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生并沒有把握,畢竟這副畫卷中到底蘊藏了多少力量她無從得知,這一掌下去,極有可能會反噬到自己。
看了眼蓄滿三昧真火的右手,謝云生皺眉:有些下不去手啊......
猶豫了幾秒之后,眸子一定,謝云生手掌用力,帶了巨大靈力拍于墻面之上。
墻體蘊藏了無邊法力,謝云生的靈力和它相撞產(chǎn)生巨大的能量,剎那間從墻體破出一陣勁風(fēng),將謝云生和顧長安二人重重拍飛出去。
身體撞到墻面,謝云生只覺得自己手心巨痛,似熾熱的火焰灼燒著她的手掌,且這股痛意無論她怎么壓制都抵擋不了往上蔓延的趨勢,很快,她半個身體都似在被烈火灼燒。
“唔......”終是忍不住,謝云生趴在地上無法動彈,嘴里發(fā)出一聲呻吟,而她整個身體都蜷縮在一起,臉上赤紅一片,滿是痛楚。
雖被震到墻上,可顧長安離的較遠(yuǎn),收到的波及遠(yuǎn)沒有謝云生大,從地上爬起身后便立刻尋找謝云生的身影。
火把早已在謝云生被震飛的那一剎那化作齏粉,顧長安從寶袋中拿出一顆夜明珠照明,終于在不遠(yuǎn)處發(fā)現(xiàn)謝云生。
“帝君!”看見謝云生的模樣,他除了心疼,還有震驚。
這究竟是什么地方,竟然能將謝云生傷成這樣?
即刻扶起謝云生,顧長安探了探她的脈息,體內(nèi)真氣混亂,靈力洶涌波動,且手腕的溫度......
抬起謝云生的手細(xì)看,顧長安見她手掌自上蔓延,全是深紅一片,似乎被什么東西灼燒過,肌膚也滾燙非常。
“本帝死不了......”看見顧長安垂著頭失落的模樣,謝云生勾唇,伸出沒有受傷的左手拍了下他的手背,不了扯到后背傷口,不由齜牙咧嘴。
抬頭,顧長安緊緊皺著眉,滿眼的心疼和自責(zé):“若不是我無用,你又怎會受傷......”謝云生所受的傷害,他寧愿全部由他來承受。
“話可不是這么說的,本帝一向?qū)ψx書沒什么興趣,是以這五行八卦和岐黃之術(shù)是一竅不通,打打殺殺我倒是在行的,可要用到這里的,全指望別人了?!敝噶酥缸约耗X袋,謝云生苦笑。
她犯懶慣了,也自由慣了,一向都只挑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去做,小事如此,大事亦是如此,所以今日才會被困在這一幅小小的畫中。
不過......謝云生皺眉,看著自己通紅腫脹的手略有所思,這天底下能夠承受她三昧真火的人不過就這么幾個,更何況是件法器,且畫卷最懼水火,又如何會在這里失效了呢?況且,自己這手掌的模樣倒像是中毒啊!
畫中牢籠,有毒洞壁......原來如此,竟然是他?
顧長安時刻盯著謝云生,見她眸光閃亮面帶篤定,心知她是想明白了什么,便問道:“帝君可是想到了什么?”
“你可知這幅畫卷是什么法器?”
顧長安搖頭。
謝云生道:“此卷名為畫獄,顧名思義,實為畫中監(jiān)獄,乃是上虞魔君的心愛法器,如今能夠擁有且自如使用它的,也只有相柳和玄衣玄素了,此畫中并無異味,想來是玄衣和玄素二人其中之一?!?p> “禁山上那對玄鳥?”顧長安恍然,原來是他二人之一。自禁山一事過后,便再沒有聽說關(guān)于玄鳥和相柳之事,他倒是忘了還有他們的存在。
“沒錯,神器被本帝取走后,這三位可就真正成了無主之人,妖界巴不得拉攏這三人,可那之后倒也沒聽說過什么動向,原來是出了妖界在人界作亂?!蹦侵笏苍扇舜蛱竭^相柳他們的消息,可他們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眼,妖界中竟然無一蹤跡,也只能作罷。
“可他們都不與三帝聯(lián)合,卻偏偏同北筑聯(lián)手?”顧長安覺得奇怪,若論地位和實力,北筑和三位妖帝天差地別,相柳他們既然沒有選擇妖帝,又為何會聯(lián)合北筑?
“他們?nèi)撕狭ψ憧梢詫Ω侗镜?,此番布置恰好說明相柳沒有參與其中,只是北筑其人本帝也不甚了解,該如何應(yīng)對倒真要好好想想?!?p> “相柳不在倒真是萬幸......只是你這傷拖不得,我們得馬上出去才是?!碑?dāng)務(wù)之急是趕緊出去,謝云生的狀況雖看起來無大礙,可她手上的傷始終是個大患。
“其實也就是看著嚇人......”謝云生抬了抬受傷的右手,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什么灼痛感,反而麻麻的,似乎木的快沒有知覺,不過她不想顧長安擔(dān)心。
見謝云生的表情似乎沒那么痛苦了,顧長安稍稍安心,可謝云生方才的語氣怎么聽著有點兒心虛?顧長安想著,又去看謝云生,可惜夜明珠的光線有限,謝云生臉上的表情并不真切,只能辨看到她安然的臉,“無論如何,我都會帶你出去?!?p> 顧長安站起身,開始看著剛才彈飛謝云生的地方。
雙手輕輕觸摸在墻面上,墻面粗糙布滿沙塵,摩擦下不斷有細(xì)小砂礫掉落在地,墻面似乎與普通無異,可卻不是冰涼涼的石頭泥土,掌中蓄了一點靈力,顧長安閉上眼,源源不斷的靈力隨著沙土的間隙游走。
從他的手掌散發(fā),像草木經(jīng)絡(luò)一樣像遠(yuǎn)處蔓延,他的神識所感,靈力并不是填充著這些大大小小的縫隙,而是像......紋路,是紙的紋路?
畫中世界,顧長安不曾見識,也無從談起破解之道,何況他所知的八卦之術(shù)本就是皮毛,真正實踐也不過禁山上那一遭,還是運氣好才能成功。
“紙張紋路......難不成生門與死門在同一處?生死同門......這洞中處處是生機亦處處是死局?”睜開眼,顧長安收回手,看著這幽閉漆黑的走道,緊緊皺著眉。
“你的意思是其實并沒有所謂的生門和死門,隨時隨地都可以出去?”其實謝云生聽的云里霧里,可大抵明白顧長安的意思,這就是明白,才更加搞不明白。
“是,應(yīng)是這樣沒錯,可如何是生卻是最難的?!?p> 如何是生?謝云生琢磨著顧長安的話,不斷念叨著這四個字,忽然腦中閃現(xiàn)一個大膽的想法,眸子锃亮,她道:“生既是死,死既是生,既然處處都是門,那只要打開了,我們就能出去?,F(xiàn)在唯一的問題是,本帝不知該如何打開這扇門?!?p> “陰陽。”顧長安道。
陰陽?
是了,八卦圖的確是陰陽組合而成。
陰又為女,陽又為男。
哦,他二人正好符合這陰陽八卦,只是具體又該如何?
謝云生疑惑的看著顧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