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太監(jiān)房走回來,就聽到皇帝蘇醒的消息。
這才正常,要是都和江裊牌特效藥一樣,那御醫(yī)還混個屁。
站在皇帝寢宮門口,讓人往里通報了一聲,江裊就往里走。
她現(xiàn)在是救了皇帝的功臣,誰敢惹她。
剛走進(jìn)外殿,就看到皇后江婷,一人無聊的坐在那里,手上把玩著一個天青色的茶盞。
江裊笑了一下走過去:“我們美麗的皇后娘娘,怎么自己一人在這牟著,連個伺候的都沒有?”
江婷笑著對她擺擺手:“我讓他們離開的,都在里頭呢?!?p> 江裊往內(nèi)殿看了眼:“陛下醒了,你不過去么?!?p> 江婷沒搭理她,拿出皇后范兒抬了抬頭。
江裊看著她這副傲嬌的小模樣,樂的不行,這個皇后算是讓自己養(yǎng)歪了。
“瞅瞅,瞅瞅,這還是我那位,天天規(guī)矩不離口的皇后姐姐嗎?我得好好看看,別是被調(diào)包了吧?!?p> 當(dāng)內(nèi)殿的眾人出到外殿時,就看到一國皇后和郡主鬧在一起。
宮斗套路就此展開:
被江裊硬押來,剛在皇帝那里洗白白的純妃,拿捏著剛好讓皇帝聽見的音量:“皇后娘娘本家勢強就是好,人在深宮,還有妹妹陪伴;不像我們,別人說冤枉就冤枉,隨便潑臟水?!?p> 淑貴妃立刻補刀:“純妹妹,郡主還小,哪懂得這些,再著說,陛下這解藥,還是郡主從刺客那里找來的呢?!?p> 最讓江裊佩服的是,這種段數(shù)極高的修羅場,那才正十一品的楚貴人是怎么混進(jìn)來的,還敢二了吧唧的舉手發(fā)言。
她是這么說的:“哎呀,若此事如貴妃娘娘所說,陛下剛被刺,郡主就知道刺客的準(zhǔn)確位置,還如此順利的拿來解藥,這其中因果……”
這幫坑貨的中心思想,不就是暗示李慕,這場刺殺是皇后自導(dǎo)自演的么,希望那李慕有腦子,沒被毒成傻子。
可惜皇帝讓她失望了。
內(nèi)殿的小公公顫巍巍的走出來,撲通跪在皇后娘娘腳下。
好像怕皇后把他吃了般地說:“陛下宣皇后及郡主,以及……”看向純妃那邊:“淑貴妃、純妃、楚良儀入殿觀聽?!?p> 呦呵,原來混到正七品良儀啦,升遷挺快呀,老妹兒。
看到有些厭煩皺眉的皇后姐姐,江裊扶著她率先走進(jìn)殿內(nèi),并與她耳語:“進(jìn)去看我的。”
皇后微微搖頭:“不必?!?p> 這是她的戰(zhàn)場,是她該承受的,她不能總讓妹妹保護(hù)。
再說這種莫須有的污水,一點證據(jù)沒有,全憑皇帝怎么說。
而李慕尋她錯處,以圖牽扯江家也不是一兩天了。
江裊現(xiàn)在也有些后悔,那會兒著急去看魏遲,她那解藥給的太輕易,應(yīng)該要點東西,或者再拖的晚一些才對。
果然,剛進(jìn)內(nèi)殿,盛著湯藥的瓷碗就朝她們砸過來,啪啦摔在地上,碎成八瓣。
中毒在床的皇帝,李慕,中氣不足的怒斥:“皇后!方才殿外所說,可是實情?”
江裊護(hù)著皇后,沒讓藥湯濺到她。
所以依舊光鮮的皇后娘娘,僅僅是用冷沉的目光看著病皇帝,從氣勢上就嚇到他,往被子里肉眼可見的縮了縮。
那突然轉(zhuǎn)換的小模樣,還是很有趣的。
其實嚴(yán)格說起來,這個位面任務(wù),涉及的所有人在江裊看來,還都很年輕。
皇后18歲,皇帝也不過25。
唯一那個確實年歲不小的魏遲。
三十歲的人,長著十八歲的臉,太具備欺詐性,很容易讓人放松警惕。
后面跟著進(jìn)來的淑貴妃,沒太明白這里的情況,還想著搞事情:“姐姐,陛下在問你話呢,你不答復(fù),可是藐視圣聽呀?!?p> 皇后看都不看她就說:“帝后對談議事,一介姬妾也敢隨意插嘴,毫無規(guī)矩,來人,拉出去學(xué)學(xué)?!痹捖?,立刻有小太監(jiān)上前拉人。
淑貴妃自然作出極其委屈的表情,對著李慕假哭:“陛下,姐姐當(dāng)著您的面前,濫用私刑,藐視龍威,顛倒黑白,妾身求陛下最主啊,嗚嗚嗚……”
她演的情真意切,皇后卻依舊冷眼看著皇帝,說出的話卻是針對她的:“還有,本宮只一位尊妹,并無其二,今后言談,當(dāng)細(xì)思爾,朝貢將至,唔叫旁人看了笑話?!?p> 一語雙關(guān),江裊覺得棒棒噠。
皇后話音剛落,皇帝看淑貴妃哭著被人拉出去,挺丟臉的,就又要說話。
江裊沒給他機會:“陛下,下等姬妾,肆意造謠有功之臣,該當(dāng)如何?”
早就說了,那個楚良儀不過七品小妾,敢來摻合這種級別的暗斗,必須是個領(lǐng)盒飯的。
李慕剛才也算被江婷點醒,現(xiàn)在朝貢在即,刺客行刺,已經(jīng)讓李氏在諸多附屬國面前落了臉。
要是再傳出帝后不睦的消息,那勢必會有損國威,禍及江山。
想到此處,李慕嚇出一身冷汗。
心里的怒火,都沖向那造謠的三人。
“楚良儀以下犯上,廷杖一百,貶為庶人;純妃暗藏刺客,言語無狀,當(dāng)誅,念其兄護(hù)國有功,杖一百,貶為良人;淑貴妃……”
皇帝那小眼神嗖嗖的,給皇后傳信號。
快給他個臺階吧,他還用得著左相呀。
江婷又笑了聲:“罷了,淑貴妃即已學(xué)了規(guī)矩,以觀后效?!?p> 皇帝虛偽的拿愛慕的眼神看皇后:“皇后胸懷寬廣,朕心甚慰。”
江婷不想陪著他演,微蹲行禮:“陛下保重龍體,告辭。”
說完也不等人回話,就在楚良儀和純妃的哭聲中,帶著江裊瀟灑走人。
直到出了龍臨臺,繃緊的臉才放松下來。
“妹妹,幫我給父親送封信,就說那個東西,送進(jìn)來吧。
這話突然說的江裊就有點犯傻。
蝦米東東?
可能問嗎?當(dāng)然不能。
“好的?!?p> 江裊笑瞇瞇的回答。
等回到飛鳳臺,她就把江婷的話,原封不動的,撰寫在傳信的絹紙上:父鑒可將物送入,婷裊思親。
把絹紙卷好,壓上火漆封住,裝進(jìn)飛鷹的腳邊,敲著鷹頭說:“回頭要是被抓了,別傻了吧唧亂撲騰,這信沒什么不能給他們看的,去吧?!?p> 抬手將鷹放飛。
而江裊所料不錯,飛鷹也就剛出飛鳳臺,就被綁腳繩凌空絆住腳,掉了下去。
聽話的沒有抵抗,所以抓住它的暗衛(wèi)對它也不算粗魯。
“啟稟陛下,飛鳳臺放鷹,已截獲?!?p> 龍臨臺內(nèi)殿,暗衛(wèi)抱著鷹,舉著江裊封好火漆的絹紙,呈于皇帝面前。
病中面色略顯蒼白的皇帝,看了江裊寫的內(nèi)容后,又小心的在暗衛(wèi)端著的燭火上烤了烤,確定沒有暗文后,又將絹紙交給了暗衛(wèi)。
“封好,再放出去。”
也許是他想多了,只是不知是要送入何物。
“加派人手,盯緊飛鳳臺,朝貢期間,不得有失?!?p> 他這位皇后,隱忍三年,深藏不露,不簡單呢。
她那個妹妹,倒是婷婷裊裊,小小的一個美人胚子,長大必是傾城傾國的容貌。
可惜生在江家,穩(wěn)妥起見,如不能收入后宮,亦只能嫁于販夫走卒了。
皇帝在病床上做著美夢,而收到江裊飛鷹傳書的江父,則在看了兩遍后表情有些凝重。
終于還是走到這一步。
都怪他為了保住江家?guī)装倌甑募覙I(yè),不得不攀攬皇權(quán),害了自己的女兒。
當(dāng)初為保穩(wěn)妥,備下的送子藥,竟真的要用了么?
江父感嘆,帝王江山,冷血無情。
芯爍
這一章改了好幾回,基本算滿意的,宮斗部分基本也告一段落,接下來進(jìn)入朝貢上的比斗,希望能寫的精彩,也希望大家能看的開心,希望能看到大家的留言哦,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