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羅靜心如約回到家,她知道他之所以選擇在家和她協(xié)商,是因為他的心里還有她。
但是當她看到一動在動坐在客廳的顧家誠時,心莫名的顫栗,因為她從來都沒有像現(xiàn)在這般冷漠。她開門時,他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他真的就那么恨她嗎?她一直期望的重歸于好,竟一瞬間化為冰冷。
為了讓自己更鎮(zhèn)定從容,她先進浴室洗了個澡,把自己打扮好后,又去冰箱拿吃的,她還想給他做兩道菜,哪怕是最后一次為他做飯。
“你就不能坐下來嗎?還是不敢面對我?”他的聲音冰冷如霜。
羅靜心停下開冰箱的手,轉(zhuǎn)身默默坐在他的對面。
“家誠,對不起?!?p> “對,你對不起我的太多了。”
“家誠,你別這樣好嗎?我知道錯了。這幾天,我一直都不敢面對你,我害怕,求你原諒我這一次好嗎。我以后再也不會了?!?p> “原諒你?我原諒你,我們就能回到過去嗎?”
“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羅靜心說著,伸出手楚楚可憐地抓住顧家誠的手。
顧家誠輕輕抽回自己的手,他不愿再碰她。
“好,既然你一心想挽留,那么就請留下你的誠意,把公司的股份都轉(zhuǎn)到我的名下。你愿意嗎?”他面無表情地說。
羅靜心吃驚地望著他,她真想不到他會以此要挾她。
“怎么,舍不得?你可知道這些股份是怎么得來的?它不光是靠你一個人的卑鄙手段,還有老董事長對我的信任?!鳖櫦艺\的聲音明顯提高,他憤怒了。
“家誠,你知道我是為了我們兩個人,只要你愿意,我們永遠不分開,鵬程是屬于我們兩個人的?!?p> “你沒有再讓我相信的理由,除了這些股份?!?p> 羅靜心從這個男人身上看到了絕情,原來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什么山盟海誓,什么??菔癄€,都是騙單純少女的小把戲,她早已看透了。
不過,她有太多的把柄握在他手里,她暫時還不能和他翻臉。
“你能讓我考慮考慮嗎?”
“多久?”
“家誠,請你允許我考慮一下好嗎,我真的為鵬程付出太多了。”
“好,我給你三天時間,這三天里我正好也有時間整理你的資料,它完全可以成為你的好閨蜜彭菲告你的證據(jù)。你好好掂量掂量吧?!?p> 羅靜心傻傻地望著他,她從沒想過,看上去溫婉紳士的他也有如此狠毒的一面。
望著甩門而去的顧家誠,羅靜心的心徹底涼了。今天之所以選擇在家和他聊就是想挽回他。她總以為只要是男人,都無法抵擋她的誘惑。
也許是他徹底傷了心,也許是他根本就不愛她,一切都離不開利益。
她想都沒想,卻撥通了阿濤的電話。
“姐,怎么了,有事?”不知何時開始,他改口叫她姐。
“我想知道讓一個人盡快消失有沒有什么好辦法?”
“姐,這有點難吧,現(xiàn)在做什么都難啊,法治社會,你懂的?!?p> “想什么呢?我只是隨便問問?!?p> “哦。”
羅靜心無趣的掛斷電話,是啊,她想什么呢,居然有想讓他消失的想法。不,不能這么做,幾年的感情啊,不能說沒就沒了。
她正胡思亂想著,忽然看到袁增的來電。
他給袁增設置的名字是夜色,每當這個名字出現(xiàn)在手機屏幕上時,她都能想到第一次遇見他的樣子。
“喝一杯嗎?”
“你就不問問我家庭問題有沒有處理好?”
“以你自身的魅力還用處理嗎?撒個嬌就能解決的事?!彼陔娫捓镙p笑,好像在要求她對他也撒個嬌。
“撒嬌對你有用嗎?”
“過來試試唄,我還在夜色酒吧等你?!?p> “夜色!”她實際上在叫他的名字。
“嗯?!痹龈挥写判缘穆曇艉孟裨诨貞话?,在她心中蕩起陣陣漣漪。
夜色酒吧里,這是袁增第二次陪她喝酒,雖然他一直都很少喝,但他還是破戒了。
“喝呀,你干嘛不喝?”羅靜心用撒嬌的表情望著他,端著酒杯勸酒。
“我喝醉了,誰送你回家?”袁增輕聲說,漆黑的眼眸望不到底。
不管他是不是出于真心,這一刻羅靜心都很感動。
她深入地望著他,柔聲說道:“你對我真好。”
袁增抿嘴微微一笑,舉起杯子與她的相碰,同時也避開了她深情的目光,說:“干杯!”
而她真的一飲而盡,他卻只是放在唇邊抿了抿。
在酒吧的不遠處,王麗一直盯著兩個人看,這是她第二次看到他們了。她真想別過臉去,可是這兩個人竟那么的肆無忌憚,旁若無人。做為一個不算太單純的大齡姑娘來說,還是無法接受這種成人游戲,她相信他們只是游戲。
可是如果彭菲知道,結(jié)果會怎么樣呢?她很想知道。但她又怕知道,曾經(jīng)不喜歡彭菲的她,此時竟有幾分同情。
在夜色燈光下,紅酒的顏色如人的血液一般讓人無法不蠢蠢欲動。空氣里散發(fā)著荷爾蒙的味道,男人女人透過透明的玻璃杯對視著,曖昧著。
夜未央,女人已經(jīng)癱軟如泥,她也只不過利欲之下的一只羔羊。
他依然很紳士,叫來一個代駕幫忙,把她搬進車內(nèi)。他幾乎沒有動手的把她送回住處。這一切都被王麗看在眼里,從此,她更確切的相信男人都是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那和動物真的沒什么區(qū)別,即使他是她曾崇拜的帥氣老板。
其實袁增也就僅僅把她送回家而已,至于回家后她的死活和他無關。
回去的路上,這樣的夜晚,他感到更空虛。盡管他防守著底線,就像古代女人死守著貞操一樣,但他偶爾還是會感到害怕,覺得空虛。
這一切都需要彭菲來填補,他又一次把車開到公司,他多希望在二樓辦公室里還能看到她,還能像上次一樣,抱著她入眠,那樣,他至少會感到心安。
然而整個辦公區(qū)一片漆黑,他一路在緊急出口的微弱燈光指引下走進電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黑暗中,思念如烈火般,灼燒著他整個身體。他拿起手機,一次又一次地打出彭菲的名字,然后刪除,再打。這樣反反復復重復無數(shù)次后,他氣惱地扔掉手機,點燃一支香煙,靠在床頭上,默默地狠狠地吸幾口后,煩躁的心才平靜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