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青鋒’,任誰當了皇帝,都會禮遇裴氏,裴氏幫誰,誰的皇位就會做得長久穩(wěn)定。
不是沒世家效仿,但是養(yǎng)暗衛(wèi),必然需要耗費大量的銀錢,即便有財力,培養(yǎng)不出宗師,也是枉然。
若當今的天子,沒有燕一那樣的化境高手,‘青鋒’也不會被打殘,如今的天下誰坐還不一定。
祖母為了裴氏不被滅族,獻出了西北的礦脈。
如今的‘青鋒’不過千余人,裴氏都已經(jīng)捉襟見肘了。
光靠田莊鋪子,已經(jīng)養(yǎng)不起他們了。
伯父寫信讓父親支持朝廷開海禁,也是想從海運上再為裴氏找一條財路。
走私,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扶桑諸島有茂密的森林和豐富的礦藏。”裴清宗輕聲念罷,復又吩咐阿金,“你給我盯緊吳師爺,我想知道扶桑人到底許諾了父親什么?”
阿金恭聲應(yīng)了聲是,退行數(shù)步,出了屋門。
文國公府。
用過早膳,盧老夫人便帶著周懷玉和夏從真姐弟倆去了隔壁的侯府,他們一家子,既然在文國公府安置了下來,也理應(yīng)向承恩侯夫人問個安!
姻親之間認個臉熟,更有利他們今后在京中的人際交往。
周九如不想去侯府,她若是跟過去,大家說個話都不自在,沒什么意思。
便直接去了文國公府的書樓。
在里面翻找有關(guān)大燕高祖、太宗兩位皇帝的紀事,見微知著,要是能找出點蛛絲馬跡,那就太好了。
他們周家的皇帝,自燕高祖開始,就沒有一個長命的,被追封孝宗皇帝的大燕太子,即使沒登帝位,也是四十不到就離世了。
周九如實在是不解。
萬神宮對付姬家嫡支,是為了神脈之血,千方百計搞死周家好幾代皇帝,那又是為了什么呢?
這個問題,像一把高懸在她家人頭上的利劍,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掉了下來。她必須趕在劍掉下來之前,找到原因,解決掉這個危險。
翻了半上午的書冊,也沒找到有用的線索,累得她直接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毯上。
朦朦朧朧快要睡著時,她聽到了一聲輕笑。
不用睜眼,就知道是衛(wèi)二。
她對他的氣息實在是太熟悉了,他身上總有一種山林草木的清新味道,好聞的不得了。
“你怎么來了,要是被影衛(wèi)發(fā)現(xiàn),小心打斷你的腿?!敝芫湃缯f罷,也不好再躺著,就想起身。
衛(wèi)斯年舉目四看,見這書樓并無外人,便微微彎腰,一伸手就把她拉了起來。
“閑來無事,過來看看你。”邊說,邊撩衣挨著周九如坐下了。
“挨這么近干嗎?”被美郎君身上的草木氣息包裹著,再對上那雙浮光躍金的琥珀深眸,周九如擔心自己把持不住,會化身為狼。
便一個勁地推他,“坐遠點,離我遠點。”
衛(wèi)斯年歉然一笑,往旁邊移了移。
見淺黃色的地毯上,到處都是書,他便隨手抽了一本翻了翻,合上后,又從身后邊抽了一本再看,便明了,小瘋子再找什么。
他搖頭笑了笑,道:“蕭弦在北齊藏書樓自焚,那可毀了不少典籍,你要找的那些線索,先不說有沒有人敢寫,即便寫過,有可能也已經(jīng)焚毀失傳了?!?p> 周九如拿起一本書,捏在手里扇了扇風,“我自是知道沒什么大用,但本著瞎貓撞上死耗子的運道,說不定,能淘出點什么有用的來?!?p> “那你還不如直接問我?!毙l(wèi)斯年道:“我這次來,師尊叫我?guī)拙湓捊o大長老,恰好與萬神宮有關(guān)?!?p> 周九如連忙壓低聲音:“我就想知道,萬神宮為什么要絕我周家飛龍在天的氣運?”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見她如此急切,衛(wèi)斯年緩聲道:“師尊說,燕圣祖駕崩后,萬神宮也隨之封了山,這一封,就封了五十多年。
引起了很多修行者的猜測。
但誰也沒想到,真實的原因竟是,萬神宮‘落凡’了。
“落……落凡了?”單單這幾個字,照字面的意思,周九如全都懂,但整句話合起來,她就不大明白了。
衛(wèi)斯年側(cè)頭看著她,神色頗為認真道:“就是字面的意思。師尊說,萬神宮的宮殿,原本矗立云端,云深不知處。
燕圣祖駕崩后不久,那宮殿就從云端直落而下?!?p> “掉下來了?”
周九如聞言,整個人隨之一振。
起身,在屋內(nèi)急走了兩步。又哈哈大笑道:“這么說,道祖與俗世人皇的盟誓還是有效的,他們這是遭到了誓言的反噬?!?p> 衛(wèi)斯年卻笑不出來,他看著周九如,長眉微蹙,道:“師尊還說,必須血祭,才能破除道祖的誓言,他們這次下山,就是為了尋找血祭之人?!?p> 周九如一聽,不寒而栗:“血祭?用誰的血……祭?”
……
轉(zhuǎn)眼就到了八月初十,孟皇后一大早便遣了盧晴到文國公府,接周九如回宮!
馬蹄‘嘚嘚’敲擊著地面逐漸遠去,直到再也看不到車隊的影子,送行的眾人才轉(zhuǎn)身回了府。
盧老夫人自是百般傷懷,承恩侯夫人與三個兒媳,勸慰了她一路。
晚飯過后,又有周懷玉帶著一雙兒女,陪她說了好一陣子話,老夫人的心情才逐漸好轉(zhuǎn)起來。
待出了風亭堂,周懷玉吩咐身邊的大婢女先送夏從真姐弟回屋安歇,她則帶著周媽媽沿著回廊在園子里閑逛。
“媽媽,你說公主是不是知道了內(nèi)情?”通過這幾日的相處,周懷玉明顯感覺到了,周九如對她的親切與不同。
每次見面行禮,沒等她行完,就被周九如扶住了。
周媽媽是周懷玉在豫州書院就讀時買的仆人,對于老主子一家的舊事,原本并不知曉。
這些天,她在文國公府里走動,悄悄地向一些老仆打聽當年之事,差不多也知道了實情。
“主子,你就別多想了,就算公主殿下知道些什么,認親皇室這么大的事情,若沒圣上的許可,也是……”
看著自己主子那滿懷期待的眼神,周媽媽將要出口的話便有些猶豫,畢竟關(guān)系到老太太的聲譽。
東皇龍珠子
修到現(xiàn)在一點多才修好,若有不妥,明天再修。