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禁域出來,離開那個令人心酸又愧疚的小鎮(zhèn)到現(xiàn)在已有兩月余。
她們這兩個月過得那叫一個顛沛流離,雖然靠著《迷蹤決》,二人一獸趕路的速度堪稱神速,但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的窘迫在她倆身上是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明圣域的荒漠那叫一個廣袤無垠,還好稀稀拉拉的有些綠洲,有些小村落,不然可真得餓死,渴死在這片荒漠里了。
但盡管有村落,吃飯也成問題。不是所有的村民都信奉“好人有好報”,“日行一善,多添福緣”這種話的。所以,哪怕是扮可憐,裝無辜,也沒人肯給你一口吃的。
再加上,乞討,這么沒面子的事情,也不符合歌離和綠歆出塵的氣質(zhì)。雖然,兩人也沒少接受別人的施舍,但那并不是主動開口討要,而是人家自愿給的,所以,這兩者還是有本質(zhì)區(qū)別的。
那么人家不主動提吃的這事兒時,兩人又該如何呢?
餓肚子,是家常便飯。
追著類似于野兔野雞這種小動物滿綠洲跑的,更是不在話下。
有時候,餓得最慘的時候,連樹皮都啃過。
歌離每每回想起來,都頗有感觸,對錢的感觸尤其深刻。
剛開始落入這個世界,那時多窮呀,但好在阿歆是個未雨綢繆的好孩子,一路上不至于餓肚子,后來又有阿荷這樣豪氣的仗義女子留下足夠她們吃喝的錢,再后來,雖然莫名其妙的經(jīng)歷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但是總的來說,沒餓著肚子吧。
這一輩子,都不想再去荒漠了。
還是得努力賺點錢。
歌離最后總結(jié)出這兩條真理,小心且輕輕摸了摸眼前桌子上,剛剛送來的一袋黑子。
想起這黑子的來源,也是頗有姻緣。
還記得歌離當(dāng)時在疏風(fēng)鎮(zhèn)留下的兩門游戲,一則“斗地主”,一則“狼人殺”。
許是,這個世界的娛樂設(shè)施和方式都太少了,這兩門游戲一出,簡直風(fēng)靡了整個世界,傳播速度之快,這也沒多長的時間呀,都傳到了荒漠邊緣小鎮(zhèn)這種地步了。
不過,還多虧了這兩門游戲,不然她可找不到賺錢的辦法。
雖說吧,她“地主”斗得一般,“狼人殺”也玩得不怎樣,但是對付這一眾剛剛接觸的人而言,那還是綽綽有余了。
哪個世界都不缺賭徒,這兩門游戲真真切切的成了賭博的工具。
而,歌離,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孩子,在生活的逼迫下,在這邊遠小鎮(zhèn)儼然成了一個賭屆女魔頭,還是很有準則和下限的賭徒。
每次就贏那么兩把,賺點糊口的錢,畢竟,賭博不是她所愿意用來賺錢的工具。
她也見多了,因賭而家破人亡的慘劇。
所以,若不是生活所逼,她才不會選擇這樣的賺錢方式。
奈何,她也不會其他的賺錢手段了。在這個世界上,在這么個偏遠的小鎮(zhèn),什么都不會且身無分文的她,機緣巧合下,只得如此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若是她能靠著自己的武力,去斗武場,她會賺得更多。
在這個偏遠的小鎮(zhèn),在那里,她將所向披靡。
不過,眼下,她已經(jīng)攢夠了上路的錢,也打聽好她接下來的行程,若是順利,再過兩個月,她就能到達幻歌域了,那個她心心念念想去的地方。
“歌離,我都收拾好了,也打點妥當(dāng)了,獸車也在樓下停好了,我們這就啟程嗎?”綠歆背了一包她剛剛購置好的食物和衣物,在歌離的門口問。
歌離站起身來,很瀟灑的一把拂過桌上的那袋黑子揣入懷里,身手敏捷得綠歆都沒看清。
不知道為何,自從歌離當(dāng)上這賭屆女魔頭后,身上就多了一種氣質(zhì),具體是什么氣質(zhì)呢,綠歆也說不清,或許就是那種,痞痞的帶著點豪氣還滑不溜秋的復(fù)雜氣質(zhì)吧。
“走啦,愣著干嘛呢?這里的掌柜的可不得請你吃飯,吝嗇得跟什么似的?!备桦x帶著風(fēng)走過綠歆身邊時,一把抓過她的袖子說到。
綠歆內(nèi)心也是無語了,求爹告奶的,想讓那個雖稱不上溫柔,也算不上賢惠,但至少舉止正常的歌離回來。
兩人帶著一股風(fēng),告別了依依不舍的掌柜的,進了門口那樸實無華的獸車里。
“喲,刺球,你倒是會享受哈,這都開始睡上了?”歌離一進車里,就見刺球閉著雙眼,懶洋洋的占據(jù)了最正中的位置。
刺球假裝沒聽見,動了動毛茸茸的白色耳朵,繼續(xù)睡著。
歌離和綠歆相視無奈一笑,在刺球兩旁坐了下來。
獸車咕嚕咕嚕的出發(fā)了。
在荒漠里,走向下一個城鎮(zhèn),也就是歌離和墨殤停留過的那個小城——錦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