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暈眩襲來,秦月臻眼前發(fā)黑,幾乎就要當(dāng)成暈厥了,石娣從入府到近日,不過短短三四月,他們是什么時候茍且在一起的?
“不,你不會是這樣的人。”秦月臻搖頭,就算是事實已經(jīng)擺在了面前,卻還是不愿意去相信。
白慕卻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的看她,“我就是,男人都是……”
“那么,我們這六年算什么?”六載恩愛夫妻,卻比不上一個入府不到半年的小妾。
而現(xiàn)在還是真的應(yīng)驗了那句,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白慕的雙眸,變得更加幽深,“我也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p> 白慕直視她,“我等了你六年?!?p> 秦月臻此刻已經(jīng)搖搖欲墜,全身顫抖,他接著不留情面的道:“白家的香火,不能斷我這里吧,事實證明我是沒有問題的,有問題的是你!”
所以,你不能對不起白家,卻可以對不起我?!?p> “對!”他回答得斬釘截鐵。
秦月臻那雙纖細(xì)的手,在袖中握成拳頭,糾緊了綢緞,但是白慕似乎還不肯放過她,繼續(xù)道:“我已經(jīng)決定了,將她扶正,畢竟我的第一個子嗣,不想被人說是小妾所出。”
秦月臻深吸一口氣。
“我呢?你打算怎么安置我?”
白慕看著她,伸手從袖子中拿出一封書信,上面是他的字跡,鐵畫銀鉤,寫著大大的‘休書’兩字。
他要休她?早早就做好了這個準(zhǔn)備吧,不然也不會讓她將銀號所有的事都教給石娣,還將她手中的權(quán)利,一點點的逐一拿走,讓她在白家的重要性,慢慢變得無足輕重。
他是全天下最好的商人,事事周全,就連休她,也是步步為營,計劃之后決定的,如今,就算是休了她,也不會給白家?guī)砣魏蔚挠绊憽?p> 一切都已經(jīng)那么明顯了,其實她早就應(yīng)該知道的,但是她卻盲目到愿意去相信他說的每句話,信他每一次的借口。
而此刻心里所有的情緒,已經(jīng)被這段日子來的麻木所代替,秦月臻看著那封休書,沒有哭鬧,反而是異常的冷靜。
秦月臻抬起頭來,看著白慕,并不伸手去接,她要求,道:“你念出來,我要你親口念出來?!?p> 白慕面無表情的撕開信封,拿出里面的休書,在她眼前攤開,然后曾經(jīng)溫柔的嗓音念出了休書的內(nèi)容。
“白氏月臻,嫁入白家六載,犯七出之條之無子,故以休離,從此斷絕夫妻之情,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書寫人,白慕?!蹦钔曛?,白慕擁那只曾經(jīng)為她畫眉的手,將休書遞來。
休書落款下面,早已經(jīng)按下了他的手指印,秦月臻看中休書,久久不能動彈,做夢沒想到六年恩愛夫妻,換來的卻是休書一封,她自以為很了解這個男人,以為的心心相印,以為的一生一世,一味地生死相隨,到最后也只是以為,變成了一個笑話。
不過,這都是她咎由自取,引妾入室,怨得了誰呢?
“好,這封休書,我收下了?!?p> 秦月臻接過休書,忍住眼淚,甚至是露出了微笑,“好?!彼俅握f了一遍,仔細(xì)的將休書折好,放入袖中,在將袖中的鑰匙拿出來,“這是白家倉庫的鑰匙,還給你?!彼龑㈣€匙放在桌上,“白老板收好了。”
白慕冷著臉,拿出一疊銀票,以及一張出滕城的船票,擱在桌上,而他不去拿那串鑰匙,只是轉(zhuǎn)過身,不看她,聲音冰冷。
“這里是十萬兩銀票,任何銀號都可以兌換,還有一張回上梁的船票,你全都拿去,今晚就走!”
他背對她,聲音比外面的寒風(fēng)還要冷,“未免你再傷她,我不希望你繼續(xù)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