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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郎中她總想去賣棺材

第七十七章

小郎中她總想去賣棺材 展997 2222 2019-12-22 21:00:00

  葉念塵縮在他的懷里,悶著聲音,“止月,之前我們在那槐樹下立誓成親,那不是一時心血來潮的兒戲,對么?”

  止月仍有些氣著,恨恨在她腰間掐了一把,“只要你不兒戲,就沒什么心血來潮?!?p>  她笑笑,貼近他,“那,止月,今天晚上我想抱著你睡覺。”

  飯不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

  止月本想提醒她,卻看到她一雙眸子亮晶晶地閃著光,抱著懷里人的手臂僵了一些。

  瞧著止月的耳根偷偷泛紅,她轉(zhuǎn)轉(zhuǎn)眼珠,勾了個笑,“難道讓我抱抱你都不行嗎?該不會……你是在想些什么別的事情罷?”

  他咳了一聲緩解下尷尬,“我不過也是個俗人,你這樣胡言亂語怎么不叫我多想。”

  葉念塵勾著唇角笑笑,若她的止月是個俗人,自己又在這里作何。

  “我也是個俗人啊,悲歡愛恨,誰能免俗,”她張開手指,貼著他的掌心與他十指交握,“但你是不一樣的,”她輕輕淺淺地在止月的唇角落下一個吻,眸子深深凝著他,“你和別人,都不一樣。”

  冥忘河川初見,那雙桃花眼眸凝著自己。

  薄唇輕啟,他講了自己與愛妻的故事。

  天地浩瀚,冥河無邊無際,小舟靜靜漂在河水之上,他們相對而坐。

  她抱膝靜默地聽著,自己也跟著那聲音神魂飄遠了。

  他念了一個名字,自己卻不大記得了,只記得最后他彎唇淺笑,對著自己輕聲說著:記得一定要來人間找我,幫我找到我的妻子。

  我姓花,名止月。

  花止月啊。

  她在河邊背著手呆呆地走著,躺在小舟里隨著河水飄蕩著,坐著、站著、撐著下巴繼續(xù)聽著游魂孤鬼講故事。

  但是她忘不了花止月,忘不了他看著自己的那雙眸子。

  就是眼前的這一雙。

  “止月,”她輕輕撫上他的眼睛,“今天晚上和我講一講你過去的故事罷,我想聽你講話?!?p>  此后,天上人間,她究竟要到哪里再去找花止月?

  哪里都找不到這樣的人了。

  “那你呢?也來給我說說你的事情?”

  “我?”她輕笑笑,“好哇,我把這十年來的經(jīng)歷都講給你聽,然后明天晚上,如果你還肯抱抱我睡覺,我再給你講講十年前的故事?!?p>  看她狡黠一笑,止月心知她大約不懷好意,也不拆穿,反身將她抱到了床上,輕手脫下她的鞋襪。

  燭火搖晃,他吹熄了燈燭,側(cè)身在她身邊躺下,將人擁進懷中。

  輕聲細語,如林泉天籟。

  “我本是個孤兒,后來被曾經(jīng)的大長座莫須帶回了語一山,從此以后,就開始了漫漫長的人生……”

  她在止月的懷里,靜默地聽著,一字都不肯落下。

  恍然間,她好像又回到了那條小舟上。

  天地昏暗,唯有眼前這一抹光亮。

  “止月,”她輕聲著,“以后我若不在了,你就盡管氣我罷,然后忘了我,也不要再來尋我?!?p>  不顧止月眼中的驚疑,在他眼瞼上落下一個吻,看他無法抵抗沉重的眼皮,沉沉地昏睡過去。

  想念一個人的滋味很痛苦,思念根本就沒有他們說的那么甜蜜。

  只有無盡的焦慮和等待、徘徊和期盼。

  日復一日、日復一日地煎熬著。

  天地沒有盡頭,冥河的水沒有盡頭。這份思念,也沒有個盡頭。

  ……

  院外大紅燈籠被風吹得微微搖晃著。

  少晚回身望了一眼,才踏步走了進來。

  “你看什么呢?”

  “沒什么……”她搖了搖頭,“只是在想北司君何時會將碧落帶走,離開冥忘河太久,碧落的本體恐怕會撐不住的?!?p>  朱獳揮著帕子,笑她操心太多,“她自己都不怕,你還擔憂什么?!?p>  她在柜臺后取了壺酒水,拿出小盞斟了一杯,無奈道:“這世上,就難以有她怕的。”

  不顧本體受損,偷了北司君的蔽明斗篷來遮掩蹤跡,還將自己的記憶和法力封印在了北司君送她的花盛里,再丟給別人不帶在自己身邊暴露蹤跡,也虧她做得出來。

  “到底還是北司君心疼人兒,就這樣了還不舍得數(shù)落一句,要擱我,哪管什么凡間花止月的,早就被北司君感動得一塌糊涂、投懷送抱了?!?p>  少晚看她無不痛惜嘆惋的模樣,強忍下心中的鄙夷,輕呵兩聲道:“北司君將人強留在身邊這么久,都沒能讓碧落對他心生愛戀,到底是緣分未至,也怨不得什么人?!?p>  緣分二字,少晚本來也是不信的。直到那日冥王河上,碧落和她說自己好像喜歡上了一個只見過一眼的人。

  當時她故作云淡風輕地聽著,實則心里滴著血,一邊替北司君痛惜著,一邊替自己痛惜著,當初要不是自己多嘴,說不定北司君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碧落……

  罷了……后來少晚想想,先用著“緣分”兩個字來安慰自己和北司君。

  可真不是因為自己多嘴呀!

  “你說也怪北司君自個兒,這么多年了,就光把人放那里看著、守著、寵著,也不表個心跡什么的,咱明眼人是看得出來,可當初忘念司心智未開,哪里懂得這些。”好不容易等心智開了,懂事了,結(jié)果就被別人摘去了。

  少晚扯了扯嘴角,配合著說了兩聲是啊。

  “哎?”朱獳突然湊近她,笑得一臉八卦,“我聽說……其實北司君早三千年前就向上神請了婚旨,但似乎被擱置下來了?我常年待著人間不曉得這些事情,你與我說說是為什么唄?!?p>  心頭猛然一擊。

  少晚努力維持著神色,正兒八經(jīng)地,“君上的私事我們可不能隨意討論,”她叩著桌面,恍然連忙道,“對了!你可知曉再過幾日你就要回冥府了?”

  她沒有聽出少晚刻意轉(zhuǎn)的話題,輕咦了一聲,“我不知道呀,怎個突然讓我回去?”

  朱獳作為交界司常常往來于人間冥界,閑來無事的時候干脆在人間留了下來,時不時就跑回冥界和他們聊個凡間八卦什么的,小日子過得還是挺有趣的。

  “北司君讓引魂司傳令于你,想來他們還未曾來得及與你說。那我就先與你說了罷,君上考慮因為這一次我們行動張揚了些,讓你趕緊處理掉這些事情就暫回冥府避一避風頭,等再過些日子凡間人完全忘了這些事,你再回人間來?!?p>  朱獳了然,“那你們何時回冥府?”

  “明日罷,”少晚道,“今晚最后探查一次人間有無漏網(wǎng)之魚,明天北司君就帶著碧落回去,我和引魂司應當一同返回。”

  “明天啊……”朱獳向上看了一眼,有些唏噓,“也不曉得她現(xiàn)在是個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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