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成員團團圍坐看著面前的小老鼠,小老鼠有些害怕地向洛新月挪了挪。
“我覺得這事還得考慮一下,把它留在身邊太危險了?!鼻貢r說。
白影悄悄地在他腰上捏了一下:“我覺得挺好的。讓壓塌炕陪著它,不怕它惹什么簍子?!?p> 她覺得難得有一只洛新月感興趣的小動物,或許留下它,可以讓洛新月開朗一點。
洛新月倒是沒有很在意,對她而言不過是只特別一點的小老鼠,日后可能會派上用場罷了。
“給它取個名字吧。”蘇素說,她向來都喜歡小動物。
洛新月想起那一天滿地的白雪。
“叫瑞雪吧?!彼f。
蘇素用手掌托起了小老鼠:“小瑞雪,你要乖乖聽話呀?!?p> 小老鼠點了點頭,一副討好的樣子用尖尖的小嘴親了親蘇素的手心。
秦時在一旁小聲嘀咕:“你們幾個女人遲早把這變成動物園?!?p> 見白影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又趕忙閉上了嘴巴。
基地里原本是不允許收容動物,只是小隊幾人平時和衛(wèi)兵相處得還算不錯。
平時從外面回來總是他們小隊帶回的物資最多,給衛(wèi)兵的回扣自然也就豐富了一些。
是以衛(wèi)兵對壓塌炕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它不闖禍,他們也懶得去管。
萬一惹惱了這幾個人,自己豈不是自斷財路。
這次的小老鼠瑞雪,他們自然也不會太在意。
于是二等區(qū)里經常出現一幅奇景,一只小老鼠帶著大胖貓在墻角下亂跑,不時地就會翻出一個老鼠洞來。
從前段時間起,基地的老鼠就多得出奇,壓塌炕好好地開了一頓葷。
這次有了小老鼠的引路,它捕食起來越發(fā)地輕松了,開始有些感激洛新月當初把小老鼠從自己嘴里救下來。
洛新月對瑞雪這種“賣友求榮”的行為不予置評,但基地里新感染瘟疫的病人的確少了一些。
盡管如此,基地外的隔離區(qū)里,僧侶卻是愁眉不展。
洛新月之前送來的藥物的確能緩解染疫病人的癥狀,但卻無法根治。
他曾托人去一等區(qū)打聽有沒有什么治療瘟疫的地方,得到的消息卻是一等區(qū)也對此一籌莫展,之能用藥物穩(wěn)定病情。
一等區(qū)甚至明里暗里地征集了基地里所有的醫(yī)務工作者,并許諾一旦能夠治愈瘟疫,就可以進入一等區(qū)居住。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許多人為了進入一等區(qū),自告奮勇地報名參加治療,但遲遲沒有傳出治愈的消息。
一等區(qū)的門口,洛新月看到了一個熟人。
“我是醫(yī)學博士,讓我試試,說不定我會有辦法?!币粋€半張臉蒙著面紗的女人說。
林冰清?她不是應該在T市基地嗎?怎么來在這。洛新月也懶得多想。
沒必要為這種人費心思。
原本林冰清的確在T市基地,只是自從毀容后,她的性情越來越乖戾,又加上之前做的那些事不脛而走。
是以基地里的大多數人都不待見她。
再呆下去也是惹一肚子悶氣,林冰清慫恿了一個一直喜歡她的男人,兩人連夜偷了車子逃出了基地,奔向都城。
途中自然兇險萬分,林冰清在一次被喪尸圍堵時,趁那個男人正在專心迎戰(zhàn),把它推向了喪尸群中才得以脫身。
林冰清對此卻毫無愧疚之意。占了老娘那么多便宜,總要付出點代價。
想到這里,她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俏麗的面容。
“洛新月,你欠我的我遲早要你百倍償還。”林冰清咬牙切齒地想著。
到了都城基地,她在二等區(qū)發(fā)現了洛新月幾人,但苦于沒有機會報復,之能暫時隱匿起來。
直到聽說基地再招醫(yī)生,她覺得機會來了,這才站了出來。
只有進入了一等區(qū),她才會有報仇的希望。
一等區(qū)的診室里,林冰清戴著口罩和手套,檢查著全身潰瘍的病人,取了一些藥,為病人注射。
在她三天不眠不休地照顧下,病人的潰瘍竟然有了一絲愈合的跡象,但高燒卻始終不退,人也沒有蘇醒。
走出診室,林冰清摘下口罩疲憊不堪地說:“他得的是鼠疫,只是在現在的環(huán)境下,病原生物有些變異,才是疫病難以用尋常的方法治愈。想要治好他,我需要變異動物提取血清。”
林冰清這個人雖然心性極差,但醫(yī)生確實高明。
守在外面的病人家屬聽到她這么說,趕忙招來了士兵,命他們去捕捉變異動物。
同時發(fā)布了懸賞,任何人只要捉到了變異動物上交,就可以獲得一大筆物資最為獎勵。
二等區(qū)的許多人在得到這個消息后,把主意打到了壓塌炕的身上。
他們大多數人雖然不知道變異動物是什么樣子,但看壓塌炕平時與眾不同的行為,猜測對半就是變異了。
動物對危險的感知比人類要靈敏得多,壓塌炕早就聞到了危險的味道,帶著瑞雪躲在帳篷里幾天不肯出來。
其他人懾于幾人的實力,也不愿動手去搶,不少人已經成群結隊踏著厚厚的積雪外出尋找其他變異動物。
只是大雪茫茫,他們有能到哪去找呢。倒是出去的人有一半都再也沒能回來。
經一等區(qū)的懸賞提醒,展七星也想到了會許可以用變異動物治療瘟疫。
他對一等區(qū)的人毫無好感,自然不愿意為他們做事,但對隔離區(qū)里的僧侶,他還是帶有幾分尊敬。
壓塌炕覺得展七星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勁,剛想逃跑卻被他攔住。
經過好一番激烈搏斗,展七星才從壓塌炕的身體里取了少許的血液。
二等區(qū)里條件簡陋,展七星又不是醫(yī)生,他也只能勉強嘗試著制作了一點血清,交給了僧侶。
他們也只能抱著試試的態(tài)度,把制作粗陋的血清注射在一個自愿成為實驗對象的男人身上。
當天夜里,實驗志愿者的情況急轉直下,幾度生命垂危。
在所有人都以為實驗失敗的時候,他卻奇跡般地好轉了起來。
僧侶看著醒轉的志愿者,低低地宣了一句佛號,眼里竟泛起了熱淚。
幾日來,他看著病人接連地在自己面前死去,這種沉痛終于在此時得以宣泄。
僧侶對展七星深深地鞠躬,感謝他給了這百余人帶來了生存的希望。
雖然實驗還算成功,但展七星卻犯了難,想要再從壓塌炕的身上取血是絕對不可能了。
否則那只兇貓非得撓死他不可。
這時,那名志愿者在別人的攙扶下艱難地走過來:“請您試著從我身上提取血清?!?p> 展七星并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可取,他也只是在從前和陸南屏閑談時,才學到了一點醫(yī)學知識。
要是陸南屏還在,他一定會有辦法
志愿者笑笑說:“不用猶豫了,我之前也是個醫(yī)生?!?p> 志愿者姓黃,末世之前是一個鄉(xiāng)村小診所的醫(yī)生,雖然醫(yī)術稱不上如何精湛,但心腸卻極為善良,常常免費為窮人施醫(yī)贈藥,頗受當地人愛戴。
病毒爆發(fā)后,全村人結伴來到了都城基地,路上許多村民為了保護他,犧牲在喪尸口下。
村民們的想法很簡單,黃醫(yī)生是個大善人,善人就應該活著。
黃醫(yī)生也在心里默默地承諾,他一定要盡力保護好余下的村民。
而這次鼠疫爆發(fā),許多村民也身染疫病,這也是他義無反顧成為試藥志愿者的原因之一。
在黃醫(yī)生的協助下,展七星用從黃醫(yī)生身上提取的血清治愈了一部分病人,但也有幾人沒能成功地撐過去。
一等區(qū)的人遲遲沒有等到變異動物被送來,卻等到了二三等區(qū)“平民”被治愈的消息。氣得他們拍案而起。
在他們看來,一切生存的機會都應該由他們這些人高貴的人優(yōu)先享受,可竟然有人敢私自為那些“賤民”治療,卻對一等區(qū)的病人坐視不理。
在他們看來,這是一種背叛,是犯罪。
一隊士兵從一等區(qū)涌出,直接從隔離區(qū)強行帶走了展七星。
黃醫(yī)生不敢和這些士兵正面沖突,只得悄悄讓人向洛新月通風報信。
洛新月正躺在帳篷里小憩,聽到展七星被抓走的消息,面色陰沉,一言不發(fā)地披上外衣走了出去。
她絕不允許她身邊的人再受到傷害,絕不!
秦時幾人也聞訊趕了出來,見洛新月正冷著臉向一等區(qū)大門走去,急忙追了上去。
“你要做什么?”白影問。
“要人。”
“新月,你先別沖動,我們從長計議?!蹦R勸說道。
“不需要?!?p> 一等區(qū)門口,士兵攔住了洛新月,眼神輕蔑。
他們這些長期駐守一等區(qū)的士兵,向來看不起一等區(qū)外的螻蟻,他們眼里,只有一等區(qū)里的人,才能稱得上是人。
洛新月雙手向兩側一揮,兩股綠色的火焰挾著巨大的沖擊力將士兵推出了數米遠,但并沒有傷到他們。
其余地士兵們踟躕著,沒人愿意再上前攔住洛新月。他們不過是拿著這份差餉,沒必要拿命去拼。
若說素質,二三等區(qū)的士兵真的比這些人高出了很多,至少在危險面前,他們都堅守職責從不退縮。
洛新月推開大門,旁弱無人地走進了一等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