們兩眼,尤其多看了宇文頡一眼,猶豫著說:“小女子從懸崖下醒來時,便不記得任何事了,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恰巧遇到剛才那些人,意欲對我圖謀不軌,幸得二位恩人相助。只是小女子沒有地方可去,望恩人收留。小女子將端茶倒水,洗衣做飯報答恩人。”說完她掩面而泣,令聽者動容。

  木謹言想了想說:“既然如此,你今后就跟著我吧。只是在宮中行事,要萬分謹慎,不可隨性而為,你可愿意?”

  “恩人既肯收留,已是小女子的榮幸,我怎敢不從?!?p>  “那好?!蹦局斞钥戳丝绰愤厧锥湟盎ㄉ下舆^幾只蝴蝶,對她說:“我極愛蝴蝶,因你清秀靈逸,頗有蝴蝶之風采,不如今后就叫沐蝶吧?!?p>  趙國。

  將軍府中。

  孟杞汜在半夢半醒之際,聽到一個聲音,這聲音充滿了關切與憂慮。

  “快醒醒,不要睡了?!?p>  他想探尋這聲音的源頭,可這如一縷輕煙般虛無的聲音令他琢磨不透。他只是感到一股力量讓他漂浮的靈魂回到地上。

  睜開眼睛,他有一些恍然。

  我是經(jīng)歷了一場夢嗎?現(xiàn)在夢醒了,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已消失,只留下無盡的恨與蝕骨的痛。

  趙云棠走過來,一下子撲他的懷中。

  “杞汜哥哥,你總算醒了,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p>  孟杞汜不自然地把她推起來,問她:“我為什么沒有死?”

  是的,他一時希望自己死了,但又一時不甘心如此死去。

  “他們把你帶回來后,孟伯父本就身染重病,時日無多,卻堅持進宮求得太后的九轉(zhuǎn)丹,為你續(xù)命。之后他在打算潛入郯國搶回解藥的前一晚,心力交瘁而死。我乞求母后讓我作為隨從使者的身份,跟去郯國,盜來解藥,為你解毒。”趙云棠說這話時眼神飄忽不定,有意躲閃。

  “父親……他臨終前可說了什么?”孟杞汜的胸口灼灼地痛,由于太長時間沒有說過父親二字,有些語無倫次。

  “伯父給你留了一句話?!壁w云棠說著,從床前箱子里取出一張絹布,遞給他。孟杞汜打開,上面剛勁有力的字跡確實他的,上面寫著:

  “杞汜吾兒,謹記父志,忠君報國,萬死不辭?!?p>  孟杞汜再也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悔恨與愧疚,眼睛開始濕潤。他終于明白,這么多年,他把他丟在異鄉(xiāng),是為了鍛煉他,讓他能夠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所有自己想保護的人。而自己,非但沒有取得一番成就,現(xiàn)在還被美色迷惑,輸?shù)靡凰俊?p>  不過,父親你放心。既然我有幸沒死,那么你的遺愿我會完成。我也絕不會再自輕自賤,沉迷于什么所謂的愛情。

  另一邊。

  宇文頡一入城,就有人通知他前去李府,他知道是皇甫簫的事,于是他們分開,她回到了宮中。

  “他怎么樣了?”

  宇文頡以一種極快的速度來到李泫虔面前,低聲問他。他的手抓著他的衣袖,令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zhàn),說道:“他的罪名是必死無疑的。但軍中將領知道后,我們商量了一個計策,一邊在外制造混亂,制造劫獄的假象,一邊找了一個死囚把他換了出來,現(xiàn)在他在后院里養(yǎng)傷?!?p>  宇文頡不等他說完,搶先一步毫不客氣地進入他家后院。在看到他躺在床上,虛弱的樣子,他心頭一陣發(fā)梗。

  “殿下,她被救回來了嗎?”皇甫簫看到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別,快躺下?!?p>  皇甫簫遍布傷痕的臉讓他眉頭緊皺,眼睛發(fā)澀,他將他扶著躺下。

  “她沒事?!?p>  皇甫簫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剛才緊張的樣子消失不見了。

  宇文頡幽幽地問他:“為什么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明明可以有更好的方法,你又何必如此冒險?”

  “屬下之前沒有將殿下吩咐的事情辦好,愧不能恕。現(xiàn)在自然要盡力彌補之前的過失,就算搭上我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被矢嵜嫔桓?,故作平常的樣子,但多了幾分堅決。

  宇文頡沉默了一會兒,低著頭,對他說:“你是在抱怨我嗎?當初我沒有帶你一起上陣,而是讓你留下來,保護我心愛的女子。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自私?說好了同除敵寇,卻把你丟了下來?!?p>  皇甫簫聽他說完,默默地取出放在枕邊的佩劍,撫摸著上面的紋理,開口說:“我作為一個暗衛(wèi),本來是不敢奢求什么的,我的生命里,除了服從,還是服從。但當初殿下把我留在身邊,賜予我這把劍,指導我的武功,對我寄予厚望,委以重任,甚至推心置腹。那時我就發(fā)誓我皇甫簫這一生要誓死追隨殿下,永遠效忠,絕不背棄。所以,我甘愿在你身后為你掃除一切后顧之憂,絕無怨言。”

  一時間,宇文頡不知該說些什么,他起身幫他把劍重新放入原地,對他說:“休息吧。等你好了,就為我查明宮中那股勢力出自何處?!?p>  在他要離開之際,皇甫簫似乎還想對他說些什么,但他終究沒有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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