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安郡主看到盛明珠楞了一下,而后眼睛穿過她,落在了謝言的身上,面色表情一變,竟是哭著奔了上去,“哥,你可要給我做主??!連個下人都敢欺負(fù)我,以后出去,誰還將我放在眼里?!?p> “不哭,你堂堂一個郡主,誰會跟你過不去,不是說了過來看望盛姑娘的嗎?怎么鬧成這樣子了?!?p> 面目溫柔,連帶著說話的聲音也如同春日里融了花香的春風(fēng)拂面,“你呀!這脾氣可得改改,不然以后誰能受得了?!敝x言瞪著她,用手敲了敲她腦袋,便是訓(xùn)人的語氣,也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謝言說完了靈安郡主,轉(zhuǎn)頭對著盛明珠和盛明義拱手歉意道:“舍妹頑劣,給你們添麻煩了,回去我自當(dāng)好好管教她,還望兩位看在我的面上,不要和她一般計較。”
有謝世子說話,盛明義便是有什么不滿,也不能表露出來,輕笑了一下道:“謝世子言重了,郡主性子直率,其中可能有什么誤會罷了!”
“才不是什么誤會,他一個下人,都狗膽包天的敢對我出言不遜,羞辱我,以后出去,還有誰將我放在眼里,還有我這衣服,江南織造府新進(jìn)貢的云霞織錦,便是宮中都沒有幾匹,就這樣被他給毀了,這樣不知分寸,膽大包天的下人,留著也是禍害。”
“明珠,剛才你身邊的丫頭說,這是你請來的客人,這樣粗俗不堪,沒有一點禮儀教養(yǎng)的流氓混混,你是從哪兒找來的,虧你剛才還說我,這樣的人,莫說進(jìn)我們公主府,便是路過公主府的大門,我都要嫌污穢礙眼的很?!膘`安郡主沖著盛明珠跺著腳抱怨道。
盛明珠面色淡淡的道:“讓郡主受驚了?!?p> 剛才的事,她已經(jīng)都聽人說了,朱念君固然口無遮攔,不過禍源的開端還在于靈安郡主自己的身上,剛才若是朱念君沒有出手,任由靈安郡主下去,到時候,毀得不是靈安郡主一個人的名聲,更是他們國公府的威名。
別人只認(rèn)為國公府助紂為虐,跋扈囂張而已。
“受驚?可不僅僅是受驚,他身為一個下人,當(dāng)眾污言穢語辱罵郡主,便是要他的命,也死有余辜,不過看在明珠你的份上,我不要他的命,只要他的一雙眼睛,如何?”
靈安郡主惡狠狠的盯著朱念君,怒氣在胸口翻滾,今日她不出這口惡氣,她誓不為人。
“靈安不得放肆?!?p> 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瞧著靈安郡主肆無忌憚的說出這樣的話,謝言向來溫煦的面上一冷,厲聲斥道。
“不過一個低賤的下人,就是要了他的命又如何?”靈安郡主聽著謝言的厲斥,不滿道。
朱念君揉著發(fā)疼的腿,識趣的坐在盛明珠身邊,瞧著靈安郡主蠻橫不講理的樣子,又想張嘴說話,卻被盛明珠一眼給瞪回去了。
和謝言站在一起的盛明義面色難看,瞟了一眼縮在盛明珠旁邊的朱念君,眉頭隱隱發(fā)跳,當(dāng)時他就不該心軟,同意了盛明珠將這人留下來,這才多長點時間,就給他惹出了這么大的麻煩來。
不過人既然已經(jīng)留下了,就是他盛家的人,要打要殺,也由著他盛家來才是。
“郡主身份矜貴尊崇,貴為京中閨秀表率,言談舉止,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公主府的臉面,剛才之言,只怕是不妥!”
靈安郡主扭過頭,沖著盛明義眉頭豎起,揚(yáng)著頭道:“有何不妥。”
“他既是我盛府的人,犯了錯理應(yīng)由我們盛府處置,郡主此舉,越俎代庖了。”盛明義聲音清冷,語帶厲色。
“越俎代庖?好,那你跟我說說,他污了我的裙子不說,還口出狂言羞辱我,該如何處置!”
靈安郡主小小年紀(jì),日常混跡宮廷,性子是打骨子里的驕縱蠻橫,對上盛明義,也是半點不懼,眼眶被怒火嗆成了紅色,盛怒之下,上位者的威儀迫面而來。
旁邊的謝言頭疼的皺了皺眉頭,靈安的性子,他最了解了,此事只怕不能善了。
靈安郡主咄咄逼人,步步緊逼。
“郡主放心,若是此人果真冒犯了郡主,不用郡主動手,我盛家也會給郡主一個交代?!?p> 盛明義叫來了福瑞,讓他將坐在那里的朱念君給壓過來。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你一五一十的給我回稟來,不得有半點隱瞞,若是敢有一絲隱瞞,不用旁人說,我也定要了你的命?!笔⒚髁x面色森寒,眼中含著怒意。
此刻見著盛明義,朱念君也不敢放肆,老實的將事情從頭到尾敘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