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走上了通往城區(qū)的主路,畢竟是大年初一,平時車輛很多的這條公路今天車輛也很少,出租車就更少了,偶爾過來一、兩輛,也都載著人快速地開走,根本沒理會祝亞杰的揮手。
“向相反的方向走一點,那里有一個公交車站點,也許可以坐公交,自行車就扔在那里,丟就丟了吧”。在黃姐的指示下,祝亞杰推著黃姐向離城區(qū)相反的方向走去,果然那里有一個公交站點,但是鄉(xiāng)村的公交本來間隔時間就長,并且又是春節(jié)期間車次也會自然的減少。等了十幾分鐘,仍然沒有一輛車通過,祝亞杰此刻十分焦急。
“實在沒車,你推著我回村里,那里有村辦的衛(wèi)生所?!秉S姐的腳踝腫得愈發(fā)厲害了,額頭上滲出了細細的汗珠。祝亞杰此刻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推著黃姐,沿著公路向主路與鄉(xiāng)村公路的交叉口走去。
“要走多遠,黃姐”,祝亞杰感覺自己現(xiàn)在推著黃姐有點要堅持不住了,而且黃姐痛苦地呼吸越來越嚴重。
“我們這樣,得半個多小時”,黃姐無奈地回答道。
“那怎么行呢,你看你的腳都腫成這樣了,我現(xiàn)在站在公路上攔車”,祝亞杰不知哪來的勇氣,忽然提出這么一個建議。
“試試吧,估計沒人愿意?!?,無可奈何之下,黃姐也覺得這是一個可以試試的辦法。
于是祝亞杰把黃姐扶下自行車,扶著她坐在路邊,開始盡量地向路中間站,拼命地向時而通過的汽車揮手,不管是出租車還是私人車,幾輛急速駛過來的小車不耐煩地使勁按著喇叭,稍微減了一下速度,便繞過祝亞杰又疾駛而去。正在祝亞杰感到絕望的時候,一輛白色的桑塔納轎車緩慢地停在了她的身邊。
“你們怎么了,干嘛站在路中間攔車?”車窗搖下來,一個中年男人探出頭來問到。
一瞬間,祝亞杰感到這張臉似乎曾經(jīng)相識,或許是曾經(jīng)去飯店的客人,但是此刻祝亞杰顧不上想這些,趕緊著急地說道:“我同事的腳摔壞了,你能拉我們?nèi)メt(yī)院嗎,我們可以給你車費”。
中年男人似乎不太情愿,猶豫著。
“拉上阿姨吧,爸爸”,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一個小男孩忽然快言快語地說道。
“好吧”,中年男人把車繞道黃姐身邊,緩慢地停下,走下車和祝亞杰一起把黃姐扶到了車的后排座位上。
“自行車就仍在路邊吧”,黃姐沖祝亞杰說道。
是啊,也只能這樣了,怎么也不好意思讓人家?guī)椭孕熊嚵税?,祝亞杰也是這么想的。
“沒關(guān)系,可以放在后備箱”,中年男人這時倒是很熱情,麻利地打開后備箱,把里面的東西使勁地塞了塞,搬起自行車塞上了后備箱,只是后備箱門沒法關(guān)上,但自行車肯定是掉不下來的。
中年男人很快啟動了車輛,向著北城區(qū)醫(yī)院駛?cè)ァ?p> “你們這是怎么弄得?”路上,中年男人淡淡地問了一句。
“衣服絞進自行車輪子里了,摔的”,祝亞杰回答說。
“以后應(yīng)該多注意點”,此后,中年男人一直沉默,專注地開著車,倒是他的兒子——那個小男孩喋喋不休地與祝亞杰聊一些幼稚的少兒話題,祝亞杰在與她的聊天中也得知:中年男人是拉著兒子回父母家拜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