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嗎?”他問她。
我也好想問問他,“你冷嗎?”
可是我的雙腳被禁錮住了,根本邁不出步伐。
那女孩有一雙大眼睛,只是瘦的厲害,顴骨突出,估計只有七十來斤。身上穿的單薄了些,陽光下,我只覺得她病的厲害。
她叫他葕哥哥。她說:“葕哥哥,我好想你。”
他推著她,耐心的說,“我也想你?!?p> 他們向我這邊來,我不知道該怎么藏起來我的心思,顧葕,他對我真的好殘忍!我寧愿他裝作視而不見,也不愿他把我的心掏出來,鞭打示眾。
他揉著她的頭發(fā),眼中盡是憐愛,他對我說,“介紹一下,這是我未婚妻?!?p> 我聽過最動聽的情話是:這是我未婚妻。
我聽過最扎心的話仍是:這是我未婚妻。
我是幸福的見證者,卻是悲傷的承受者。
我這人唯一的優(yōu)點,大概就是內心再痛苦,表面仍能平靜,“你好,我是錢蓓,是李巨款李總的同事?!?p> 這是我第一次私下里喚他一句李巨款,我承認我是故意的,因為她叫他葕哥哥。
那姑娘果然笑了,“葕哥哥,你這名字是挨著蔣哥哥取的吧。”
她一開口,我就輸了,她口中的蔣哥哥,我只能叫蔣總。我才發(fā)現(xiàn)我對他的世界一無所知。
“你好,蓓蓓姐。我叫林蔭,你可以和葕哥哥一樣叫我蔭蔭。”
顧葕,他不肯叫我蓓蓓,是因為他早有一個蔭蔭。
那一天,我?guī)缀鯖]有說話,倒是顧葕與林蔭不停的說話,他給她講我沒聽他說過的趣事,她給他講康復治療的進度,身體的變化。
我就看著他們秀恩愛秀了一整天,酸到扭曲,一瞬間,覺得自己要和這樣一個女孩子爭感情,太殘忍了!
顧葕去和治療師了解林蔭的身體狀況的時候,我和林蔭單獨相處了一會兒。
我平時就不是個話多的人,現(xiàn)在也沒什么和人套近乎的心情,就默默地陪她坐著。
林蔭雖然身體不好,卻很樂觀開朗,我覺得多半是顧葕全部的疼愛都給了她,所以她才沒有因為身體的殘缺而自卑。
“你喜歡葕哥哥吧?”她倒是直接,女人看女人,是不是情敵,一眼就穿。
我僵了一下,卻還是禮貌的笑了笑,“喜歡,但不是你理解的那種喜歡?!?p> “喜歡葕哥哥的人有很多,你沒有必要隱瞞?!?p> 這個時候,我有些不高興了,本來心里就不舒服,這小姑娘說話火藥味十足,無時無刻不帶著勝利者的驕傲?!八麕н^很多女人來看我,每一個,他都會告訴她們,我是他的未婚妻。”
我實在不愿意與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計較,點了點頭,“那他真的很愛你?!?p> 也許是我敷衍的態(tài)度,惹怒了她,竟啼哭了起來,“我好愛他,你不要喜歡他好不好,不要和我搶他。”
我一臉莫名,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和她搶了?我不是一直都是默默的喜歡他嗎?我想解釋一下,讓她不要誤會,她卻哭的更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