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鼠乙連忙把打開秘洞的依墨匙收起來,藏進(jìn)空間盒子里。
突然間,一道灰色的身影在白如花身前一丈之地閃現(xiàn)。
“娃兒不錯,居然能發(fā)現(xiàn)老夫。”
白如花定睛望去,只見來人赤須童顏,赤發(fā)以蘭花紋飾的玉冠束起,灰色長衫亦繡精致的蘭紋,隱隱透出幾分仙氣。
猜他便是上次遇到的三只大雕提及的蘭昭。
“仙長有禮。”白如花施禮。
“兩位小友,老夫識得你們?!碧m昭對白如花和紫鳳白沒興趣,其一直尋找夏瀾洞府所在,十一年前發(fā)現(xiàn)兩只飛鼠行蹤后,苦苦追尋,直到在大梁村附近才真真正正掌握它們的蹤跡。
也虧得有白如花二人,不然飛鼠小妖專門遁地,他怎么找?
白如花心想,你鬼鬼出祟祟跟蹤我們那么久,不識得才怪了。
“不知仙長有何貴干?”白如花開門見山問道。
蘭昭笑了笑,蹲下對兩只飛鼠道:“兩位小小友,老夫?qū)δ銈兒桶坠媚锼麄儾o惡意,只是想求見洞主,不知可否捎上我?”
飛鼠甲已然悄悄把空間盒子弄到自己身上,警惕地說:“閣下,我們洞主雖是垂暮之年,但請你相信,一般修士不可能在她手下討到好處,所以請你收起歪念?!?p> 蘭昭站起來,重重嘆了口氣,“吾修道多年,本已小有所成,不料一次落入魔窟,中了鏡魔咒無法再修行?!?p> 他說罷挽起左手袖子。
白如花看到在他神門穴之位有一個清晰的暗印標(biāo)記,有三圈,外園呈彎刀狀,中間是燎火紋,內(nèi)里是骷髏禁標(biāo)。
她記得魔修大全中有提及此印記,確是鏡魔咒,凡中此咒者,無論以何種方式修行,都會從印記處外泄,無法匯聚。
若不能解咒,對于凡人來說,還是個長生不老的活神仙,可對于修士來說,相當(dāng)于廢物。
飛鼠不為所動。
它們得令,只帶與圖騰相關(guān)的人回去,不包括幫別人排憂解難。
蘭昭知道飛鼠謹(jǐn)慎,他也不想見血,只好對白如花說:“白姑娘,老夫三百年小劫將至,大家都是修行之人,何不行個方便?”
白如花深知蘭昭意志堅韌,也知他并無他法,否則何須默默跟蹤飛鼠十一年。
何況他有三百年修為,即使修行不能再上一層樓,但對他們四個綽綽有余。
權(quán)衡之后,白如花道:“我相信仙長無用,兩位飛鼠兄弟有它們的苦衷……”
“打擾一下,公主,我,小乙是女孩子。”飛鼠乙小聲道。
白如花有些尷尬,她怎么沒注意看它們是不是兩個都有蛋蛋呢?
“嗯,不好意思?!敝匦略賮恚皟晌谎延兴鼈兊目嘀?,咱們何不來個折衷之法?”
蘭昭平靜地問:“如何折衷?”
白如花道:“有勞仙長在外等候,我與妖友先行入內(nèi)拜見洞主,說明你的情況后,若洞主有意相助,我們前來請你,若洞主不愿,再作打算。”
她的語氣肯定并強勢,并沒給蘭昭商量的余地。
蘭昭能忍受一個初出茅廬的小鬼對自己指手畫腳,也是別無他法。
“一言為定?!彼┒Y。
白如花抬起右手,食指與大拇指向天空,其余三指收攏,篤定地說:“我一言九鼎,請仙長放心?!?p> 紫鳳白眼前一亮,覺得這個姿勢十分帥氣迷人,上次白如花去救雪花娘親,向村民起誓時,也是這個自信飛揚的姿態(tài),輕易令人拜倒她的風(fēng)采之下并深信不疑。
蘭昭微微一震,沒想到小小少年居然有此風(fēng)范,朗聲道:“有勞小友?!?p> 白如花側(cè)身,讓飛鼠打開洞府之門。
飛鼠甲乙顧慮重重,但最終也為白如花的氣度所折服,取出蜜匙貼著崖壁,一道青氣從崖壁一閃而逝,緊接著出現(xiàn)了一個密匙口。
飛鼠甲正欲將蜜匙放上去,卻突然刮起一陣強烈的疾風(fēng),將它整個身體卷起,往空中飛去。
風(fēng)暴來得太突然,白如花猝不及防,卻仍然能在第一時間作出反應(yīng),飛身撲向飛鼠甲,堪堪捉住它的小腳丫。
二人一同被詭異的氣流刮向天空。
蘭昭暗叫不好:“那是千極峰的碧鷗仙子!居然親自來了。”
紫鳳白看了他一眼,才望向半空中,有抹碧綠色的身影踏云懸空,手執(zhí)藍(lán)白色墜紅雪琉璃羽扇,盯著飛鼠甲的眼神,寫著志在必得四個字。
白如花因憤怒,周身燃起了紅色的焰火。
碧鷗仙子見狀嬌笑:“白姑娘,好好去連山仙門修煉吧,當(dāng)你有資格步出連山再臨凡塵之際,再來管凡界之事?!?p> 她挑起一道風(fēng)卷住白如花,要放落地。
目標(biāo)不過是飛鼠手中的密匙而已,不想傷人。
飛鼠甲一心要完成任務(wù),當(dāng)遇見白如花、紫鳳白時,它以為自己可以順順利利回家,侍候老祖宗,誰想那么多居心不良的人盯梢!
它眼中有恨,怒道:“你搶了密匙也沒用,還要我二人之血,方可打開洞門!”
碧鷗仙子笑意更深:“謝謝你提醒本座?!?p> 話音未落,一道颶風(fēng)襲向崖底,將飛鼠乙也卷至半空。
此時白如花已經(jīng)安然落在地面。
白如花怒氣沖沖,執(zhí)起紫鳳白的手臂道:“你馬上回大梁,我不管上面那個什么仙子是什么來頭,總之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豈有強搶之理,我今日要教她做人,你先回去!”
紫鳳白凝著她氣得通紅的臉頰,沒說話。
蘭昭忙道:“白姑娘,碧鷗仙子已有千年道行,她師傅更是大有來頭,你斗不過她的?!?p> 白如花斥道:“與你無關(guān)!別為虎作倀淪為爪牙就好?!?p> 蘭昭對白如花的態(tài)度和氣勢感到無解。
兩只飛鼠大喊:“公主,你和紫鳳道友不必管我們,速速離開萬莫誤了前程?!?p> 公主?蘭昭心中起疑,是哪里的公主?
仙界還是神界下凡歷劫的公主還是三圣地的公主?
是他孤陋寡聞沒聽過白氏一族?
連串的疑問未解,蘭昭又見碧鷗仙子竟從半空落到地面。
崖底一時之間風(fēng)嘯云涌,片刻才恢復(fù)清明。
碧鷗仙子盯著白如花,冷笑道:“跟本座套近乎的各路人氏見多了,卻未曾有人揚言要教本座做人,本座倒是要看看白姑娘如何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