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約莫一個時辰,一個穿著綠色衣衫的小婢女小心翼翼的敲了門走了進來。
“白二公子,老爺夫人請您去大堂參加宴會?!毙℃九椭^不敢直視白忘憂。這白家二公子是個兇神惡煞之輩在徐家都傳遍了,一言不合就將二老爺拍在了地底下,關(guān)了十多天,可不好惹了。
小婢女不幸接了這差事,來之前都快嚇哭了。
白忘憂自然感受到了小婢女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心中存疑,但也不是很在乎的選擇了無視。
“領(lǐng)路?!卑淄鼞n起身吩咐道。
“好……好的?!毙℃九畤樍艘惶B忙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卻低著頭一個沒注意砰的撞到了房柱子上。
白忘憂在一旁不禁看的一陣好笑。
小婢女滿臉懊惱的揉了揉肉有些發(fā)紅的額頭,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白二公子在笑,心中不禁一顫,立刻頭也不疼了,趕緊領(lǐng)路。
白忘憂跟在后面,一變欣賞著沿路的風景,一變慢悠悠的走著。
這徐家的庭院很精致,雖不如白帝城中的宅子那般寬大,卻滿是新意,體現(xiàn)了一個一步步崛起的家族的精氣神。
白忘憂這間廂房離那大堂倒是頗遠,想來徐家是想要給白忘憂一個安靜的地方休息。
走了好一會,總算到了大堂。此刻堂中已然濟濟一堂,坐滿了賓客。一會要先舉行拜堂,之后開始宴席。
“白家二公子到。”小婢女看著柔弱,這聲音卻是很響亮。
“哈哈,二公子,快請。”徐鶴夫婦連忙出來迎接,二人滿面紅光,在這喜慶的日子里由衷的開心。
“徐家主,徐夫人?!卑淄鼞n對二人抱拳。對于這二人來說,白忘憂畢竟是晚輩,看在白鹿的面子上,白忘憂也不會唐突無禮。
白忘憂走進大堂坐在了下首第一的位置。
這大堂內(nèi)的賓客們也是滿眼好奇的看向這個白家的二公子。在座的都不是普通人,自然也都是消息靈通之輩。
這位白家二公子當年被捕蟬司捉走了,卻竟又能回來,而且搖身一變,從當年的叛逆家族子弟躋身了大宗師之列,不得不讓人感到驚奇。
一名如此年輕的大宗師對于山河日下的白帝一族意味著什么,只要不是個蠢貨都能拎得清楚。
面對眾人投來的各色眼光,白忘憂視若無睹,這對于他這個大家族的子弟來說實在不算什么。
“請新郎新娘?!币簧硐矐c服色被尊為江南第一人的司儀面帶笑容喊道。
隨著悅耳的奏樂,白鹿頭遮大紅蓋頭,徐玄信攙扶著白鹿聯(lián)袂走出。
“跪,獻香?!?p> “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p> 隨著一套流程走完,大堂內(nèi)響起了熱烈祝賀的掌聲。
“不過是白帝一族的一個養(yǎng)女,說不準是什么骯臟血統(tǒng),配得上玄信表哥嗎?”這時一個女子的聲音突然響起,在人群中顯得格外的刺耳。
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尷尬。白鹿為白無雙養(yǎng)女的身份并不是什么秘密,但還沒誰敢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
只見在人群中立著一個粉衣的女子,一臉不甘的看著站在人群中央的徐玄信和白鹿,眼中隱隱閃爍著淚花,像極了一個被人橫刀奪愛的可憐人。
女子容貌也算上佳,透著江南女子的溫婉之氣,只可惜那一雙櫻桃紅唇略顯刻薄之態(tài),使得給人的觀感不免降了一個層次。
白忘憂看著這女子,臉色頓時一沉,卻還隱而不發(fā)。
這女子看到眾人望著她,她卻一副倔強模樣,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
“這不是江家的小姐嗎?”
“是的,沒錯,是江家的江語嫣小姐,還是玄信公子的表妹?!?p> “我聽說,江家小姐和玄信公子……”
人群開始竊竊私語,場面出現(xiàn)了混亂。
徐破虎站在人群中,看著白忘憂越發(fā)陰沉的臉色,心中頓時一顫,此刻恨不得出手直接拍死這個江語嫣。
但是江家乃是大嫂的母族,看在大嫂的面子上他也不能出手啊,只能恨得牙癢癢。
白忘憂那小子一旦發(fā)怒,這整個徐家根本沒有一個能攔得下他的。徐破虎急得團團轉(zhuǎn),一個勁的給坐在上首的大哥徐鶴使眼神。
徐鶴臉色也變得有些難堪,手中得茶杯悄然間已經(jīng)布滿了裂痕,但是一家之主得定力還在。
徐玄信臉上浮現(xiàn)怒色,冷冷看向江語嫣。
“表哥,你…你這是在怪我嗎?”江語嫣看到徐玄信得眼神,神情頓時越發(fā)凄慘,一副無助得模樣。
“我那么喜歡你……”江語嫣身子一軟,向后踉蹌,險些摔倒。
“你在胡說什么?”徐玄信臉色鐵青,質(zhì)問道。
白忘憂坐在一旁,嘴角勾起了冷笑,一股恐怖得威壓瞬間席卷開來,下一刻整座大堂得人都被吹的東倒西歪,狼狽不已。
“大哥……”徐破虎是屋子內(nèi)少數(shù)還能站得住得人,焦急得呼喊道。
徐鶴深吸了口氣,剛想要開口說話,卻不想身旁一個聲音卻先響了起來。
“混賬東西!”徐夫人站了起來,冷眼看著江語嫣,喝罵道。
“夫人……”徐鶴嚇了一跳。
“姑母……”江語嫣看到徐夫人眼中懼意一閃而逝。
“你這賤人竟敢污蔑我兒,還想要破壞他和鹿兒的大婚,簡直可惡至極?!毙旆蛉搜劬煲獓姵龌饋?,性格火爆得她一腳踹翻了身旁得椅子。
“來人,把這賤人給我拖下去。”徐夫人吩咐道。
幾名徐家的家丁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向著江語嫣走去。
“哼,我看誰敢?”這時一個身穿奢華服飾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拉住江語嫣走到了大堂中間。
“大姐,語嫣是你看著長大的,你怎么忍心這么對她?”中年男子看著徐夫人不滿的說道。
“好啊,江陳玉,原來是你在搞鬼!”徐夫人是個精明人,看到自己的這位不學無術(shù)的三弟跳了出來,隱約猜到了什么,不禁怒斥道。
“語嫣看到他心愛的表哥娶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心中不快忍不住說了出來,不過是關(guān)心過切罷了”中年男子江陳玉說道。
“我們好心給玄信賀喜,你卻如此招待我們,這就是你們徐家的待客之道?”江陳玉滔滔不絕的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受這欺負,語嫣,我們走?!苯愑窭鹬杜Z嫣就要離去。
“滾,給我滾,以后不準再踏進我徐家的家門。”徐夫人氣壞了,不禁指著要離開的兩人怒罵道。
江陳玉撇撇嘴,渾然無事洋洋自得的就要和江語嫣一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