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紫沁!我說你有病吧?讓你寫情感專欄,旨在突出青春疼痛,你看看!你看看你寫的什么?還什么《未婚孕婦我問你》,腦子進水了吧你!照你這么寫,誰還敢交男朋友了?要突出希望!希望你懂嗎?”
楊紫沁站在總編李妖嬈面前,洗耳恭聽總編的數(shù)落,還有總編狠狠砸稿子的憤怒眼神和天籟聲音。
楊紫沁低著頭,擺弄著昨天新買的帽子。
“我說你們這些剛畢業(yè)沒幾年的大學(xué)生!思想怎么這么落后?青春!青春懂嗎?現(xiàn)代人喜歡看的是落難公主遇見王子的故事!2012年了!世界末日的傳說年!你能不能借助重點博取讀者口味?”
楊紫沁撇撇嘴,敢怒不敢言:“我覺得這個故事挺好的,抨擊社會現(xiàn)實,現(xiàn)在那些平民公主和王子的故事估計只有小學(xué)生和初中生看了?!?p> “現(xiàn)在誰有錢知道嗎?學(xué)生!學(xué)生的錢最好賺!你見著誰三十以上了還看情感雜志的了?買也是買過期的盜版地攤貨!”
面對李妖嬈的轟炸,楊紫沁實在是沒什么可解釋的了。
最后的告別就是李妖嬈順手拿了一支筆,不當(dāng)不正的撇在了楊紫沁的帽子上,附帶一句“回去重寫!下個年度的合約就看這份稿子了!”
楊紫沁心里暗自咒罵:你等著,蛇精!早晚我坐上你的位置,欺負死你!整死你!看你那眼睛化的跟熊貓笨笨似的!怪不得三十幾了沒人要!
楊紫沁無奈之下為了錢只好寫那幼稚的平民公主和多金王子的故事了---為了不失業(yè)。
正當(dāng)楊紫沁愁著情節(jié)的時候,她想起了鐘曉,電話撥過去后----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死丫頭,傍上大款連電話號都換了,夠絕的!
鐘曉的日子并不好過,老胳膊老腿的被那個形體老師硬是給掰開了,頭幾天連上樓梯都要扶著把手走路,還有,怎么上流社會的人吃飯就這么費勁嗎?走路也這么費勁嗎?……都這么費勁嗎?
最可惡的是,他們真的不允許我和外界溝通。
驚奇的是,今天她拿到了結(jié)婚證,看著結(jié)婚證上的自己,鐘曉暗自感嘆:原來結(jié)婚這么簡單,都不用自己動身,聽紫沁說過,結(jié)婚簡單的不得了,只需要兩個人的戶口本外加三十五塊錢人民幣。
最讓鐘曉不能理解的是,她的形象設(shè)計老師看起來和她一般大的年紀,但說話總那么刺兒,看著有點像外國人,聽別人說是個混血女,名叫朱麗莎,每當(dāng)鐘曉看到朱麗莎的時候,都有種自卑和望而卻步感,總覺得面對自己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國外巨型的海報,那種飽含殺傷力的眼神,連自己這個小女子都覺得喜歡和深深的吸引。
今天,朱麗莎又來訓(xùn)練鐘曉了。
朱麗莎看到鐘曉,依舊無奈的搖搖頭“真不知道少爺看上你哪兒了,娶你做太太,真是可笑?!?p> 朱麗莎總是有一種孔雀的光芒,啄木鳥的利嘴,猴子的機敏,兔子的潔白…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更完美的是,她是姚氏集團的財務(wù)總監(jiān)兼各種事物職務(wù);鐘曉很納悶,一個年輕女子,怎能禁得住數(shù)字的打擊,怎能這么快上位成為總監(jiān),甚至她的下屬幾乎都比她的年紀小。
每次朱麗莎訓(xùn)練鐘曉的時候,她都要帶個助理過來,有時候自己的茫然不知甚至?xí)荒莻€助理取笑,呵,誰讓自己沒穿過名牌,沒做過名媛呢?再說,我的目的是錢,等我上位了,有你們好受的!
隨著時間的折磨,鐘曉悟出了一個道理:我要是總這么任人宰割的聽朱麗莎的教誨,我一輩子也抬不起頭!我是姚太太,你只是我老公的一個下屬而已,應(yīng)該是我教育你才對!怎能一味的奈何你和你的助理的冷眼嘲笑?
“嘖嘖嘖,瞧瞧,瞧瞧,訓(xùn)練了快半個月了,還是這么沒有品位,真是坑坑!”
朱麗莎一如往日的傲慢,對鐘曉指指點點。
坑坑?坑坑是什么?鐘曉跑到外面對一個和她還算友好的員工JOJO請教。
“噗!是朱麗莎說的吧?”JOJO噗嗤的笑出聲來。
鐘曉點點頭。
“鐘曉,你說,豬是怎么叫的?”
鐘曉想了一會,用鼻音回著“坑坑!坑坑坑!”
“對了!”
奶奶的,說老娘是豬!
鐘曉氣憤的走到朱麗莎面前,指著朱麗莎,但朱麗莎似乎沒有被鐘曉的氣勢所嚇倒,依舊擺著孔雀的傲慢,看著麗莎的嘴,真跟個鳥兒似的,薄的跟片兒似的。
“朱-麗-莎!我以姚太太的身份警告你!說話給我注意點!你只是我的一個員工!”
朱麗莎噗嗤的笑出聲來,回贈鐘曉一句“如果你能開除掉我,我可以給你一百萬,哦,不,一千萬!”
說完,朱麗莎便離開了。
在鐘曉強烈的要求下,姚子剛見了她,半個多月了,這是鐘曉自簽合同以來,第一次見到自己的“老公”。
姚子剛坐在鐘曉面前,不說話,跟上次一樣的看著腕表,似乎他總是有忙不完的事在等著他處理。
鐘曉還發(fā)現(xiàn),姚子剛有個特點,就是從沒見過姚子剛的眉頭是開著的。
午夜夢回的時刻,鐘曉曾感嘆過:這么帥的男人竟然是個苦瓜臉,真是屈才了。
“你打算怎么安排我?”鐘曉還稍帶著和朱麗莎沒消的氣。
姚子剛第一次這么直視著鐘曉,鐘曉錯誤的以為姚子剛是對她另眼相看了。
“用什么安排?三天之后就是我們的婚禮了,讓麗莎給你選一件合身的禮服吧?!?p> 鐘曉看著姚子剛要走的架勢,火氣一下就竄上來,但很快熄滅了,為了錢,我暫且放下尊嚴吧。
“可是,我想自己選禮服,我不想我婚禮穿的衣服都要讓別人一手安排。”鐘曉說話開始結(jié)結(jié)巴巴,是被氣勢壓倒的?
姚子剛擺擺手,扔了一句“隨便”便徹底走了。
鐘曉想哭,但是沒哭出來,怎么?一般給人當(dāng)情人的,那男人不都是疼的女人恨不得放手心里捧著嗎?不就圖個美嗎?不就圖個面子嗎?怎么我做老婆的,還沒新婚呢就對我這么冷淡了?對了,我既不是他情人,也不是他老婆,我只是個合約婚姻的乙方,我圖錢,他圖什么,跟我沒關(guān)系。
對啊,三天后就要舉行典禮了。
李銘送來了一把車鑰匙,一把門鑰匙,還有一部嶄新的手機,連手機卡都有。
是的,在這訓(xùn)練了快一個月了,她終于知道“家”在哪了,也終于能夠和外界有聯(lián)系了。
在這琳瑯滿目,虎豹豺狼,溫血冷血動物混雜的地方混了半個多月,她終于可以走出動物園,走進人類的生活了。
李銘把鐘曉帶到了新房,此后的一年,這里就是她的家了。
鐘曉怎么看怎么覺得這不像是一個家,這個家堪比她的大學(xué)那么大,光是游泳池都比大學(xué)能塞幾千人的食堂還要大幾倍,甚至她在想,會不會出門了,就找不到臥室了?甚至若是摸黑走路,會不會掉到游泳池?她身臨其境的想著這些,竟嚇出了冷汗。
一個月的訓(xùn)練沒有白白浪費,鐘曉并沒有表現(xiàn)出詫異的神情,挺著腰板貴婦似的走進去。
她用鑰匙打開房門。
“歡迎姚太太。”
鐘曉被嚇了一跳,李銘說,這些是管家和傭人,以后就由這位班希負責(zé)照顧她,班希是個男人,看起來四十歲上下,看著很溫柔,很恭謙。
班希帶著鐘曉在放房里轉(zhuǎn)了一圈,不斷的聽著班希介紹。
“這個是儲衣間”
“這個是臥房?!?p> “這個是浴室?!?p> “這個是衛(wèi)生間”
…….…….…
鐘曉參觀過后感嘆自己這半個多月的罪沒白受,這個房子可比電視上的豪宅氣派多了,從床走到梳妝臺的時間,鐘曉計算了一下-----39秒。
“姚太太,如果沒有需要,我就先下去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您可以按鈴,會有專人服侍太太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