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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鳶令

第三十七章 扯衣

血鳶令 羽毛兒WY 2105 2019-12-07 23:09:14

  江左盟府邸最深處,有一處常年關著的院子,院中有一人工造就的地下洞穴,洞穴極深,沿壁全為從極寒之地運來的寒冰打造,經(jīng)久不化,內(nèi)有一池潭水,亦是冰冷刺骨。

  當年前任宗主秋帆遠建造此寒潭洞時,還言之是為了江清。

  可知,當年江清因為替父母報仇時,只身闖天鷹教,曾經(jīng)被廢去過內(nèi)力,秋帆遠令其在此寒冷環(huán)境之下練功,說是能事半功倍。

  一直以來,他對其收留和幫助都懷有萬分感激,即便是當年得知他要殺了旭風之事,也沒懷疑過他那位師傅的人品。

  可眼下,卻是迷茫了。

  從墓地回來之后,江清還是有些恍惚,他去到了那處院子,薛子初則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他。

  華東君亦然。

  眼下見他悵然的望著那個洞口,心想他定然將黃粱所說的話入了心,薛子初正當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勸慰一番,忽而便見他回頭冷笑了一聲:

  “你二位一直跟著我,是要作什么?想看什么熱鬧?”

  聞此言,薛子初當即駐足,繼而微嘆著揉了揉眉心。

  華東君則躇著眉走上了前去。

  他看向那個洞口,問道:

  “那下面便是你們江左盟的寒潭洞?”

  江清:“是,如何?”

  只見華東君仿佛也是有些悵然的嘆了口氣,片刻后,沉著聲音:

  “那時候,你都在做什么?”

  聞此言,江清濃眉當即一立:

  “此話何意?華東君,你這是在質(zhì)問我?”

  繼而,他又發(fā)出一聲不屑的冷笑:

  “呵,那你呢,那時候你又在何處,你老人家兩手一甩,揚言歸隱山林,什么都不管不問了,如今又是以什么資格,什么身份這般質(zhì)問?”

  只見華東君聽了這話眼底忽而一暗,眉間那抹似有似無的陰霾明顯了起來。

  沉默片刻,他道:“那時,我無能為力?!?p>  “無能為力?呵,你不是很牛的嗎,不是天下第一劍嗎?真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聽到你華東君說無能無力?!?p>  江清又呵看了一聲,繼而道:

  “誰知你到底是無能無力,還是根本懶得管?!?p>  只見聽了這話后,華東君沉默下來。

  而見他這般模樣,有些莫名的情緒在薛子初的心底波動了起來。

  許多往事之慘痛,她常常不敢回想,但被人提及,免不了在腦海里浮現(xiàn)。

  是啊,那時的華東君選擇漠然。

  如今為何又這般模樣?

  沉著心長長的嘆了口氣之后,薛子初道:

  “聽起來都是過去的事了,再說這些有什么用呢,二位還是不要自己人傷了和氣?!?p>  說著,她看向江清,繼續(xù)道:

  “江宗主,既然從前那些事與你無關,便不要記掛在心上了,眼下還是先想辦法安撫門下弟子吧,免得悠悠眾口擾了他們的心?!?p>  聞言,江清緊著眉看了她一眼,道:

  “薛姑娘,你以何種身份同說我這些話?”

  見狀,華東君則突然目光一冷:

  “江清,你不要不識好歹!”

  而見此情此景,江清幾乎是脫口而出:

  “你二人到底是何時關系變回這般好的?”

  聞此言,薛子初當即微微一詫。

  這話怎么聽起來,都似乎夾雜著其他的意思。

  而緊接著,又聽江清道:“前日二人不是還吵起來了嗎?”

  她又稍稍松了口氣,心道,這江清怎么還是這樣,總關注些無聊的事。

  華東君則道:“薛姑娘好心勸你,聽不出來嗎?!?p>  江清厲著眉,目光落在薛子初的眼睛上,沉著聲音道:

  “很喜歡救人,對誰都是好意,確實心腸好,可薛姑娘,你不知心腸好是最容易招致禍患的嗎?!?p>  避免對視,薛子初立即躲開他的目光,道:

  “我也只是隨口一說,還請江宗主恕我冒昧?!?p>  只見江清盯了她片刻,繼而側(cè)過頭,道:

  “行了,二位不必費心了,這點事還不至于讓我如何,都且回去休息吧!”

  說完,他便直接移步,向院子外走了出去。

  薛子初則默默的嘆了口氣。

  江清這脾氣啊,什么時候能不這么擰巴。

  唉..

  只能希望他不要對黃粱一時氣憤說的話過于掛心,畢竟,雖然江琊來江左盟確實是因為他的一封書信,但,誰也沒有想到后來是那樣的結(jié)果。

  “走吧?!?p>  突然聽身旁的華東君輕聲一句,薛子初回過神,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背過身走出去了幾步。

  而望著他筆直的背影,那個在墓地時便令她十分疑惑的猜想,又突然冒了出來。

  她想..

  昨日那個白衣之人為了救旭風,替他擋下了那一箭,若華東君真的是那個人,那此刻他身上應當有兩處傷口。

  那么,想辦法查看一下他身上的傷,便知到底是不是他了。

  于是她道:“東君公子,你腹部的傷,真的該換藥了。”

  華東君頭也不回的回她:“恩,這便去?!?p>  聞言,薛子初眸子微動,立即跟了上去。

  …

  再回到藥房,華東君直接回木案前坐了下來,薛子初則道:

  “我?guī)湍惆?。?p>  華東君則直言道:“不必,我自己即可?!?p>  毫不意外他會拒絕,遂她便徑直走過去,直接坐去了他身側(cè),繼而道:

  “你自行處理傷口,想必多有不便,還是讓我?guī)湍惆??!?p>  只見華東君眸子微微一沉,道:

  “不必,我不習慣別人幫忙?!?p>  而見他面色看起來竟是有了些許緊張之色,薛子初的懷疑更重了,她道:

  “受傷之人大可不必計較太多,東君公子也不必同我客氣?!?p>  說著,便直接伸手便要去扯華東君的衣服。

  “你做什么!”

  華東君則是近乎本能的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緊接著平淡的臉上隱現(xiàn)一抹慌張的神色。

  見狀,薛子初眸子一沉,道:

  “東君公子,你緊張什么,我只是想幫你換藥。”

  “我說了不必!”

  他似乎開始有些疾言厲色,慌張已然很明顯,薛子初躇眉,當即再次伸出另一只手。

  可華東君反應也是極快,瞬間也將她的另一只手也鉗住了。

  便是這時,薛子初受著傷的那只手腕被他抓的有些緊,她不禁吃痛的發(fā)出了一聲輕呼:“咝。”

  而見狀,華東君躇眉,當即松了開了那只手。

  也是這時!

  薛子初趁機掠過他的手臂,一把扯開了他的上衣。

  緊接著,便見她突然驚詫的瞪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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