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下午的開班典禮上,赤云垂天得知在那個眼鏡男叫勝策,就是他們神龍班的負責人。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總覺得每次迎上勝策的目光都會被看穿,而勝策的目光每每總會在自己身上更多的停留。這讓天生敏感的赤云垂天感到緊張,下意識想把自己隱藏在別人身后。幸好羅紫盈從來都在他身邊。
周三算是正式開課。銀玉彰因為能力等級最高,而且為人熱情,被梁輔導(dǎo)員指定為代理班長。
實驗中學神龍班是軍事化管理,每天早上六點起床跑操,六點四十五吃飯,八點開始上文化課。下午則是隊列訓(xùn)練,體能訓(xùn)練和武術(shù)教學,隔一天有一次修煉功法課,晚飯后一直到九點是集體修煉時間。
修煉時,梁輔導(dǎo)員會放一塊靈氣濃郁的靈石為修煉場地充能。這些靈石中儲存了高濃度的靈氣,在釋放之后可以讓周圍環(huán)境的靈氣提高一倍以上,大大提高修煉效率。
系統(tǒng)問赤云垂天要不要把靈石的能量截留儲存,赤云垂天不是那種只顧自己的人,斷然拒絕。
到了周五和周六還有槍械使用課。只不過現(xiàn)在并沒有給他們使用真的槍械,只用訓(xùn)練槍械熟悉槍械拆裝保養(yǎng)和操槍動作。
讓赤云垂天感到驚訝的是這么繁重的學習居然沒讓羅紫盈這個公子哥兒叫苦。
周六上午十一點半梁輔導(dǎo)員再次重申保密規(guī)定,強調(diào)修煉功法任何人決不許外傳,然后解散隊伍,神龍班放學。赤云垂天問羅紫盈:“你還能受得了嗎?”
“為了將來能開掛打小怪獸兒,再苦也忍了!”
呵呵,有追求就好。
回家路上赤云垂天就給快遞小哥打了個電話,讓他下午送貨。剛到家快遞小哥就把折疊自行車送來了。
赤云垂天趕緊拆箱,把車子裝起來試了試,六千塊錢絕對物有所值。他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試了試,估計能騎出六十公里每小時的速度。于是他騎著自行車去買了一堆吃的準備犒勞一下自己和系統(tǒng)。
晚上他正準備燉一鍋肉,突然家門被人敲響了。
“奇怪?這時候會是誰?”
滿心疑問他打開門,他就看到兩張完全意料之外的笑臉。
“哎呀,小天啊,都長這么高了。還認識銀伯伯吧?”
“喔,銀伯伯。您這是……”
“我來看看你。這是玉彰,你們認識。”
感覺到赤云垂天一點兒都沒有延客進門的意思,這位銀伯伯并沒有尷尬,而是主動往屋里走。赤云垂天也不好把他擋在門外,只好后退一步讓兩人進來。
看到墻上掛著的遺像,銀伯伯感嘆道:“唉,這些年你受苦了。如果不是這些年太忙,應(yīng)該常來看看你父母的。當年我們在一起二三十年,處得都很好。我是最近聽說修星球和你覺醒的事兒后才知道你父母都不在了。唉,都是很好的人……”
“喔?!背嘣拼固觳恢每煞?。
銀伯伯環(huán)顧著這座小屋似乎追憶當初:“當時你家搬到這房子里的時候我還來祝賀過呢。對了,就在這里,就在這兒我還抱過你。那時候你就這么一點兒。唉,那時候玉彰也這么一點兒?!?p> 說到這里他露出唏噓的表情:“一晃這都多少年了???都長成大孩子了。誰知道會這么巧,你們居然還成了同班同學。以后你們可要互相幫助?!?p> 說著他拿出一個信封:“這點兒錢不多,你拿著。缺什么就添點兒,不夠就跟伯伯說。”
赤云垂天連忙伸手擋住那個信封:“我不缺錢。爸媽給我留下了不少錢,最近還有一筆不小的獎金呢?!?p> “和伯伯不要客氣。伯伯知道你過得不容易。”
“不用了。進了神龍班有津貼,我不怎么需要花錢?!?p> 見赤云垂天態(tài)度很堅決,最終銀伯伯只得把錢收起來:“好吧。有什么需要你再跟伯伯說,讓玉彰告訴我也行。反正你們都在一個班整天見面?!?p> “你們這個神龍班啊,其實也是有點兒危險的。玉彰這孩子心眼兒實,現(xiàn)在又讓老師安排當班長,要是有危險肯定要先上。你有進結(jié)界的經(jīng)驗,聽說還從覺醒者手里救過人,以后要是有這種事兒你多幫著玉彰一點兒?!?p> 赤云垂天明白了這位常年不登門的銀伯伯為什么會今晚出現(xiàn),本來他可以表面上敷衍一下的,實際上該怎么辦還怎么辦,那樣可以大家面子上都過得去,他和銀玉彰不至于鬧僵。
但是他心底里的中二勁兒莫名其妙就又犯了!
他自己的事可以忍,父母的事他不能忍!
赤云垂天抬頭看了看父母的遺像,然后看向銀伯伯平靜地說:“不好意思,這個我辦不到。因為我不相信他的人品?!?p> ……
銀伯伯一頭黑線,銀玉彰則一頭霧水的樣子。
“你可能以為我年齡小,有些事情沒經(jīng)歷過,有些事情記不住,但其實我知道很多事情。”
“我媽說小勇哥剛出生的時候,那時春節(jié)值班是無償?shù)?,根本沒有人愿意值這個班,我爸連著五年值班。我爸一說起來就后悔沒有多陪陪我小勇哥??墒呛髞?,春節(jié)值班有加班費了。那時候大家都窮,錢值錢,都搶著值班了,再也沒人讓我爸春節(jié)值班。有加班費之后第一年就是你值的班吧?再然后利益均沾,可就是沒有我爸。”
“當然這事兒你可以說是我爸傻。但是那次明明是你和別人發(fā)生矛盾,我爸是因為給你擦屁股才去安撫那人的。那人把氣撒在我爸身上,我爸根本沒有還手,甚至連重話都沒有說一句,為什么那人死了卻沒有人給我爸說一句公道話?”
“呃,那次誰也沒說是你爸的責任?。「鼪]有給你爸處分嘛!”銀伯伯眼神不由閃爍。
“可是有人公開說不是我爸的責任嗎?那家人鬧的時候有人說這話嗎?還處分?你居然還有臉提處分?”赤云垂天不由提高了聲音。
“我爸其實是氣死的!我不信你這樣的人能教育出有擔當?shù)娜藖怼T诿鎸ξkU的時候我需要的是可靠的戰(zhàn)友,沒有擔當?shù)娜酥荒芎λ绖e人?!?p> 話說到這里就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
看到兩人急匆匆離開,赤云垂天不由冷笑了一下。
這下肯定和銀玉彰成死對頭了,但是他不后悔。對他來說很多事都能忍,但有些事就是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