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很快過去,火火似乎對梅玄主很放心,一點也不怕他晚上加害自己,不知道是仗著自己修為高于梅玄主還是因為其他。
第二日一早,天剛微微亮,梅玄主便睜開了眼睛。一夜打坐冥想,他的精神很足。
剛剛站起身,火火也起身下了床。他沒有一絲不好意思的神色,直接開口道,“大哥,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你有要收拾的東西嗎?”
梅玄主簡單收拾了一下,其實也沒什么可拾掇的,他前天才到的虛海城,能有什么可收拾,無非還是他帶來的一個包裹和那柄石鐮。
對梅玄主背著包裹,火火并沒多說什么,畢竟他這個修為能有儲物法寶那才奇了怪。倒是對他手里拎著的那柄石鐮多看了幾眼,不過也僅僅只是多看了幾眼而已。修士法寶千奇百怪,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看到火火一身輕松,梅玄主不禁出聲問了一句,道,“你就這樣去?”
見他點頭,梅玄主也沒再說。示意火火先走,自己則是給勾翰留了張紙條,接著鎖了門后,兩人便向城外走去。
火火顯然要比梅玄主活躍,一路上講個不停。梅玄主沒想到火火看著年紀(jì)比他小,懂的東西倒是不少。
火火漸漸引起了梅玄主的興趣,一件件梅玄主沒聽過的趣事典故被他講了出來。通過火火所講,梅玄主也知曉了戊鉍大陸修法的鼎盛,各種傳奇人物的故事層出不窮,聽火火所言,似有一幅幅波瀾壯闊的畫面出現(xiàn)在梅玄主眼前,讓他忍不住心生向往,暗暗道,“一定要去修法的中心,那里才能讓他成為真正的強者!”
出了虛海城,一路向北行去。正如火火所說,和他們一樣目的的修者不在少數(shù)。這些人的修為有高有低,低者明心鏡,高者成河境,不過絕大多數(shù)以明心、開悟兩鏡居多。而且大都組隊前往,梅玄主甚至遇到了數(shù)十人的隊伍,聽火火介紹說,那是虛海城一些散修組成的聯(lián)盟。
對于虛海森林,梅玄主自然不陌生。不過虛海森林太大,僅是一個落界部族周邊,他都沒有完全摸透,更別提整個虛海森林了。不過只要進(jìn)入森林,不管是哪里,都有一種熟悉感油然而生。
他們走的路線不知道被多少人踏過了,各種樹木花草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壞,有些是無意,有些是故意。越深到里面,這種情況越明顯。
十天后,倆人開始陸續(xù)遇到一些被斬殺的低階異獸,以及一些打斗的痕跡、血跡,修者與異獸的都有,可見這里已經(jīng)不是那么安全了。
一個月后,梅玄主他們已經(jīng)沒有了路線。因為到了這里,眾修者早已分散開來。各個隊伍四散開始尋找,他們只有一個大方向。
梅玄主和火火選了一條看起來很少有人走過的路線,其實眾人再怎么分散,可畢竟還是朝同一個方向走,難免有重復(fù)。
大多數(shù)人選擇進(jìn)虛海森林,尋寶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一方面是,借此機會組隊入虛海森林深處尋找高階靈草藥,畢竟寶物也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修者能得到的。整個虛海森林外圍以及較深處,早已沒有了高階靈藥,尤其近數(shù)百年來,已經(jīng)很少有人能從虛海森林帶出高階靈草藥了,梅玄主和火火此時自然也抱有這樣的想法。
不過他們注定要失望了,這些路線上,只要有高階靈藥,不要說走過的人少,就算只有一個修者走過,他怕是也不會放過的。對于修法資源,所有人的感官都異常靈敏。
四個月后,梅玄主和火火已經(jīng)到了虛海森林較深處。以梅玄主如今的速度都要奔行四個月,可見虛海森林的寬闊。到了這里,梅玄主早就將虛海各部族拋之腦后,他此時才知道,虛海各部族對于外面來說是多么的渺小和無知。
“又給它跑了,還追嗎?”
這是一只紅狐獸,早在一天前倆人就在神念中發(fā)現(xiàn)了。
進(jìn)入深處后,梅玄主和火火也就放出了神念,為的就是能最大范圍的發(fā)現(xiàn)靈藥。沒想到靈藥還沒找見,倒先看見了這只紅狐獸。
“追?!泵沸魃砸华q豫就追了上去。
他現(xiàn)在的神念可以延伸到數(shù)百米,完全能跟上紅狐獸的身影。梅玄主神念強大,火火自然察覺到了,這人才開悟境,神念居然不比一般的壘基境修者弱,甚至還要強幾分,這是怎么回事?
心里雖然疑惑,火火可從沒想過主動去尋問他,畢竟每個修者都有自己的秘密。
火火沒想過詢問梅玄主,但是,看見他神念要比一般人要強大,肯定是功法不一般,這要是被別人知道,還不得將他榨得干干凈凈?
算了,畢竟是合作伙伴,看來得找個機會提醒一下他,免得到時候被人惦記。
火火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滿臉興奮的朝紅狐獸追去,他的速度要比梅玄主快,要不是他主張活捉紅狐獸,有好幾次機會,梅玄主都能直接將它斬殺。
這一追,就又是一天。眼見倆人一前一后已將紅狐獸圍在中間,就待伸手去抓時,突然,遠(yuǎn)處傳來一道破空聲,“咻”的一聲,瞬間功夫,一支長箭擦著梅玄主的身體,已到紅狐獸近前,不等它做出反應(yīng),就將紅狐獸釘殺在前方一顆樹上。
“小六,去,將柔兒妹妹的獵物取來......”
箭羽還在不停顫抖,一道年輕的聲音隨著傳來,接著一群男男女女出現(xiàn)在倆人面前。
當(dāng)先幾人都是年輕人,年紀(jì)均不大,也就二十歲左右。開口說話的是一錦衣華服男子,長相俊美,頗為不凡。在他旁邊是一拿弓少女,容貌美麗,身段婀娜,身穿紅色束身衣裙,甚是好看。這只長箭很明顯就是她射出的,而華服男子口中的柔兒,自然也是她。
被喊做小六的人是一老者,成河鏡四重修為,一個騰身,已將紅狐獸和那只長箭帶了回來。
老者小六的身法很快,看得站在一邊的梅玄主羨慕不已,心道,“要是落界部族有這樣的法技,也不至于敗的那么干脆?!?p> 紅狐獸早已煙氣,長箭還插在它身上,小六一起遞給了柔兒身邊的一個少女,看其裝扮,應(yīng)該是柔兒的婢女。婢女收起紅狐獸,擦干長箭上的血跡,這才遞給柔兒。
“柔兒妹妹,你的箭術(shù)可是越來越精湛了哦......”
華服男子一臉溫柔的說道。
柔兒聞言似是有些害羞,微微低下了頭,低聲道,“沒有呢,比起華哥哥還差遠(yuǎn)了呢!”
華服男子微微一笑并沒說話,倒是站他旁邊的另一錦衣男子打趣道,“哎呀呀,你們倆都快結(jié)親了還這么肉麻,真是......嘖嘖......”
這一句,惹的柔兒更是害羞不已,腦袋彎的更低了,俏臉一片緋紅,華服男子看見這一幕,眼中立即閃過一道精光,喉頭鼓動,腳步一抬,就要上前抱住柔兒,好在馬上醒悟過來,壓制住了沖動,不過微微立起的身體某部分,足已證明他此時心中的欲望。深吸口氣,華服男子轉(zhuǎn)臉看向錦衣男子笑道,“王莽,你這家伙何時取婷淋妹子啊......”
叫王莽的錦衣男子擺出一副豁出去的模樣,說道,“只要婷淋妹子愿意,我現(xiàn)在就入洞房也行啊……”
“王莽,你要死是吧……”
王莽話音剛落,人群中一綠衣少女就追著他打了過去,揪著王莽耳朵大聲訓(xùn)斥,這一幕惹的眾人哈哈大笑的同時,他們這群人的身影也緩緩遠(yuǎn)去。
從始至終,這些人都沒看梅、火二人一眼,更沒一人找他們說話,好似他們不存在一樣。
“你認(rèn)識這些人嗎?”梅玄主問火火道。
剛才看見小六將紅狐獸帶給柔兒婢女時,火火就想上前理論,不過卻被梅玄主拉住了。一下氣急的火火隨后也反應(yīng)了過來,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一直到那些人離開都沒出聲。梅玄主拉住火火,只是因為對方有好幾個老者保鏢,看其模樣,修為應(yīng)該都不低,他們沒必要為一只紅狐獸自找麻煩。
火火點點頭,說道,“聽過一些,應(yīng)該是虛海城幾大家族的子弟,修為不怎么樣,一個個卻傲嬌的很?!?p> 說到這里,火火的語氣頗為不自然,梅玄主卻了然于胸,沒有拆穿,在他想來,火火身份應(yīng)該和這些人類似。
“走吧,看里面能不能找到一些高品質(zhì)的靈草藥?!?p> 梅玄主當(dāng)先而走,火火緊隨其后,這點小插曲很快被兩人忘在腦后。
又是五天過去,兩人依然無所收獲。
“這里應(yīng)該是虛海森林深處了吧?”
這天,兩人停在一處大樹下休息,火火問梅玄主。
梅玄主搖搖頭,有些遲疑道,“我有一種感覺,我們依然在虛海森林外圍……”
梅玄主之前不太清楚,隨著這幾天接觸了真正的修法者,也了解了更多的修法常識后,他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人們對虛海森林的劃分完全錯了。
火火一愣,剛想說話,就被梅玄主抬手打斷,“聽,有人......”
兩人仔細(xì)聽了半晌,還真有人聲隱約傳出。梅玄主叫火火別動,自己小心放出神念探查。
片刻后,梅玄主在神念中就看到一群人,還是一群“熟人”,就是幾天前剛剛見過的那群年輕人。不過此時的他們可不太好,那些保鏢模樣的老者,全都被人殺了,腦袋整齊的擺在一邊,很嚇人。
還活著的就只有那些年輕人,像那叫華哥的華服少年,叫王莽的錦衣少年,以及另外幾個少年男女。這些人雖然暫時沒事,但狀態(tài)極其不好,全都均萎頓在地。
那幾個美麗少女的情況就更不好了,一個個的,身上衣裙破爛,頭發(fā)凌亂,顯然已經(jīng)遭人玷污。
造成他們這般慘狀的,是一群長相各有千秋的修者。這些人有胖有瘦,有高有矮,此時正一臉戲謔的看著這群年輕人,為首的,是一長相平凡的中年人。
只聽這人開口說道,“你們可能都不知道我是誰,先介紹一下,我叫胡耀,是屠牛會會主……”
“是你!”一聽這人叫胡耀,王莽幾人頓時驚恐起來,亂作一團(tuán),大喊道,“我們和你無冤無仇,你要找的是牛家,他…他就是…他就是牛家四公子牛華……”說著話,王莽急急伸手指向躺在他旁邊,且一臉?biāo)阑疑娜A服少年。
“是啊大哥,我們家族當(dāng)年可沒有欺負(fù)過你和你媳婦啊,放過我吧,求求你了……”
一少年哭喊著求饒。
“大哥,那都是牛家人指使的,我們家族當(dāng)年追擊你們也是被他們家逼迫的啊……”
又一個少年哭泣求饒。
“呱噪……”
胡耀被吵的有些煩了,抬手一道光華閃過,這少年的軀首立時分家,滾燙的鮮血灑了他們一臉,頓時讓這些少年安靜了下來,就連那些嚶嚶哭泣的少女們,一個個也都停了下來,瑟瑟發(fā)抖,滿眼驚恐。
“媽的,老大,這些大家族的小姐,平日里看著都挺貞潔烈女的,沒想到一個個都不是雛……”
這時,旁邊草叢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緊跟著一個長的像猴一樣的男子走了出來,手里拎著的,正是那叫柔兒的少女。同樣衣不遮體,面色蒼白。
“你……賤人……”
牛家的華服少年一聽瘦猴男子這樣說,頓時一張臉氣成了豬肝色,顫抖的手指,指著柔兒,好半天才罵了這一句。倒是他旁邊的王莽,聞言縮了縮脖子,眼神閃躲,不敢看柔兒和那牛家少年。
胡耀一看這情形,頓時樂了,笑著道,“不錯不錯,牛家人都應(yīng)該有這樣的報應(yīng),哈哈哈……”
“吳猴,將這賤貨遞給麻子,讓他給我們現(xiàn)場表演一番…麻子你不介意吧…哈哈哈……”
胡耀說完,從他身后立即走出一個滿臉麻子的男子,很是猥瑣笑道,“大哥那里的話,小弟是最不挑口的,只要能吃就行,嘿嘿……”
說話時,麻子已怪笑著接過了柔兒,順手就撕掉了她身上的全部衣裙。
“啊……”
躲在不遠(yuǎn)處的火火突然發(fā)出一聲低呼。
“不好,快跑?!?p> 在一旁的梅玄主頓覺不好,一把拉起火火的手,就朝虛海森林內(nèi)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