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汪汪……”
一陣雞鳴狗吠,喚醒了沉寂一夜的南山村。
一身麻衣的農(nóng)人們,扛著鋤頭出了家門,前去勞作。
村子西北角的一處小院內(nèi),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穿著一身灰色長衫,正在熬藥。
藥罐之中,冒出濃郁的藥香。
中年人給小爐中添了兩塊炭,便洗了洗手,進了房間。
房間內(nèi)物品十分簡陋,一床、一桌、一柜。
床上躺著一個少年,約么十四五歲,臉上呈現(xiàn)著一種久病不愈的蠟黃,雖是秋日,卻蓋著厚厚的棉被。
“公子!雖然那些大夫都說您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但是屬下認為,您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好起來!”
中年人一臉虔誠的說著,隨即伸手要去摸被子下面,少年的手。
只是這一摸,頓時大駭。
少年的手已經(jīng)冰涼一片,中年人連忙探了探鼻息鼻息,鼻息也已經(jīng)沒有了。
隨即又摸了摸全身,全身也都已經(jīng)冰涼!
最后,中年人發(fā)現(xiàn),只有心口尚有一絲余溫!
“公子!公子!……小的冒犯了!”中年人一臉的悲慟的跪伏于地,大哭不止。
隨即,連忙掀開被子,在少年身上按摩推拿。
“可惜我的內(nèi)勁偏向陰寒,若是偏向純陽,想必公子早已痊愈了!”中年人說著。
不住的在少年身上按摩,渾身上下散發(fā)著絲絲白氣。
這是中年人在耗費自己的本源內(nèi)勁,為少年推宮過血,激發(fā)潛力,保住最后一線生機。
片刻之后,中年人停下手,一臉疲憊,滿身大汗,摸了摸少年的心跳,稍微松了一口氣。隨即便出了房間,繼續(xù)查看湯藥。
又過了一陣,中年人端著湯藥進屋。
再次去摸少年手腕的脈門,中年人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喜,隨即再次確認,總算是肯定這手上有了一絲溫度!脈象雖然虛弱,卻已經(jīng)能感覺得到了。
隨即再次查看,少年的心跳呼吸,雖然還很疲弱,卻已經(jīng)緩緩恢復。
“蒼天保佑!蒼天保佑??!”
便在此時,這少年緩緩睜開了眼睛。
只是這少年的眼中,滿是陌生。
少年在看見這中年人的第一句話居然是:“你是誰?”
中年人看著面前的少年,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少年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道:“這是哪兒?”
中年人仔細的看了一下,面前的少年神色疑惑,顯然不似作偽,當即便試探的問道:“公子……不記得了?”
“什么公子?這是哪兒?”少年也是一臉慌張和疑惑。
“公子真不記得了?”中年人看著少年那一臉的疑惑,陷入了沉思,片刻中年人道:“莫非是失魂之癥?”
隨即中年人又問道:“公子可知你的姓名?”
“我叫朱乾!”
“這便是了!我叫什么?”中年人問道。
“我怎么知道?”
中年人點了點頭,隨即道:“看來是失魂之癥!不過失魂便失魂吧!公子能活過來,就是最好的了!”
的確,雖然得了失魂之癥,但是只要人活著,總有辦法,將記憶恢復。想到此處,中年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只是,少年接著問出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讓中年人目瞪口呆,居然大部分都答不上來。
朱乾,一個著名某師范大學畢業(yè),畢業(yè)之后,就在老家的市重點中學任語文老師。
國慶節(jié)放假,朱乾便回農(nóng)村老家。
剛好遇上重陽節(jié),朱乾便跟著父母去村口的土地廟上香。
土地廟不大,只有一丈大小的一間小廟,里面也只有一尊土地神像。
聽老人們說,幾年前,這土地公公很是靈驗,只要心意誠,家畜家禽生病,去求一求就好了。
而朱乾的奶奶則常說,朱乾的命就是土地公公給的。
具體說來就是當年朱乾媽媽生朱乾之時,一直生不下來。
差點生了整整一天。
后來就有老人讓朱乾的爸爸去土地廟祭拜。
朱乾的爸爸到土地廟去磕完頭,就聽見了朱乾的哭聲。
因此朱乾一家,只要逢年過節(jié),便會去村口燒香祭拜。
只是這一次祭拜之時,朱乾在給土地廟邊上拔除雜草的時候,撿到了一個拳頭大小鐵疙瘩,上面似乎還有一些字。
心中好奇,便帶著回家,想要研究一下。
結(jié)果,睡了一覺醒來,就到了這兒來了!
經(jīng)過一番詢問,朱乾心中暗嘆:看來,自己是穿越了!
一念及此,朱乾也只能認了,轉(zhuǎn)頭看向中年人,問道:“你是誰?”
“我叫張忠!是公子的……護衛(wèi)!”
“我是公子?我的親人呢?”
張忠看著朱乾,低頭沉思,片刻之后,才娓娓道來。
朱乾原本不是南山村人。
是北方陽城的一個富戶,只是一年前,北方胡人南下劫掠,朱乾一家,便舉家南下避難。
只是途中居然遇到土匪,家財被搶,連父母也丟了性命,只有朱乾一人。
忠叔原本是朱乾家中的護衛(wèi),在逃亡途中,朱乾父母讓張忠保護朱乾先走,隨后跌落山坡,逃得性命。
而忠叔的妻女也被土匪殺害!
從此以后,兩人便相依為命,一路南下,本想從長江逆流向西入蜀。
可是朱乾,在兩月前得了風寒。就在這南山村,暫時住了下來救治。
張忠想盡了一切辦法,遍尋名醫(yī),可是依舊是沒得治。
后來,巫山縣城里的大夫,直接叫他準備后事了。
可是張忠卻是不愿意放棄,依舊是細心照料。
原本方才也是氣息心跳全無,好在是吉人天相,醒了過來。
朱乾算是明白了,自己在家睡了一覺,卻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這個世界,附身在了這一個同樣名叫朱乾的落魄公子身上。
接著,朱乾又讓忠叔講起朱乾之前的一些事情。
可是,張忠卻只說朱乾之前醉心讀書,平日也沒什么愛好!
便是這么講了好半天。
而張忠的臉色,卻是有些奇怪,蒼白的厲害,并且一臉的疲憊。
“忠叔,你是不是生病了?”朱乾問道。
隨即張忠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道:“是有一些燙!”
“你沒事吧!”
張忠道:“沒事,只是內(nèi)……應該是最近忙著照顧公子,有些累了!休息幾日便好了!”
其實,是張忠耗盡了本源內(nèi)勁給朱乾推拿,傷了根基。
接著,張忠便讓少年服下湯藥。
結(jié)果,張忠自己也是搖搖晃晃的回到房間睡下。
日升月落。
轉(zhuǎn)眼間,朱乾已經(jīng)來到這個世界三天。
朱乾的身體,也許是因為穿越的緣故,也許是因為張忠用本源內(nèi)勁推宮過氣的緣故,恢復的很快。
僅僅一天,就恢復了大半。
只是張忠似乎病的很重,第二天就已經(jīng)下不來床了。
因此,先走便換成朱乾照顧張忠。
“公子!此前因為公子重病,將銀錢花完,公子便將一塊隨身玉佩讓屬下拿去當?shù)袅?!只是那玉佩畢竟是公子家傳之物,自幼隨身攜帶,還是要想辦法盡快贖回來才是?!睆堉乙幻婧人帲幻娴?。
“玉佩?當了多少?”朱乾聽了點了點頭道。
“二十兩銀子!”張忠道。
朱乾想了想道:“嗯!我想辦法弄點東西,估計幾天便能弄回來。”
“如此甚好!”張忠一口將湯藥喝完。
“忠叔,您先休息!我出去想辦法?!敝烨舆^藥碗,便出了房間。
最近,朱乾與張忠說話,也了解了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類似朱乾前世的明朝末年。
只不過卻有很大的差異,朱乾清楚的記得:大明皇朝傳十六帝,共計276年。
可是這個大明皇朝,至今已經(jīng)傳了三百年整,比起那個大明皇朝多出二十四年!
如今的皇帝便是第十七代皇帝朱傳旭。
朱乾便得出一個結(jié)論,這是一個類似大明的平行空間!
出了房間,朱乾便田間弄來一些泥土,在院中堆砌成一個小窯。
朱乾一面做事,一面說道:“既然類似明朝末年,那玻璃應該還沒有普及,弄幾個玻璃制品,就應該能換取大筆錢財?!?p> 雖然,朱乾之前只是一個語文老師,卻也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在某音上看到自制“魯珀特之淚”的視頻后,還特地與化學老師,物理老師一起搗鼓了一下,自己配料,燒制玻璃。
結(jié)果還真把這“魯珀特之淚”給弄出來了,還順便弄出了一些賣相不錯的玻璃珠子。
因此,對于制作玻璃賺錢,朱乾很有把握。
紅日初升,霞光劃破秋日清晨的霧氣,給村子披上了一件金色的紗衣。
村子東南角的一處院子內(nèi),朱乾正端著一碗玻璃珠子,在挑選。
“咳咳……公子!要不要我陪您一起去?”
張忠披著一件棉衣,來到青衫少年背后,將手中的斗篷給少年披上道。
“不了!忠叔!你也只是剛剛恢復一些,身子也還未好!就在家休息吧!”青衫少年搖了搖頭。
“公子還是不要叫我忠叔!就叫名字就行!”
“那怎么行,忠叔對我有救命大恩,我自當以長輩待之!”
“那您早些回來,聽說最近這外面的路上不太平!”張忠也反對過幾次,可是朱乾依舊是這一番說辭,只能隨了朱乾。
“好的!”少年點了點頭,隨即沖碗中取出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玻璃珠子道:“就你了!”
這可珠子不是最圓潤的,但是勝在表面光潔,并且呈一種淡金之色,只是里面兩個小氣泡,損了許多賣相。
“公子!這并不是最好的一顆??!為何要用這顆?”
“這東西,若是那了最好的出去,反而不值錢!”
“這是為何?”
朱乾笑著搬運了那個世界的一套說辭,道:“太完美的東西,人們可能會覺得很難得,但是也只會感嘆他的完美。
而有一些瑕疵的東西,不僅能調(diào)動人們對它的感嘆,還能調(diào)動人們對它的惋惜,而通常情況下,惋惜比感嘆,更能牽動人心!”
張忠聽得一愣一愣的,正要細細咀嚼。
朱乾已經(jīng)牽著毛驢出了門。
張忠看著少年的背影,微微點了點頭。
自己耗盡了本源,只怕是時日無多,也是時候讓公子獨立了,否則自己一旦走了,公子又該怎么生活?
然而,對于自家公子弄出來的那些琉璃珠子,張忠也不太在意。
雖然公子得了的失魂之癥,可畢竟公子當年讀了不少雜書,尤其是那《魯班書》又稱《缺一門》,更是一部奇書,能做出這琉璃珠,也是正常。
只是他并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眼前公子的身體,還是以前的那個公子的身體,但是身體里面的靈魂,卻已經(jīng)不是了。
今日,朱乾便是帶了自己這幾天內(nèi),自己搗鼓出來的琉璃珠子,去典當一些銀錢,順便將之前張忠典當了的一塊家傳玉佩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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