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場狼藉。
等吳水走近的時候,戰(zhàn)斗已經(jīng)接近尾聲。
狌狌腰間吃了鄒橫山骨翅一擊,整個身體被一分為二,無力的躺在地上,看著一旁的孤狼,眼神漸漸渙散。
孤狼在一旁齜牙咧嘴,盯著鄒橫山,兩只眼里分明是存了滿滿的仇恨。
狌狌,孤狼。
一時之間,吳水想不出來兩者之間可能存在的聯(lián)系。
但造成這一切的鄒橫山一點沒討好,勉強站立。臉上可見的慌亂,看見吳水過來,才慢慢鎮(zhèn)定下來。
再往鄒橫山身上看去,身體、手臂,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背上原本晶瑩如玉的骨翅黯淡不少,頂上尖銳的部分不知是被咬斷還是怎樣,碎渣落在地上,像是一抷碎琉璃。
看此,吳水不動聲色,一邊繼續(xù)向鄒橫山靠近,一邊暗暗催動身體的血氣,防止孤狼突然發(fā)狠。
眼見又一個敵人靠過來,孤狼眼里仇恨終于是隱沒,化成一絲警惕。盯著吳水看了一陣,又轉(zhuǎn)到鄒橫山的身上。
鄒橫山退了兩步,遠遠地與吳水站在一條直線上,開口提醒。
“這只森林狼很古怪。”
古怪?
吳水當(dāng)然知道孤狼的古怪,可不知道鄒橫山了解的是哪方面的古怪,便開口詢問。
“鄒哥,一只孤狼,有什么好奇怪的?!?p> 鄒橫山還沒來得及回答,眼前的孤狼又開始行動,巨大卻矯健的身軀往前一撲,刀劍一樣鋒利的狼爪朝著鄒橫山狠狠的抓了過來。
離了一段距離,吳水還想幫忙,但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
鄒橫山剛剛吃了孤狼幾次攻擊,正是乏力之際。但敵人已經(jīng)出手,再想也沒有用處,只能催動背后的骨翅奮力往前一拍。
兩者在空中相遇,只聽見咣當(dāng)一聲,幾乎在與狼爪接觸的瞬間,骨翅現(xiàn)在的尾部就又被抓碎。
碎片濺射出去,甚至有一截飛出,刺在吳水手里。
吳水吃痛,將碎片拔出,卻見那一截骨頭,晶瑩外表下,內(nèi)里卻存在著一種不知名的藍色液體,在骨間流淌,卻也不向外溢出。
多看了兩眼,吳水偷偷將碎片藏在懷里。
另外一邊,盡管使出十一分力氣,鄒橫山還是沒能抵擋的住。整個人被這股狂暴的力量一沖,倒飛出去,手里的長矛也脫力落在地上。
吳水一驚,雖然對這家伙不太感冒,但不敢見死不救。硬著頭皮,沖在鄒橫山面前,就準備拼命。
卻見對面孤狼轉(zhuǎn)身就跑,銜了倒在地上狌狌的身體兩部分,朝著西邊不知何處奔去,迅疾的身影在構(gòu)樹林中激起一陣的喧囂。
跑了?
不知為何,吳水覺得孤狼可能是帶著狌狌去了之前看見的那個山谷。
不會,還能把死去的狌狌救回來吧。
吳水心頭一熱,再看地上鄒橫山,一臉萎靡,嘴里咳著血絲。猶豫了一陣,便把之前黎苧送給自己那顆祝余草遞了出去。
“鄒哥,你還好吧?!?p> “咳咳。”
鄒橫山不跟吳水客氣,立起身子盤坐著,將祝余草一把塞在嘴里,也無心擔(dān)憂其他東西,開始煉化起體內(nèi)涌動的血氣。
足足兩刻鐘的時間,才悠悠醒來。
“這次運氣還真差,也不知道森林狼群里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只這么強大的異種荒獸?!?p> 鄒橫山嘆一口氣,青著臉,感受背后骨翅的狀態(tài),欲哭無淚。
看著吳水,想罵上兩句,卻只能忍住。
雖然是幫著吳水的忙,才路遇孤狼,被傷重如此。
但一是自己本身存了不好的心思,二是危難之際吳水挺身而出,還把庫存的一棵祝余草給自己療傷。
于情于理,自己也沒有辦法對吳水發(fā)火。
看鄒橫山一臉便秘的表情,吳水基本能猜出其心里的一些想法,憋著笑,開始問起之前的事來。
“對了,鄒哥,你之前說的古怪是怎么回事。”
鄒橫山眉頭一皺。
“森林狼,本來只是招搖山山頂構(gòu)樹林的普通野獸,就算變成荒獸,也不太可能強大到哪里去?!?p> “可是剛才那只孤狼你也看見了,隨手一爪,就把我的巫種損壞了。這種實力,遠遠不是我這種剛剛成為巫士的修士,所能夠抗衡的?!?p> “而且,從那只森林狼的身上,我明明感覺氣勢并不算強,換作修士的境界來看的話,應(yīng)該還沒有進入巫士。”
“有可能是一種異種荒獸?!?p> “異種荒獸?”
說到這里,鄒橫山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沒管又化身好奇寶寶的吳水,勉強撐起身子,撿起掉在地上的長矛,說道。
“吳水,未免日長夜多,我們還是快點回到城寨,把這件事情告訴族長和虞官吧。萬一其他族人因此遭難,就不妙了?!?p> 吳水點點頭。
跑了一段,走到近前,艱難的爬上迷榖木,灌輸血氣,用靈器匕首砍了一截枝木。落在地上,看看鄒橫山,又看看最上面的樹屋。
“鄒哥,那?”
“咳咳,吳水,你看我受傷這么重,是不是應(yīng)該得多加點補償?!?p> “可是我那株祝余草?!?p> “嗨,回去我就補給你。你看你本來目標已經(jīng)得到,就不要那么貪心了?!?p> 盡管一臉蒼白,鄒橫山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本來目的。加之巫種受損,如果沒有一點東西來補償?shù)脑?,也是太虧了?p> “算了,算了?!?p> 想想那山谷之內(nèi)可能存在的寶物,再看看鄒橫山背后殘損的不成樣子的巫種,吳水覺得自己還是應(yīng)該大方一點。
“你這人不錯,以后有事盡管找我?!?p> 鄒橫山嘿嘿一笑,配上那張方方的糙臉,有些滑稽。
“你鄒哥我就不客氣了?!?p> 族里狩獵過的狌狌不是一只兩只,以往的經(jīng)驗來看。能夠在迷榖木上搭樹屋的狌狌,一般都會比較“富有”。
長長吸了一口氣,臉上出現(xiàn)一絲不正常的潮紅。
鄒橫山忍著傷痛,往上爬了一陣。
幸好樹屋不算高,他很快就抵達了上面。
“空的?”
吳水在下面百無聊賴,只能拿出鄒橫山的骨翅碎片觀察上面的藍色液體,卻聽見樹屋上鄒橫山發(fā)出一聲慘叫,不一會便沒有了動靜。
難道狌狌還會布置陷阱。
望著上方,吳水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