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
數(shù)個百年眨眼就過去了,大地上的萬族因為習(xí)性,以及各種原因開始相互征戰(zhàn),平靜的洪荒逐漸多了幾分殺伐之色。
萬族開始躁動起來,為了生存,亦是為了野心。
種族之戰(zhàn),大勢所趨。
不過此時,放眼整個洪荒大地,總體來說還是風(fēng)平浪靜的。
但只要隨著各族的繁殖,族群的擴大,遲早會爆發(fā)出各種如“爭地盤”“搶食物”等摩擦。
只需要一個爆點,大戰(zhàn)將一觸即發(fā),并且在洪荒上生存的各族無人能避免。
萬族中自然不會缺少能看穿這點的智者,以及從歲月長河獲取信息的大能,但祂們能做的也只有準(zhǔn)備戰(zhàn)爭而已。
這便是大勢,堂堂正正,即便提前知曉,亦也是阻止不了。
當(dāng)然,目前暫時還是風(fēng)平浪靜的,起碼不周山周圍便是如此。
在山腳下生存的麒麟族,勢力強橫,自然不會有異族敢在虎嘴上拔毛。
不周山上就更是如此了,幾個先天法陣保護(hù)下的“人”或“物”均還未孕育完整,唯一能搞出動靜的女媧還默默地宅在山谷中煉化先天靈寶。
“終于好了。”
女媧望著如臂驅(qū)使的山河社稷圖,幽幽地說道。
雖然只是花了幾百年的時間,比起十萬多年的修行時間,還不及其百分之一。
但沒辦法,煉化先天靈寶可是一個精細(xì)活,比起在睡覺狀態(tài)都能吸納靈氣的修行,煉化先天靈寶可得每時每刻都保持專注的狀態(tài)。
保持專注狀態(tài)幾百年的時間,女媧微微有些倦意,最重要的是過程枯燥乏味,并沒有修行時實力不斷提升的感覺來得爽快。
不過花費的這幾百年時間,自然是值得的。
先前的疑惑,女媧也明白了,先天靈寶雖然有靈智,但更多的應(yīng)該說成是靈性,智慧并沒有多少,處于懵懵懂懂的狀態(tài),驅(qū)使先天靈寶的更多是本能。
女媧的造化之道與它無比契合,讓山河社稷圖本能的覺得祂很有吸引力,就牽引祂過來。
法寶擇主什么的并不存在,它連主人的概念都不懂的。
或許,山河社稷圖的靈智會慢慢成長,但女媧可沒心思管這個,送上門的法寶用就是了。
不過祂也沒想抹去它的這一點靈智,畢竟看著這法寶像三歲小孩似得到處頑皮搗蛋,倒也有趣。
女媧一招手,到處跳動的山河社稷圖緩緩落在手上。
圖卷攤開來,上面繪畫著大山大河大海,最中間就是聳立天際的不周山,顯然這畫中的就是洪荒大地。
其中的大千世界也是洪荒的樣子,不過只是簡單的表面,有其型而無其意罷了。
沒有各種先天靈寶和先天靈根的下落,以及隱秘的大山海島,這就連給女媧充當(dāng)?shù)貓D的資格都沒有。
畢竟只要神念一掃,周圍什么樣的就一清二楚了,還需要什么地圖。
當(dāng)然,山河社稷圖也并不是一張地圖,而是一件難得的先天靈寶。
女媧化作一道金光,一頭栽進(jìn)山河社稷圖當(dāng)中。
畫中的洪荒世界,并沒有任何生靈,寂靜而又顯得荒涼。
女媧的出現(xiàn)打破了這恒古的平靜。
只見祂站于天際,人身蛇尾,幾千里的龐大身軀,太陽的光輝都因此黯淡,祂就如一尊古老的神祇。
即便沒有此方世界的天地之力加持,單單先天魔神的跟腳和大羅金仙的修為,祂也是此界至高。
女媧俯瞰著這方世界,雖然只是畫中世界,但其中任意東西也都是真實不虛的。
不過因為山河社稷圖的靈智不高,只會一味模仿外面的洪荒世界,這樣的世界反而潛力不大。
女媧想了想。
祂的玉手只是輕輕拍下。
但這畫中的洪荒世界卻宛如天傾一般,大地瞬間崩裂開來,風(fēng)火水地四極混亂不堪。
一次絢麗的大爆炸后,畫中世界重歸混沌。
女媧依然佇立在天際,在山河社稷圖的護(hù)持下,畫中世界毀滅時產(chǎn)生的巨大爆炸,并沒有對祂產(chǎn)生一絲影響。
重歸混沌的畫中世界有些昏暗,雖然沒有影響,但多少會有些不適。
不過女媧并未直接開始創(chuàng)世,而是想先做了一個小嘗試:祂要回溯時光,尋找自身的穿越之秘。
大羅者,便是超脫萬物。
命運、時間、空間,均是祂們手中的玩物。
回溯時光對于女媧自然十分簡單,在外面不做,是因為擔(dān)心搞出大動靜。
如今在畫中世界,有一層世界晶壁遮掩,應(yīng)該不會被他人知曉。
畢竟魂穿洪荒,怎么想都是有大秘。
總不可能是正常的投胎轉(zhuǎn)世吧?
什么地府能這么牛掰?
真要有所謂的“諸天地府”,也不可能,如果換作一個國術(shù)就能縱橫的洪荒祂還有可能信,但這里,可是貨真價實的太初洪荒。
大能遍地的太初洪荒,地府又算得了什么。
由此,女媧自然迫不及待想知道真相。
祂伸出玉手,如蔥白的纖指隨意一點。
自身的時間線,時間長河顯露出來,女媧縱身一躍,像魚兒一般地逆流而上。
很快,祂來到洪荒大地開辟之初。
只見一道由天地演化而來的造化之氣被一團(tuán)混沌氣流包裹著,像流星一般落在不周山之中,一尊神圣在其中孕育。
女媧專注地觀察著,卻只見其中一個懵懵懂懂的靈魂憑空而生,出現(xiàn)的十分突然,但繞是以祂大羅的驚人神通,也看不出什么來。
這條時間長河是祂證得大羅道果時,所收束的時間線,所以最多只能看到自身的誕生之初,便是這里。
也是說,祂這一嘗試,無功而返。
女媧心里一沉,不過早有心里準(zhǔn)備,倒沒有多少沮喪,祂的纖指再次一點,一條與之前的時間線顯露了出來。
這是洪荒世界的時間長河,這條時間長河大得出奇,擁有著無數(shù)條或大或小的支流,這些均是大羅金仙之下所有生靈的時間線。
只需隨手掐斷一條支流,某個洪荒生靈的生命就會就此消散。
女媧沒有理會這些,而是沿著主線逆流而上。
很快,祂再次來到洪荒開辟之初,不過這次可看不到自身,畢竟女媧已然將自身時間線收束。
因此,祂也沒在這里停留,而是繼續(xù)往前。
洪荒大地開辟之前,自然是盤古開天劈地的景象。
對此,女媧亦也是十分好奇,但祂并沒有第一時間沿著時間長河向前去,而停在了洪荒之初。
只因女媧心血來潮,本能地覺得危險,不由讓祂有些遲疑。
定了定神,盡管轉(zhuǎn)世為女子之身,但女媧可不是婆婆媽媽的性格,祂很快便堅定了想法。
沒有總是一帆風(fēng)順的事,總不能一遇到風(fēng)險就退縮吧?
女媧繼續(xù)逆流而上,但祂只踏出半步。
眼前一片混混沌沌。
下一瞬,只見一道恐怖的斧芒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