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
書房里,顧秋寧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拍著桌子。
“大哥,你最近是不是喝多了腦子也跟著進水了?”
顧斂謹瞥了顧秋寧一眼,沒好氣的道:“沒大沒小的,怎么說話呢。”
顧秋寧撇嘴,把顧斂謹手里的公司文件抽過來,拿在手里隨便翻看了幾眼,眼也沒抬的道,“那你怎么會答應(yīng)葉震那老狐貍,和葉家聯(lián)姻?!?p> “你嫂子告訴你的?”
顧秋寧點頭:“不然?”
顧斂謹嘆了口氣:“所以你也不同意我這么做嗎?”
顧秋寧沒答,只是問著:“那祁年同意了嗎?”
顧斂謹眉心一凝,沉默了會兒,才沉聲道,“我這也是為了祁年好?!?p> “大哥,你還是太小看你兒子了,”顧秋寧嘆了口氣,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擺。
“我知道你是因為公司這邊大部分的股東都站在顧秉良這邊,擔心日后要是祁年接管了公司會壓不住顧秉良,但你通過聯(lián)姻的方式來替祁年拉靠背,你有沒有想過祁年會怎么想?”
而且有沒有想過你兒子壓根兒就對你那公司不感興趣。
顧斂謹看了眼顧秋寧,“你這幾年在外面鬼混,還有時間關(guān)心這些,你要是太閑了,我就把我手上你原本甩給我的那幾條爛攤子給你?”
“???”顧秋寧這下倒是慫了,“誒大哥,您可別,我現(xiàn)在好歹也是高三畢業(yè)班的班主任,平日里可忙著呢。”
“那就等畢業(yè)了我再甩給你?!?p> 顧秋寧:“……”
“先別扯這個,我們現(xiàn)在是在說你兒子的事兒呢!”顧秋寧甩了一下手,覺得顧斂謹是在扯開話題。
顧斂謹拿起桌上的另一份文件看著,笑了笑,一邊慢悠悠的道:“知道了,我考慮考慮?!?p> 顧秋寧挑著眉,嘴角勾著笑:“考慮取消聯(lián)姻?”
“取消?”顧斂謹?shù)故抢湫σ宦?,“我從未答?yīng)過的事情,何來取消一說?”
顧秋寧愣了愣,“那……”
“這一切不過都是葉震的自導自演,以為通過別人的口就能把這件事給實錘,哼,想的到挺美!”顧斂謹繼續(xù)開口,不屑地道。
顧秋寧心中了然,垂著眸,若有所思。
半晌,起身說道:“那我先走了?!?p> “等等?!鳖檾恐敽白☆櫱飳?。
顧秋寧疑惑的看著她哥。
“咳,”顧斂謹手握拳在嘴邊咳了一下,眼睛看著手里文件,平靜地道,“待會兒你去見你嫂子,記得跟你嫂子說一聲讓她別氣了,我跟她說話她不聽。”
顧秋寧:“……”
亭江。
顧祁年仍打不通慕時的電話,往慕時門前的盆栽里熟練地翻了翻。
半晌,顧祁年摸出鑰匙,打開門。
屋內(nèi)漆黑一片,顧祁年摸黑開著燈,視線往屋內(nèi)掃了一眼,顧祁年顰眉。
慕時沒有回來?
深夜。
此刻的京城西邊郊區(qū)。
一個纖細地身影靠坐在一顆大樹上,耳上帶著藍牙耳機,嘴里不停的無情吐槽著。
“我去你大爺?shù)?,路遠舟你到底能不能行了,你說你這文不成武不就的,你當初是怎么讓師父收的你為徒???干啥啥不行,拖腿第一名?!?p> 路遠舟:“……”
無情吐槽路遠舟的就是慕時,此刻穿著一身黑色夜行衣,喋喋不休,再次無情的打擊著。
“虧你還跟五師兄學了段時間,你學的這是啥玩意兒嘛,連個紅外線監(jiān)察系統(tǒng)都黑不進去?!?p> 語氣滿滿的都是說不盡的嫌棄。
路遠舟有些崩潰道:“姐姐!祖宗!您讓我黑的可是軍方的監(jiān)察系統(tǒng)!我又不像老五一樣黑客技術(shù)天賦異稟能無痕跡入侵;
要是留下痕跡,惹上軍方的人,被師父他老人家知道了你我都沒完!”
慕時聳著鼻子,表示她慕時就沒帶怕過的。
有些鄙夷她這個三師兄,嘟囔著:“要是五師兄在就好了,干事多干凈利索,你也哪邊涼快哪邊呆去了?!?p> 路遠舟:“……”得,他是得不到這位祖宗看好了。
兩人嫌棄一番過后,慕時最后還是談起了正事。
“這個涼山射擊場,前部分是作為公用射擊場,后部分為軍用訓練射擊場,我剛才也就只是大略的摸了一下地形,我想東西應(yīng)該就在軍用訓練的那部分,只是那部分普遍的設(shè)有紅外線,我怕一不小心觸碰到打草驚蛇的時候?!?p> 慕時垂著眸,想著辦法。
路遠舟的聲音從耳機里傳開。
“小師妹,你確定U盤真的就在涼山射擊場嗎?當時查的時候,顯示的也只是個粗略地址而已?!?p> 路遠舟還是不希望慕時扯進軍方。
慕時眸子深邃了幾分,她也知道路遠舟在擔心什么,但是為了U盤,為了他的東西,慕時還是得拼一把。
想清楚了之后,慕時抬頭,沒有回路遠舟的話,自顧地說著:
“U盤的密碼短時間內(nèi)他們絕不可能解得開,這段時間內(nèi)我會想辦法進去,你只要給我好好盯著那個南西就行了?!?p> 路遠舟見說不動慕時,無奈地嘆了口氣,“行,知道了?!?p> 掛斷電話,慕時又盯著手機里的一張圖紙看了幾眼。
這是一種地形圖,涼山射擊場的地形圖,是她出發(fā)前,路遠舟發(fā)在她手機里的。
她就奇了怪了,這京城軍方的人和云陵城隔了八百十里遠,井水不犯河水的,干嘛會跑到云陵來偷東西,還有那個南西。
慕時想了想,沒準和路遠舟說的那樣,看來就是盜東西背后的人和軍方的人有關(guān)系,而且還不一般。
慕時點著頭,認同著這個說法。
一個周末過去。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這兩天慕時和顧祁年都沒有碰過面。
慕時有些怏怏的趴在桌子上睡著。
顧惜月也沒打擾,坐在座位上安安靜靜的看書。
中途慕時內(nèi)急,去上了個廁所。
剛拉好褲子,慕時聽見門外邊窸窸窣窣的聲響,慕時顰著眉,拉著門鎖,卻發(fā)現(xiàn)拉不開。
恰好門外的聲音響起。
“慕時,這次只是給你的一個小小的懲罰,一個鄉(xiāng)下野丫頭,居然還能這么囂張,虧得我還以為你有什么背景,能和顧惜月玩到一起,還勾的穆蕭尹跟你表白。”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貨色,以為攀上他們自己就能好過嗎?”
外面的聲音嘰嘰喳喳,慕時拍著門大吼道。
“把人關(guān)廁所這么幼稚缺德的事情虧你們干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