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淑妃剛要說些什么,賢妃接著道:“剛才淑妃還說,只要是姐姐想要的,淑妃都會給姐姐。沒想到,淑妃竟然是這么大方的一個人。罷了,既然你們二人都是這么有趣的人,那本宮也不拆散你們兩個了。皇上,臣妾不要東芝了,就讓她跟淑妃互相陪著吧?!?p> “互相陪著吧”五個字聽上去沒什么不妥,實則在暗諷淑妃沒有皇恩。淑妃雖氣得一塌糊涂,但是在皇上面前也不敢亂了身份,只好苦笑著:“多謝姐姐善解人意,妹妹感動?!?p> 賀蘭羨南抬手刮了刮賢妃的鼻子,笑道:“你總是多為她人著想。既然你不想要,那朕也不勉強,就讓東芝繼續(xù)留在延禧宮做事吧?!?p> 東芝聽聞,嚇得立刻磕頭道:“多謝皇上,多謝皇上!”
陸幼宜在旁邊看了一出賢妃的宮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她真沒發(fā)現(xiàn),賢妃還挺有計謀的。以前陸幼宜只覺得賢妃不斗,是因為地位高,不用斗也不會斗,今日一見才知道,賢妃不是不想斗,而是懶得斗。
如若賢妃真的去斗一斗,估計早就生了公主阿哥了,又何必拖到今日。
賀蘭羨南摟著賢妃的肩膀,溫柔道:“跟朕去前面,皇后早就過來了,你應該知道她有孕了吧?”
賢妃笑著點頭,“這樣的好事,臣妾早就知道了。”
“既然你知道了,那你們兩個就好好聊聊。你正好跟皇后說一下,孕期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也教一教她?!辟R蘭羨南看似眼中只有賢妃一人,目光卻沒有一絲疼愛與真心。
“好?!辟t妃也扯出一個假笑。
兩個不愛的人,裝作相愛,何其簡單。
只是賀蘭羨南突然轉(zhuǎn)過頭來,盯著陸幼宜看了起來,讓陸幼宜瞬間有些不寒而栗。
“原來這個新宮女也跟著你過來了?!辟R蘭羨南笑嘻嘻地看著陸幼宜,“你還挺喜歡她的?”
“挺機靈的,臣妾看見就能想起家里的小妹?!辟t妃看著陸幼宜道。
賀蘭羨南點點頭,“能讓你開心,自然是好的?!闭f完話,賀蘭羨南并沒走,只是盯著陸幼宜的臉看個沒完,陸幼宜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福了福身子道:“皇上,賢妃的斗篷被奴婢落在轎攆上了,奴婢去去就來?!?p> 陸幼宜剛要離開,賀蘭羨南突然放開賢妃,一只手捏住了陸幼宜的下巴,另一只手覆上陸幼宜的脖子摸了起來,目光婉轉(zhuǎn)地輕笑道:“看你脖子好的差不多了,朕上次沒嚇著你吧?”
陸幼宜覺得脖子里酥酥麻麻的,卻又不敢甩開賀蘭羨南的手,只得任由他放肆。賀蘭羨南的手在她的脖子上輕柔地撫摸著,帶起了她肌膚的陣陣顫栗。她脖子上的掐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幾個指印,像極了魚水之歡時留下的曖昧的痕跡,深深淺淺,紅紫相間。賀蘭羨南捏著她纖細脖頸的手指一下重一下輕,好似挑逗一般,將陸幼宜置于一個尷尬的境地。
陸幼宜面上一陣青一陣白,不知道說什么好。祠堂里的目光都投了過來,那些目光,有嫌棄,有羨慕,更多的是不可思議。
賢妃見陸幼宜被賀蘭羨南欺負的不敢動,只好上前道:“皇上,您不是還說要帶臣妾去見皇后嗎?”
賀蘭羨南笑了笑,鼻息悉數(shù)撒在陸幼宜脖間。他沒有回答賢妃的話,只是對著陸幼宜啞聲道:“你還沒有回答朕的話,朕沒嚇著你吧?”
陸幼宜抬起頭狠狠盯著賀蘭羨南,“自然不會。”
“早回答了朕的話不就好了嗎。”賀蘭羨南松開陸幼宜,重新攬住賢妃道,“走。”
陸幼宜被賀蘭羨南放開的一瞬間,差點吐了出來。只是這里是祠堂,實在不宜有放肆的姿態(tài),陸幼宜抬腿跑了出去。
司琴看著陸幼宜的背影,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站在最前面的皇后,早就看見了賀蘭羨南跟陸幼宜的動作。雖然臉上的表情不好看,但怎么說也是一國之母,該有的禮儀還是不會錯了的,可怎么也忍不住渾身氣血冰涼。她看著賀蘭羨南抱著賢妃過來,立刻笑著握住賢妃的手道:“賢妃近日身體怎么樣,看你氣色比之前好很多了?!?p> “多謝皇后娘娘掛心,嬪妾身體一直都很好。”賢妃福了福身子,反握住皇后的手,驚訝道:“皇后娘娘的手怎么這樣涼?是因為穿得過于單薄嗎?”賢妃伸手捏了捏皇后的外衣道。
皇后自然不敢說是因為賀蘭羨南跟陸幼宜的事,只胡謅道:“可能是今日天氣有些涼,起的又有些早?!?p> “要是身體不舒服,一定要及時傳太醫(yī)。頭三個月,胎兒最不穩(wěn)?!辟t妃溫柔道。
現(xiàn)在皇后一心想著陸幼宜,只字聽不進去。她抬起頭看著賀蘭羨南,猶豫了些許道:“皇上是對剛剛那個宮女有所傾心嗎?要是皇上看著好,臣妾便幫皇上納進宮來?!?p> 賀蘭羨南擺擺手,拍了拍皇后的肩膀,笑道:“朕對她沒有意思,你別多想了,龍?zhí)ヒo?!?p> 看著賀蘭羨南不想再提這件事,皇后也就忍在心里,不再說話。
相比皇后,賢妃倒是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自顧自地瞧著裙子上的繡花,格外自在。
……
陸幼宜跑到慈寧宮外面,蹲在石獅子后面便干嘔了起來。
脖子上被賀蘭羨南撫摸過的的感覺揮之不去,好似一把刀在她體內(nèi)牽扯著,痛卻磨得難受,恨不得把自己里里外外洗一遍。
賀蘭羨南是故意的。
這是陸幼宜的第一看法。
賀蘭羨南總會讓她死的。
因為她不怕地觸碰了他的底線。
而且死之前,他會讓所有人都針對她。
就像今天一樣,他把她推到眾矢之的,然后讓所有人厭惡她。
想到這里,一陣微風拂過陸幼宜的脖子,那種觸感再次爬了上來,陸幼宜又干嘔了起來。
陸幼宜蹲在地上抱著膝蓋,胃里翻江倒海的,也不知道怎么緩解。正走神間,一塊白色的帕子遞到了陸幼宜面前,陸幼宜抬起頭看過去,只見德妃憐愛地看著她,“擦擦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