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她都在強迫自己好好工作,不要去想一些無聊的事情。
袁增并不知道高婷婷在業(yè)務部說的一番話,也不知道她以自己未婚妻的身份自詡。他一進辦公室就看到高婷婷端莊地坐在沙發(fā)上等他,有些吃驚。
“袁增哥哥,你怎么才來,都遲到了。”
“你怎么到這兒來了,我正準備給你找個導游,帶你到處逛逛?!?p> “你做我的導游好不好?”
“我哪里有空,你看桌子上一堆的文件?!?p> “真沒想到袁增哥哥這么忙,看來老板也不是那么好當?shù)?。不過,袁增哥哥,我可以幫你的。我學的是市場營銷,幫你管理業(yè)務部肯定沒問題的。”
“業(yè)務部?業(yè)務部不缺人,你去別的部門還差不多?!?p> 袁增哥哥,你太小瞧我了吧,我當然知道你業(yè)務部不缺人,可我又不是做員工,我要做你業(yè)務部老大,管理整個業(yè)務部。你不覺得在整個業(yè)務部就一個業(yè)務主管根本不行嗎?”
可以他早就有人選了啊,怎么能讓她做呢,他曾許諾她,整個平安都是她的。
“不,你如果真的想幫我,就回陽城吧,我那里還缺人手?!?p> “我就要留在這里,我不管,我剛才已經給伯父打電話了。他也同意讓我留在這里幫你?!?p> “唉!“袁增無奈地嘆氣,想想彭菲暫時也不愿意接管公司,算了,就讓她做一段時間,這期間,他要想辦法把她調走。
下午,鄧雪親自給高婷婷騰出一間辦公室,并給她簽一份人事任命通知書,并公示全公司。
從此業(yè)務部又多了一名業(yè)務經理。
從此,彭菲的日子就沒那么好過了。
婷婷上任的第一天,就是解決與鵬程之間的關系,她直接接走了彭菲手中的協(xié)議,原因是鵬程的羅小姐投訴過彭菲。
這些原因自然都是出自鄧雪之口,因為袁耀明親自打電話吩咐過她,什么事都要讓高婷婷知道。
彭菲雖然不服,但是想到人家才是正牌女友。說什么做什么自然不能反駁,所以也沒告訴袁增。
工作在很多時候都不是能給人帶來樂趣的東西,它只不過是很多人謀生的必需。彭菲也不例外,經歷過風風雨雨的彭菲看的很開。
她更在意的是下班后的生活。新的一年,小鵬好像忽然長大了,他要求媽媽不接送自己,他還一本正經地說自己是男子漢。
“那怎么行,你還太小,萬一碰到壞人怎么辦?”
“不會的,前面就是超市,胖叔叔在那上班,有什么事我還可以找胖叔叔的。又不用過馬路,我是男子漢,爸爸都是這么說我的。”
看來他中爸爸的毒太深了。
彭菲答應小鵬自己去上學,不過每次她還是會偷偷跟在小鵬身后,直到看見他進幼兒園的校門,她才放心離去。
袁增離開昌南又一個星期了,她把他睡過的被子都換洗了,因為她覺得他不會再過來了。
下班后,彭菲覺得很無聊,小鵬也不用她管,她忽然覺得無事可做,生活好像也失去了活力。
她手里端著一杯白開水,失神地盯著桌面。
忽然她接到黎妮的電話,黎妮告訴她,她已經找到有她簽名的文件,是一份他剛進公司的簡歷。
“真是太好了。”彭菲高興地說。
“老大,我和我一個朋友說起你的事,他說現(xiàn)在是大數(shù)據(jù)時代,你應該通過人臉識別到公安部門找回以前的身份,包括你的學歷證明都可以到原來的學校找回來。
只要公安部門承認了你的身份,他們就不能說你是造假,你再去醫(yī)院開一個失憶的證明,你就是你,沒有人能否認的了?!?p> 彭菲陷入沉思,她不知道這種方法的勝算有多少。
“老大,你要趕緊行動起來,我怕夜長夢多,還不知他們又會想什么鬼主意?!?p> “好,我考慮考慮,你把那份文件先保留好?!?p> 晚上,袁增又給她打來電話,袁增說:“黎妮的辦法很可行,你要做好多方面的準備,還有你要關注你父親現(xiàn)在恢復的怎么樣了,你這兩天做好所有準備,我再幫你請個律師?!?p> 最后袁增又說了一句:“別怕,記住,你還有我。不管結果怎么樣,有我在,就沒有問題?!?p> 彭菲聽著電話那頭,他那富有磁性的聲音,心撲通撲通地跳著,她以為那是他對她的安慰,他的意思是有他就有飯吃,因為人家現(xiàn)在也是幾個大公司的老板了。
“好了,我知道,你放心,我現(xiàn)在心態(tài)好的很。就算沒有鵬程,我和小鵬一樣能過的很好。我要奪回鵬程,只因為它是我爸爸一輩子的心血,我不甘心落在那樣一對無情無義的家伙手里。”
“我懂你,我會幫你的。你放心?!?p> 袁增的聲音總是那么輕柔,好聽,彭菲聽著他的聲音都舍不得放下電話,她輕聲問道:“你還在陽城嗎?”
“不,我在外地。我們的物流公司已經發(fā)展到好幾個省了,我想有一天能走遍全球。終有一天,鵬程會完完全全屬于你。你放心?!?p> 彭菲不明白他的公司遍布全球和鵬程有什么關系,但她知道他在為她著想。
“嗯,我相信你,你會成功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他們誰也沒有說話,彼此聆聽著呼吸聲和心跳聲。
“想我嗎?”許久,袁增聲音略帶沙啞地問。
一瞬間,彭菲的鼻子酸酸的,她很想說:“想,我很想你?!钡撬械脑捳Z都噎在她的喉嚨里,一句也說不出來。
“我想你了,明天我回昌南,晚上做我的飯?!?p> 彭菲竟鬼使神差地答道:“好!”
“晚安!”電話那頭傳來他“?!钡囊宦曧?。
電話掛斷了,彭菲還愣愣地握著手機,她是怎么了,她不是要拒絕他嗎?她不是打算和他再無瓜葛嗎?可是沒出息的她竟然無力反抗。
怎么辦,怎么辦?彭菲捶著自己的腦袋,她感到欲哭無淚,想想他那個剛從國外回來的未婚妻,想想四年前他也許曾侵犯過他,想想她的失憶有可能是他造成的。反正所有她能想到的。只要是他的錯的她都在想,她想讓自己恨他,永遠不想見他??墒撬⒖〉拿嫒?,他溫暖的笑容還有他磁性的聲音,就好像他正溫暖地望著她。她又如何能夠恨得起來。
中毒了,不僅兒子中了他的毒,她也中了他的毒。她真不知明天該如何面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